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相约（十八）（1/2）

确实，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道理是简单，只是，沉迷于幻想之中的我，最欠缺的，就是对现实的把握。

在不少时候，所谓的理由，其实是和借口差不多的。哦，“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这样的心态，是相当的真实而传神的。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吧，彩霞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就说她不适合我。而当她到来之后，面对着自己的优柔寡断，我又觉得自己是在“三思而后行”。不过，再怎么说，该拿主意的时候，总是要拿主意的。

好吧，既然来了，总是要谈上一谈的。

想到这儿，梁浩轩关了电视，到楼上去了。

这楼上的布局，大致上是这样的，梁浩轩所在的那个较大的房间，偏西；而东侧则是两个稍小的房间，彩霞所暂住的那个客房，在偏南一侧。到了楼上之后，他发现，那客房里，正有灯光透出来。“她，她还没休息吗？”这样想着，梁浩轩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边，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这么夜了，谁呀？”里面传来了彩霞的声音。

“哦，是我——”梁浩轩压低声音，这样回答道。

“哦，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夜了！”

“现在，就是现在，我想现在说——”梁浩轩恳求道。

“那，你就隔着门说吧——”彩霞这样回应道。

梁浩轩又是好笑又是气恼：隔着门说话？这，这太离谱了吧？“隔山买牛”是一个笑话，如今这隔门交谈，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吧？略作思忖之后，他这样说道：“彩霞，只是说说话而已；你，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勉强——”

寂静，房间里一时没有回话。

短短的数十秒时间里，小小的空间里一片寂静。梁浩轩分明感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了。这寂静又是那么的漫长，就像一个人守着那秧苗，就等着长出稻穗来一般。

“哼，都这么夜了——”终于，里面传来抱怨的声音。

然而，梁浩轩依然很高兴：毕竟，这是对方的回话。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瞬间，拖鞋的声音响起，而且，是走向门边的。

于是，咬了咬牙之后，梁浩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梁浩轩这样问道：“彩霞，都这么夜深了，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彩霞淡淡一笑：“这种话，就别说了。我，我刚从梦中醒来。”

梁浩轩隐隐体会到，对方的意思是，既然刚从梦中醒来，也就说不上有多少打扰之处。思忖片刻之后，梁浩轩试着这样说道：“哦，刚才，刚才你做梦了？”

“是啊，是做了一个梦。”彩霞说着，嫣然一笑。

梁浩轩心里一动：卿卿我我海誓山盟什么的，多半是言情小说里的事情。对我来说，在彩霞面前，要说出什么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之类的话语来，只怕对方要发笑；甚至，连自己也觉得别扭。

于是，他这样说道：“刚才的梦，你还记得吧？”

“大致的情景，都还记得——”彩霞这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