第一百二十二章(2/2)
翼辉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些流言,是你在兄弟们中间传开的,混蛋,亏我这么相信你,没想到,没想到……”他心中气愤,一时说不出话来。
柳青崖叹了口气,苦笑道:“大哥,没想到我们一世英明,竟然中了这小人的奸计,真是死不明目了,可惜临死也不能杀了这小人,为自己报仇。”
沈三哈哈一笑,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一面说着,伸出腰上的长刀,雪亮的刀锋在空中闪动的微青的铁光,向翼辉抓在手中的藤萝砍了下去。
一阵风掠过,两人悬在悬崖上的身体,在风中轻轻晃动了几下。
翼辉叹了口气,闭上睛眼。
忽听一声极轻的闷哼,翼辉睁开眼睛,只见沈三摇摇晃晃的向下倒去。
他的身后,林菲箬骂手中握着一块石头,骂道:“无耻小人,我最恨这种人了,要是看电视,一看到这种人,我就恨得不行。”
柳青崖大喜道:“张姑娘。”
翼辉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林菲箬咧嘴露出一品洁白的牙医,向他伸出手去,笑道:“妈的,死色狼大当家,你看什么看,还不拉着我的手上来,难道,你真的想死不成。”
林菲箬和朱佑樘合力,终于,把二人拉人上悬崖。
翼辉坐在一块岩石上,吁吁喘了半天气,探头向悬崖下面望了一眼,但见云雾封谷,不见其底,他见一枚石子蹦跳着跌入山谷,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菲箬一笑,撕下一片衣襟,为他包好伤口,道:“好了,没事了,我们也该走了。”
朱佑樘拉着她手掌,转身要走,忽听翼辉大声道:“等一下。”
林菲箬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不满道:“大当家,刚才可是我救了你一命啊,难道你还不放我们走呢。”
柳青岸了道:“是啊,大哥,好姑娘多的是,你又何必为难张姑娘,咱们虽然是强人出身,也不能为了一万两银子,恩将仇报,害他二人性命,看在小弟的份上,大哥就放他们走好了。”
翼辉呵呵一笑,道:“二弟,你想那里去了,张姑娘以德报怨,让大哥十分敬佩,大哥是想留二位在寨中住一晚,好好谢他二位一翻才是,咱们这就在寨子里大摆酒宴,痛饮一翻如何。”
林菲箬斜眼瞧着他,笑道:“大当家,这回不会又是鸿门宴吧。”
翼辉呵呵一笑,道:放心好了,我翼辉虽然是个粗人,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害谁,也不能害我恩人嘛。“
柳青崖呵呵笑道:“张姑娘,朱公子,我看时候不早了,不如今夜便在我们兄弟寨子中住上一晚,明日,我和大哥亲自送几位下山,几位放心好了。”
林菲箬抬起头来,只见天边一边暮霭沉沉,原来,这一闹,天都要黑了。
一天没吃东西,几人腹中都是咕咕直叫。
林菲箬一笑道:“好,我就相信你们了,今晚在寨子中住下了。”
朱佑樘道:“嫣儿,正好,我也还有件要紧事情,要问二位当家呢。”
翼辉呵呵笑道:“好,好。”他回头向柳青崖看了一眼,道,“兄弟,咱们这就回去,让人大摆宴度,谢张姑娘的救命之恩。”
回到寨中,龙虎寨的喽罗们,见翼辉和林菲箬,柳青崖和朱佑樘几人,一路说笑,回到寨中,都是奇怪,刚才还喊打喊杀,现在怎么又好了,心中不解,更是摸不着半点头脑。
当天晚上,翼辉和柳青崖二人大摆宴度,几人一面谈笑,一面欢呼痛饮。
翼辉大气粗豪,柳青崖风趣健谈,偶尔,吏明聪说得起兴,胡说八道乱吹一通,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倒是大助酒性。
林菲箬和龙虎寨中的兄弟们一起欢呼痛饮,侃侃而谈起来,让这一群强盗大开眼见,暗自佩服,一个女子,其见识看法也可以的如此不同。
朱佑樘生于宫廷,又是一国之君,现在,他竟然和一大群强盗在喝酒,还喝得挺高兴,仔细想想,真是件旷古绝今,古怪稀奇的事情啊,不过,他忽然发现,原来人生还可以这么个活法,没有高低敬卑,和身边的人平起平坐,言笑间大可无拘无束,强过宫廷中虚情假意,奉承做作。
酒过三巡,众人已有了几分醉意,翼辉坐到林菲箬身边,虽然,林菲箬身着男装,然而,唇红齿白,明丽照人,酒席上更是言笑自如,和他见过的女子无一相同,不禁心中一阵钦佩,笑道:“张姑娘果然是女中英豪,一代巾帼,真是让翼辉佩服了。”
林菲箬一笑,道:“什么一代巾帼,女中英豪了,大当家见笑了。”心想,在二十一世纪,能言善辨的女子多了,不过你没机会见识摆了。
朱佑樘正和柳青崖喝酒,忽见翼辉和林菲箬在一边说笑,心道,翼辉这个死色鬼,难道又在打这丫头主意了,忙撇开柳青崖,坐在林菲箬身边,身手攀着林菲箬的肩,瞧着翼辉呵呵笑道:“大当家的,嫣儿早和我定过亲了,我们很好呢。”
他一面说着,把林菲箬向自己怀里拉近,一副这女人是我的,谁也别想打她主意的神情。
