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来者不善（1/2）

萧令仪与祝翕回了咸斌殿，官家在翰林医官使的细心调理下，已然安然入睡，中风的症状也有所缓解。

“医官使大人侍疾辛苦了。来人，请医官使大人去隔壁侧殿好生休息，都尽心伺候着。”层层纱幔隔绝了外头的人想窥探官家的现况，反倒透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官家睡的浅，听到萧令仪的响动当先睁开眼来。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在锦阳宫捉拿到一伙反贼，只待挨个儿审讯出幕后指使。定会为父皇找出怀有不臣之心的那个人来。”官家口不能言，眼中满是愤怒之色，手指颤颤巍巍指向殿外。“那，父皇好生休息，儿臣告退。”

祝翕随着萧令仪出了咸斌殿，二人在殿外站定。见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殿檐上站着的瑞兽尽数被雨水打湿，露出斑驳的内里来。

“父皇到底是老了。”祝翕顺着萧令仪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原本金碧辉煌的咸斌殿也会露出这么萧索的一面。“所幸，中梁还有太子殿下撑着。”萧令仪转头去瞧祝翕，“中梁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烂摊子，叫我撑着它？哼，倒不如直接毁了，另起炉灶来的干脆。”

祝翕轻笑，“殿下，好歹这还是在咸斌殿呢，您顾忌着点儿。”萧令仪一撩衣袍，渐渐走远。“顾忌？叫我顾忌的人都还没出生呢！”

孔其琛仔细端详着懋华殿殿内的模样，比起他们见过的锦阳宫的主殿小了不少，而且里头的摆设、玩意儿都没有锦阳宫的新鲜。“这中梁太子好生小气，也不知道把咱们安排在一个稍微好点儿的宫殿。这儿一看就是宫人住的地方嘛！”严闻天自打进来就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孔其琛说话，睁开眼。

“这就很好了。倒是你，到底和这些人打算周旋到什么时候？”凭他的功夫，带着孔其琛杀出皇宫去不成问题。可偏偏孔其琛不肯走，还说自有安排，这就令严闻天十分无奈。

“师父，能和平的出宫去，咱们就尽量别动手。要不然出了宫还得被一群朝廷的官兵到处追捕，岂不是很煞风景？反正穿来一趟，不见识见识宫斗，怎么称得上是圆满呢！”严闻天叹了口气。这孩子，又在胡言乱语了。

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孔其琛趴在门边偷听。“都小心着点儿，里面是殿下请回来的客人，万不可怠慢了。秀秀，去小厨房端两盘子瓜果点心给客人送进去，杨柳随时在外头侯着，客人要茶要水的你都多多留意着。”一道温温婉婉的女声在门外轻声嘱咐着，孔其琛从门缝望去，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宫人左右支使着两个小宫人。两个小宫人看起来十岁左右的模样，个头都还没孔其琛高。

稍大一些的宫人转身要去推门，就见孔其琛站在门后。“公子安好，奴婢清莱，是太子殿下专门拨来伺候二位的。若是二位公子有何吩咐，尽管来寻奴婢便可。”

严闻天又是闭目不言，一看就是要让孔其琛来应付。“好说好说。清莱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严闻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通常孔其琛要夸人，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

“公子谬赞，奴婢只不过是个下等奴婢，可是比不得太子殿下身旁侍候的姐姐们。是不是公子有什么吩咐，奴婢尽管去做。”孔其琛笑笑，“清莱姐姐，你能否替我给太子殿下捎一句话？”

清莱有些为难，“公子，奴婢身份卑微，可没法子在殿下面前说得上话。不过相爷说过了，太子殿下近来事务繁多，想来若是腾出空来了，定然会来看望公子的。”

孔其琛皱眉，“相爷？”

“就是宰相大人，宰相大人是太子太师，许多太子宫里的事相爷大人也都是过问的。”孔其琛想起萧令仪身边跟着的那个美貌的男子，太子殿下也是仪表堂堂的。真不愧是皇家出来的人，就跟所有灵气都聚在了皇家一样。“清莱姐姐，既然见不着太子殿下，你可有法子给相爷大人递话？”

清莱不解，“公子，太子殿下并未拘着二位，若想见相爷，奴婢只管带着二位到前边去就是。”

“嗯？太子允我们自由活动？”

孔其琛有些惊讶，那时还以为中梁太子要拘禁了他们。“清莱姐姐能否带我们四处看看？刚刚过来见到这个东宫还真是漂亮！”

清莱轻笑，“这东宫里头的一草一木都是太子殿下与相爷大人亲手种下的，景色自然是比旁处的好看。”

怎么什么都是太子殿下与宰相？难不成他们二人有什么基情？孔其琛暗搓搓的想。

严闻天睁开眼，见到孔其琛笑的奸诈。便知她心中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阿琛，时候不早了，就别打扰清莱姑娘了。”

“公子客气了，奴婢是专门服侍公子的，何来打扰一说。既然二位公子没有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清莱微微一福身，慢慢往后退。

孔其琛也算是得了些消息，笑的无比灿烂，“多谢清莱姐姐了。”

清莱见这个小公子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打心眼儿里喜欢。“小公子客气。”

——

不止孔府里一处惶惶不安，连带着京城中各个府里都是一片惶然。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宫里的轿辇还没到？”

“谁说不是呢！晚宴之前都还得到各个宫里头拜娘娘，现在还没来接，是不是不用去拜娘娘了？”

“想什么呢！规矩不可废。”

“昨日我还递了牌子要去见见景贵妃，想不到宫门那里戒备森严，连个牌子都递不进去，该不会是宫里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