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快来帮我!(1/2)
谢安凉看到血迹的时候,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薄野权烈出事了!
顿时,心揪在一起。
慌忙就顺着血迹往二楼跑去。
血滴了一路,顺着楼梯滴的都是。
她看着地上那么多血,不由得悲从中来,薄野权烈不会死了吧?
越想越慌,飞奔上楼,一只拖鞋掉了,都没有发现。
血迹一路延伸到主卧。
主卧的门紧闭,谢安凉直接就推门进去。
就看见肖鸣湛倒在血泊中,薄野权烈正在艰难的帮他处理着伤口。
门突然被打开,薄野权烈直接举枪对准了谢安凉的脑袋,再快一秒,几乎就要射杀了她。
谢安凉顿住在门口,惊住!
“快来帮我!”
薄野权烈看清是谢安凉之后,把枪放下,就艰难地像是要把肖鸣湛往密室电梯的方向挪去。
谢安凉有些不解,以薄野权烈的力气不可能搬不动肖鸣湛啊?
她看到肖鸣湛紧闭双眼,身上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渗透,还在不断地往外流着血。
也不再想太多,立马过去按住了主卧里的电梯,帮着薄野权烈把肖鸣湛搬向了电梯,按了负一楼。
谢安凉本以为,薄野权烈是想把肖鸣湛送到东源别墅。
没想到,在电梯到达负一楼的时候,薄野权烈一手扯着肖鸣湛的肩膀,撑住他的身体,一只手在毫无痕迹的墙上按了一个开关。
墙上立马打开了一个门,又一个密室。
谢安凉撑着肖鸣湛,一脸诧异,但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就扶着肖鸣湛进去。
刚进去,密室的门就关上了。
密室内部和五星级豪华酒店的大床房差不多,只是在密室的内部,又多了许多排满武器的暗格。
谢安凉根本没有时间说话,因为眼前的肖鸣湛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薄野权烈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刚把肖鸣湛放在床上,他就在床边倒了下去。
谢安凉这才看到,他身上的鲜血,并不是沾染上的肖鸣湛的血,而是他自己也受伤了。
伸手,就要去撕开薄野权烈胸膛前的血衣,就看到一个枪口血窟窿,正在往外不断渗着鲜血。
一直崩住的谢安凉在看到这个血窟窿时,再也忍不住眼里噙满了泪水。
“别管我,快把肖鸣湛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他要撑不住了!”
谢安凉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
眼睛看过密室里墙上一个个窗格,就看到一个格子里装着剪刀,针线,枪伤药等物品。
不再多想,快步走过去,把东西全部抱了过来,放在大床上。
拿过剪刀,几个简单利落的动作,肖鸣湛胸膛前的血衣被剪开。
入眼的是,三个枪伤血窟窿。
触目惊心。
“愣什么!快取子弹!”
谢安凉不知道薄野权烈怎么会如此笃定她有能力处理枪伤,但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么多。
时间紧迫,没有用任何的麻醉。
最原始的方法,她果断地拿起白酒就倒在了肖鸣湛的枪伤周围。
鲜血还在从三个血窟窿里不断地往外涌。
谢安凉一脸坚毅,不再动容。用白酒浇了一遍之后,拿起一个手术小钳子,在伤口里稍微巴拉了一下,就准确无误的把子弹夹了出来。
另外两颗子弹取出来的时间,合起来都不超过五秒钟。
接下来就是熟练的缝合。
又过了不超过三分钟,肖鸣湛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只差一个善后。
谢安凉立刻转身想要给薄野权烈取出子弹,刚起身,就听薄野权烈咬着牙说:
“处理完伤口,要不然会感染,先不要管我!”
薄野权烈脸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胸前也都是鲜血,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执意先把肖鸣湛的伤口彻底处理完毕。
谢安凉为了不耽搁时间,就没再争执,迅速转身,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处理好了肖鸣湛的伤口。
甚至用纱布把肖鸣湛的伤口给缠上了。
整个过程中,因为没有用麻醉药,昏迷过去的肖鸣湛很多次都疼的发出声音来。
薄野权烈这样清醒着,能受得了么?
谢安凉把工具和药品全部拿到了薄野权烈的身边,一直坚毅无比的她,手却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试了几下,都无法下手去取子弹。
“你是想看我现在死在你的面前吗?”
