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二哥归来（2/2）

“你与离香方才在说什么家常，也让朕听听。”许是心情好起来，凌胜又笑嘻嘻道。

见他心情不错，我也高兴。只是如若真将杨亚莫的事情告诉他，不免又生出多余的事来。转念便轻声说道：“还是大哥的事吧。大嫂走后这么久了，大哥还是执意不再娶。因着宜初越来越像大嫂，连带着宜初也受了冷落。”

我说着，又想到先前宜初那般不合时宜的成熟，越发生出了几分心疼。

“朕知道。”凌胜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大哥的情形他也是了解的。

凌胜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暖像是传递给我力量一般，又说道：“宜初可爱，朕也有意封她为郡主。只是你也知道，因为封外姓王的事，朝中大臣多有不满。安国王杨封也有一独女，杨封宠她如掌上明珠，现已十五岁了。到底在宜初前头，她尚未封郡主，朕也不好抢先再给宜初郡主之位。”

凌胜说得我都懂，宜初现在还不满四岁，便是我当年也是十七才封的静安郡主。凌胜却能考虑中到如此，不免心喜，只说道：“皇上不必再为斯琴一族添加荣宠了。皇上所想臣妾都懂的。宜初还小，日后该有的都会有的。”

“朕不是为斯琴一族偏心，只是因为你是斯琴一族，所以朕愿意为你铺路。”凌胜说着，满满的宠溺。

凌胜口中说着不偏心，这话就是实打实的偏心了。

“皇上尽拿这话哄我，方才还说杨丞相有一独女，年已十五。正好今年九月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可不是想让杨妹妹也进宫来，再封一位‘杨妃’？”我骄矜说道，拿前朝宠冠后宫的杨妃来做比拟。

“方才还说得好好的，这下子又同朕计较起这个来了。朕不过是提了一句杨封的女儿，你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事。以后朕的皇后说不定还能替朕虚构出一整个后宫来呢。这股子醋可是吃的莫名其妙了。”凌胜调笑道，一点不在意我方才所说。

“臣妾吃醋是因为臣妾在意皇上。皇上连杨丞相女儿的年岁都记得这样清楚，还不许臣妾吃醋么？”我故意说道。并非真的生气，不过是引得凌胜玩笑一番罢了。

“许许许……”凌胜认输一般连续说着，又笑道，“谁让你是朕最宠爱的皇后呢？汀云说的都对。”

凌胜一边笑着一边挠我痒痒，我忍不住笑，忙转移话题说道：“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你不说，我都忘了正事了。你二哥他们已经到了青唐。朕已经吩咐下去了，叫他们正午入宫，朕也陪你们一同用膳，下午你们兄妹好好聚聚。朕知道，这么许久未见，你也很想他们。”说着，凌胜伸手摸摸我的头。

听了这话我自是高兴不已，忙谢恩。早膳过后就精心打扮了一番，等待二哥和嫂子的到来。

正午十分，内务府钱公公果然领了二哥二嫂过来。许久不见，二哥脸颊亦生了不少的胡须，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更显得成熟起来。二嫂昭阳更是从前一般的温婉。从前撮合这桩婚事的时候还几番担惊受怕，生怕二哥不喜欢，平白耽误了他们两人，现在看来，倒是最好不过的了。

还没来得及与二哥私下聊上一两句话，太监便传旨说是皇上到了。少不得顾得君臣之礼，只把想念之情按下，我与二哥二嫂具是眼眶含泪，都只忍耐着。

一顿午膳吃得简单。凌胜一路陪着，同二哥一问一答，亦甚是体恤。

“汀云，你与淅云好好聊聊，朕先回去处理政务了。朕知道你忍耐许久了。”凌胜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更叫我心暖。

送走凌胜，才将二哥二嫂迎进内殿，屏退了旁人，只留下了离香。

“娘娘过得可好？”二哥开口问道。

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我只一听，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也说不出什么旁的话，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可不许骗二哥，都瘦了，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小妹？”二哥佯怒，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心下的委屈更是忍不住，一下子扑到二哥怀里哭起来。

“二哥……汀云……汀云好想你……想你们……想父亲……”我不禁抽噎起来。

父亲离世这许久，大哥也因为大嫂而郁郁寡欢，二哥又远在祁郡，我只好坚强着撑起斯琴一族的担子。也只有现在二哥回来了，我方才觉得有所依靠。

“不哭，我们这不是都回来了吗？”二哥拍拍我的背，又说道，“别哭了，小产伤身，我听大哥说，你当时还留下病根儿了。”

我摇摇头，只说道：“没事，眼下都好了，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一向逞强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事别瞒着我。今日在席上，我瞧着皇上是真的对你很好，不然我与昭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青唐了。”二哥说道。

我伸手摸去眼泪，说道：“这深宫之中，唯一的幸事便是他待我真心吧。”

“真心就好。”二哥点头。

我转眼见二嫂在一旁，身边却没带着绾初，不禁奇怪，问道：“绾初呢？今日怎么没来？方才皇上在，我也不好多问。”

“她现在在斯琴府上，原本是要一起来的，许是这些时日赶路太急，那丫头有些瞌睡。因要面圣，免得带来打扰皇上娘娘，就让她在府里休息。”昭阳开口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娓娓道来一般。时间的沉淀，倒是让二嫂更见风韵了。

二嫂这样一说，我亦安心不少。又对着离香道：“这丫头听说二嫂回来，也跟我一样，高兴了好几天了。二嫂也跟离香好生叙叙旧罢。”

二哥亦对着昭阳说了声：“去吧。”

她俩离开，二哥方才正色对我说道：“你小产的事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头胎，你素来谨慎，又到了八个月大了，怎么还会小产？信中说不清楚，你可知我收到信时，多想即刻便冲回来。也不知道那段日子，你是如何熬过来的。”

二哥说着，又引得我几乎落泪。

“只当是我福薄吧，只是到底被人算计了，却到现在依旧没能查出背后主使之人。”

“怎么会这样？你仔细同我讲讲。”二哥只觉不可思议。

我便将事情从头到尾挨着挨着讲了一遍，原本只当倾诉一般，没想到听罢，二哥却说：“你这症状，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