林菲箬横他一眼,怒道:“谁跟你定亲了,你怎么老是这样子,恶不恶心。”话音不落,挥手便打,朱佑樘笑着避开,手上仍然不放。
二人一推一拉,闹成一团。
翼辉见他二人的神情,看样子,自己真是没戏了,禁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有点失望,忽然想起一事,道:“不知道二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用一万两银子的价钱,来买二位的性命。”
林菲箬一听,和朱佑樘对望一眼,道:“我们也不知道,倒低得罪什么人了,竟然有人买通黑白两道的人,来害我们性命,一万两银子,呵呵,这个价钱,真是充满诱惑,也难怪,一路上,有那么多人想要杀我们了。”
朱佑樘身手在头上拍了一下,道:“我把这事忘了,我正想向大当问问这事呢。”
他放开林菲箬,敛起笑容,正色道:“大当家,不知可否告诉我们,那个用一万两银子,要我们性命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们又是怎么找到龙虎寨来了。”
翼辉想也不想,道:“可以,当然可以了。”一字不漏的把几天前的事情向二人道来。
翼辉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几天前,我在山寨中,忽然手下人来颤报,说山下有人找我有事,要跟我做一桩大卖买呢,还说事情办好了,有一万两银子做为酬金,至于要让我办什么事情,得让我到山下和那人亲自谈了。”
“当时,我心想,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啊,这桩生意可然不小,要自己走一趟也没什么,于是,便和来禀报的手下人一起下山,来到山下一片树林中,只见十余名黑衣人站在林中,这些人一身黑衣朦面,古古怪怪的,为首的见到我过来,便拿出给我两张画像看,呵呵,不用我说,二位也知道画中的两人是谁了吧。”翼辉一面说,一面吩咐手下人拿来两张画像,展开了给林菲箬看,道,“这是这两张了。”
林菲箬接过来一看,微微一惊,她和朱佑樘对望一眼,这两张画像和吴县知县手中见到的画像,似乎正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皱眉道:“看来,一路上追杀咱们的人,是同一个主谋了。”
朱佑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二人一面端详画像,只听翼辉继续道:“当时,为首的黑衣人指着二位的画像说,画中的两人这几日可能会在附过出现,让我们加陪留意,如果抓到画中的两人,便可拿到一万两的银子酬金。一万两银子啊,我们这行的人,在刀口上混一辈子,可没见这么多钱,虽然当时觉得这些黑衣人古古怪怪,不似什么善与之辈,不过,看在一两的银子份上,还是接下来了,然后吩咐手下人留意,如果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便向我禀报,后来,果然在附近江面上的一只桅船上发现几位的踪迹,便让人沿路追踪,直到几位遇到暴风雨,在山下的小镇上投宿,我们早就让人到镇上安排好了,只等几位到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中投宿,便可下手。”
林菲箬撇了撇嘴,道:“几天前,我们在上游顾的几名船工,也是你特意安排到我们船上来的吧,我就说,怎么这小镇如此偏僻,吏明聪这小子还来过一回呢,在林中穿梭,也险些迷路,倒是那几名新顾的船工,偏偏轻车熟路的,带着咱们直往前走,原来,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啊,呸,想是险啊,差些便栽在你们龙虎寨了。”
翼辉抓着脑袋,呵呵笑道:“都怪我财迷心窍,冒犯了张姑娘和朱公子二人,恕罪,恕罪。”
朱佑樘沉吟半响,缓缓道:“这么说来,大当家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了。”
翼辉摇了摇头,道:“那十余名黑衣人,一个个黑衣朦面,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二位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干这行的,只要有钱可挣,管他顾主什么人呢。”
林菲箬叹了口气,忽然,目光闪了几闪,笑道:“大当家,如果你抓到我们二人,那人可说过,怎么和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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