冷冷的声音响起,毫无情面。
谢安凉咬了咬牙,把白酒浇在了他的伤口上。
刚刚还冷着说话的薄野权烈,脸上的汗水不断往外噙出来,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谢安凉以前尝过白酒浇过伤口的滋味,何等的疼痛,她感同身受过。
此刻,伤在他身上,白酒浇在他身上,她好像比他更疼。
拿起手术钳子,就伸进去血窟窿找子弹。
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薄野权烈身上的这个子弹更深入身体,她找了十秒钟才找到。
他青筋暴起,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狰狞的忍受着痛苦,依然没有发出疼痛的声音。
谢安凉快速地给他处理着最后的伤口,眼泪更加汹涌地就落了下来。
薄野权烈不顾身上的伤口,一手揽过她,拥在了怀中。
因为枪伤的疼痛,他的肌肉有些抽搐,但他还是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谢安凉一怔,汹涌流淌的泪水更加不受控制。
原来之前他注意到了啊?
她左侧肩膀上,有一个圆形的伤疤,那是在西元国留下来的枪伤伤疤。
他一直都没有过她肩上疤痕的事,她还以为他每次做的太投入没有发现,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啊!
薄野权烈扶着谢安凉艰难的起身。
“肖鸣湛现在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先出去,你快去处理一下西源的血迹……”
因为疼痛的强烈的刺激,他脖子里暴起的青筋还没有消下去。
“你和肖鸣湛一起在这里吧,我自己去就行!”
谢安凉看到薄野权烈受伤后急速虚弱下去的样子,不忍心他再动一下。
薄野权烈摇了摇头,不容置疑,执意为之。
谢安凉不再多问,只好听从,架起他,就小心翼翼的往密室外走去。
走到闭合的密室门口时,薄野权烈艰难地抬起手在墙壁上摸了一下,密室的门就打开了。
谢安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墙壁上的开关在哪里。
一点外露的记号都没有。
她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一切的时候,凡事要全力配合薄野权烈才对。
谢安凉勉强撑着薄野权烈上楼,从主卧里的密室电梯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噙满了汗水。
已经简单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来。
谢安凉看到后,又要拿纱布去堵,被薄野权烈拉住,摇了摇头,他用手就按住了在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
他看了一眼主卧里的大床,谢安凉就扶着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快去处理楼下地上的血迹。”
谢安凉郑重的点了点头,就去浴室拿拖把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第一眼看到薄野权烈对她举枪的时候,在她第一眼看到肖鸣湛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报警!
而且,她也没有误会肖鸣湛是被举枪的薄野权烈打伤的!
难道这就是因为爱,所以连思维方式都跟着一起和正常人不一样了吗?
谢安凉从浴室拿了干拖把,湿拖把好多个,就在客厅里拖起地上的血来。
以前在西元国的时候,地上的血迹都是小白夏处理的,她很少善后。
没想到,血迹处理起来那么麻烦。
谢安凉来来回回拖了很多遍,换了很多桶水,才处理完这一路的血迹。
在她处理主卧里地上的血迹时,薄野权烈吃痛地躺在床上,看着她说了句:
“对不起!”
谢安凉使劲地拖着地,头也没抬:“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好好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谢安凉此时的心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她也不想再去探寻薄野权烈的秘密,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身份,他的过去,都不重要。
谢安凉今晚拖的地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地都要多。
拖好地以后,谢安凉去了地下密室,学着薄野权烈的样子,打开了密室的门,进去查看了一下肖鸣湛的伤口,血已经止住。
然后上来主卧,掀开薄野权烈一直护着伤口的手,发现他伤口上的血也已经止住。
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切,两个伤员几乎全靠她一个人在撑着。
当把一切都处理完毕以后,她直接累脱到他的怀里。
力气耗光,什么都不想问。
没有任何的暧昧,没有任何的询问与争吵,她只是说了一句:“不许死!”
谢安凉直接在他的身边累晕,睡着过去。
薄野权烈一夜无眠,警惕着周围,以防再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这次的行动真是太危险了!
虽然已经做了几天的调查与考量,但没有想到对方的防范做的那么周全。
还好,在行动之前,他和肖鸣湛都穿了防弹衣,但最终他们还是受伤了。
如果在子弹射穿他脑袋的那千钧一发时,肖鸣湛没有扑上来用胸口替他挡住子弹的话,估计他们就都要死在那里吧?
肖鸣湛又一次舍命救了他!
他这一生愧对的人太多,愧对肖鸣湛,愧对宁雪寻,愧对无数为薄野家族牺牲的人!
——
骆乾北别墅。
谢安凉吃过饭走后,顾森夏就和王阿姨一起收拾餐厅和厨房。
刚把剩饭都收了起来,消失了很多天的骆乾北就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脸上狰狞凝重,左手揽着右手臂,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王阿姨看到后,不顾顾森夏诧异的目光,立刻从厨房里就冲了出来。
“我这就给苏医生打电话!”
