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飘零（三）（2/2）

“陛下圣明！”慧妃胆颤道。

“今天寡人得空，今晚就歇脚于爱妃宫中，你就陪我聊聊。”

“是。”

于是冷清的宫苑热腾起来，穿梭的侍女们准备这帝皇需要的各种用品，连个茶碗杯具都需要雅致精巧。

古子沃命慧妃继续弹奏琵琶，好似他只为那曲而来。

一曲终了，再是一曲，直到慧妃两手已是无力再拨弹。慧妃忆起曾经有一段受宠的时光，也是这般弹曲于圣前，龙心大悦，她也由此晋封为妃。果然当年母妃重金聘来乐师，让自己学琵琶是没有错的。

“陛下……”慧妃见古子沃还沉浸在曲调之中无法自拔，低声唤道。只是看着那君王款款深情的眼神，慧妃深觉沉溺而呼吸不畅。

夜色浓重，古子沃回神，道：“你来扶南，你那乐师对你说过什么？”

每一字每一句，她都没有忘过。君王问起，慧妃看了看君王，借由眼下之状况，鼓足了勇气道：“乐师说争宠的傻事千万别干，告诫我保命要紧，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爱妃觉得她说的对吗？”古子沃悠悠长叹，苦涩滋味难以下咽。

“花若残败凋落，谁会怜惜，即使怜惜，待到来年新花怒放，光阴匆匆，行客何由忆？”

“这也是她教你的吗？”

“不是。只是近来感怀身受，颇有感触。”

古子沃对于慧妃到底是如何感触，大抵没什么兴趣。他不过是借由那些话题，忆那一个人。胸怀天下的他，如今心里放不下一个人，至今耿耿于怀。直到听闻到琵琶声声。神思宛如回到了草原上，那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再也抹不去，脚步不由迈入了慧妃的宫苑之内。

“你那乐师她有没有对你说起过我？”古子沃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慧妃道。

慧妃有些迷惑，为何天子更感兴趣的全是有关乐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