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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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完成研磨的时候，天外已是入夜时分，华灯初上，点点繁星的光芒透过敞开的窗洒了进来，余落一室光辉。想来夜神也是有十分的好本事，能将这繁星点缀得如此耀眼。妙极，妙极。

我伸了伸酸痛的腰，活动了下僵直的筋骨，眯了眯眼，不外乎眼前一片朦胧，这是我自有意识以来就存在的状态，晚间的视力并不好。叹了口气，我认命地从袖兜里摸出一颗随身携带的夜明珠，凑到跟前仔细照着大殿，寻找着摆放在这里的烛台。

然而殿内的桌子却不少，每张桌子上面都放着珍贵的药材，我举着夜明珠还是不甚方便，一面要顾着桌子的边边角角，一面还要仔细借着夜明珠的光一路翻找过去，真真是累人的很，不一会儿就把我折腾得腰酸背痛的。忽然，手指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我一愣，抬头去端详，正是那明晃晃的烛台无疑，金黄的台座上一根通体盈透的白烛正伫立着。

面上一喜，我动动指头就要将它拿出来，蓦地，空气里传来凉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咯噔”一声，烛台又跌回了原地。而就在此时，殿堂突然明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我眼睛发酸，我闭了又睁，那一刹那，那明晃晃的烛台上的白烛已然断了半截，断的那一截此时十分畅快地在桌子上滚了几滚，然后越过桌子……滚了下来……我下意识伸手……没接住……

半截白烛掉到了地上又分了半截，两截欢快地在我脚边分离，滚到远处去了……此时的我真真是十分尴尬，挠了挠发烧的面皮，余光瞅着已收不住势的白烛，只得认命地硬着头皮回过身子。

只见君烨扳着手，站在殿门口，殿内暖澄澄的光亮映着他地面颊，使那面无表情的面颊暖了几分，我余光瞄了眼壁上琉璃里闪动火光，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原来这壁上原就摆着烛台啊。

“你方才在做什么？”他再度打断我的思绪，淡声发问。

“呵呵。”我讪笑了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酝酿了会儿，适才不是很实诚地胡诌道：“找火折子。”

他闻言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他的脚边，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那小半截白烛此刻非常安详地躺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我心里一咯噔，看着那修长地手指捻起地上的东西，心里扑通扑通狠跳，面上却是一副讶异地神色，“咦，这蜡烛怎么断了？怎么在这里？”

“哦？你不知道？”君烨睨了我一眼，口中漫不经心道：“既然这么短了，想来也是不怎么用得了了，要它也没用了。”说着他抬起手就要往外一丢，我吓得脱口而出：“别丢！”我还想他走了，用仙术将它补一补呢。

君烨闻言收了手，抬眼看我，诧异问道：“哦？为何？”

迎着他探寻的目光，我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即使它很短，还是依旧有生息的物件，何不让它尽它最后的本分?如此，笙月恳请尊神留下它。”

他不答话，也不瞧我，只垂眼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物什，却是让我看的心惊肉跳。我死死盯着他手指里的那半截蜡烛，心里不知为何那么执着地要留下那半截东西，就像是一种执念似的。

就这么盯着他的手指愣了半晌，才听到他淡淡的嗓音，“那便留着吧。”语落，那小半截蜡烛从他的手指中飞出，落到了我的手里，我稳稳接住，愣了愣，抬眼去看他时，他已走到研磨台旁停住了。

“全都磨完了？”他看着台面，问。

“嗯是的。”我一面应着他的话，一面挪步往案台那边凑。

君烨伸手将那团我磨的细细的粉末轻轻捻着，细细的黑粉从他好看的指尖流泻，看的我好像当那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