说完,王阿姨就给私人医生苏医生打电话去了。
顾森夏怔住,看了很久,骆禽兽和王阿姨只见好像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难道以前他就经常受伤回来吗?
骆乾北扶着胳膊往楼上走去,脸上吃痛的表情异常无比。
顾森夏也看出来了,他现在胳膊上受的伤,和之前他因为在楼下接她时受的伤一点都不同。
肯定要比那时的伤严重一百倍。
要不以骆禽兽毫无人性的忍耐力,才不会痛到面色苍白!
这样的神色,竟然与安娘娘以前在西元国受枪伤时很像!
顾森夏心里一紧,急忙跟了上去。
骆乾北进了主卧以后,找着剪刀,准备把袖子剪下来,没有找到。
顾森夏在主卧门口踟躇了片刻,脑海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知道骆禽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见到他的右手臂伤口处,不断往外渗着鲜血,于是,她也不再犹豫,快步上前,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小心翼翼地把衬衣从他的身上给脱了下来。
骆乾北显然有些诧异。
看她平时胆小到连独角兽都怕,没想到现在见到如此血淋淋的场面,竟然没有害怕。
顾森夏扶着骆禽兽在床上坐下,异常冷静地问:
“急救箱在哪里?”
“厨房。”
话音刚落,顾森夏就像兔子一样往厨房飞奔了过去。
王阿姨刚打过电话,顾森夏不假思索地就指使了一句:
“急救箱在哪里?苏医生来还要很久,快去准备些热水!”
王阿姨伸手指了一下,柜橱上面。
顾森夏抬脚,匆忙拿了下来,快速打开看了一下,急救箱里的工具果然有纱布,消炎用药,以及平常人家不会备用的手术钳。
她盖上急救箱就往楼上跑去。
骆乾北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
看到顾森夏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心里想着自己现在肯定吓坏她了吧。
“别怕,我死不了,苏医生等下就过来了!”
“谁怕你死啦,我巴不得你死呢,那样你的遗产就都是我的了,我是担心你死不了,只是手臂残废了!”
顾森夏拿着医药箱过来,跪在床边,仔细看了下他肩膀上的伤口,果然是枪伤!
她什么都说,就小心翼翼地把消炎药倒在了伤口上。
以前安娘娘一个女孩,都能受得了不用麻醉药让她取子弹,骆禽兽这个大男人应该也没问题吧?
“咬牙!”
顾森夏好心地提前打了声招呼,拿起手术钳,动作无比娴熟地就把子弹从枪口中取了出来。
“啊!”
手术钳钻进伤口里找子弹的那一刻,骆乾北忍不住叫出声来。
以前他受伤时,苏医生都是先给他打过麻醉药,才进行下一步行动的。
顾森夏这个死丫头,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贸然把子弹取了出来。
嗯?她怎么会取子弹?而且还那么镇定自若……
骆乾北睁开因为疼痛而眯起的双眼,紧盯着顾森夏看。
她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收尾部分的工作。
一直都以为顾森夏就是一个寻常的臭丫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竟然如此的镇定。不,就像以前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样!
顾森夏想着等下苏医生会来,就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
好了之后,她把手术钳往急救箱里一扔,嘲笑了一声骆乾北:“我当你多男人呢,这点小伤竟然也能叫出声来,连个女人都不如!”
顾森夏帮骆禽兽处理过伤口,感觉自己帮了大忙,显示了一把自己的才能之后,在骆禽兽的面前,胆子就忽然大了起来。
得意忘形。
骆乾北本来因为痛苦而苍白的脸,听到顾森夏的讥讽加嘲笑,一下就黑了下来。
“滚出去!”
“忘恩负义!”
顾森夏把急救箱往地上一放,就往外走去,正好看到苏医生从外面赶了过来。
苏医生上楼来,对着她点了一下头,然后马上就进去给骆乾北检查伤势去了。
顾森夏就抱着独角兽去了次卧休息。
子弹射的很浅,枪伤没有很严重,所以她也没有很担心。
以前,在西元国的时候,安娘娘受过的伤比他现在严重多了。
她第一次见安娘娘受了枪伤回来的时候,她吓坏了,一动不敢动地缩成一团,看着安娘娘在她的面前处理着伤口,她一步都不敢靠近。
后来,有一次,安娘娘的肩膀上中了弹,在安娘娘看不到的地方,然后让她来取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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