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他们的关系渐渐地在人们的眼前明朗起来,李若凤先前趁黑夜往学校跑的习惯,逐步变成了下午下班之后直接到学校来,开始,人们觉得很新鲜,——当李若凤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总有一些惊奇的眼睛往这里张望,或者相互交头接耳地唧唧喳喳一番。——这对于林西平来说是不足为怪的,因为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总少不了人们或左或右的评判。而且青年人交朋友,谈对象,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在这样的年龄,不谈对象才是真正的病态!
林西平靠得上这样的有权力有势力的富足家庭,而且如此貌美的姑娘,于枯萎的精神上得到很大的满足。周末时候,他们到北面的大庾山上去玩, 或者推上李若凤的漂亮的“木兰”大踏板摩托车到鲁州城里去买东西,亲亲我我,如胶如漆。
村子里的人们谈论起这事,尽在说一些奉承赞扬的话。不敢说什么不吉祥的话,人们惧怕她们一家,又加之人心难测,怕有阴谋,如果把不利的言论传到李福兴的家人耳朵里,那一定会遭殃的!农村里多的是狼熊虎豹、虫蛆蚊蝇,不能乱说话的。然而心底下却在切齿地骂林西平是“愚熊”,“书都念到屁股眼里去了”“眼睛夹到腚沟里了”等等之类的难听的粗话,也有人认为他是“色迷了心窍,只看到她的外貌,没有看她的品行啊!”“将来定会吃亏的。”但他们只能心里想,有谁去说给林西平听呢?
至于李福兴一家人,显得置若罔闻,他们巴不得成全这事,一则断绝女儿与耿文德如何如何的绯闻,另一方面,李若凤能找一个大学生教师做对象,也是他们李家祖上烧尽了高香!——因此,他们也就由着他俩,装做看不见得了。
这一天的下午,他送走了若凤,她是专门为他收拾脏衣服去的,她说厂子里有洗衣机,可以趁休息的时间为他洗一洗,她的匆忙的样子,看来时间确是紧迫的,林西平送她到大门口,见她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以后,折回来就到他的办公室处理教学上的事务。就有一个男生跑过来告诉西平说:“王帅他们在厕所里乱画,制止他们,他们不听!”林西平忙跟着那男生往厕所里来,那里的墙壁上除了一幅画以外,那地处已经无有了任何学生的影子。
他仔细打量着那幅画:在一处绿树掩映着的小学校的大门口,是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大道的两旁,一棵棵垂柳风枝飘摇,在柳荫大道上正行驶着一辆气宇轩昂的中巴汽车,在汽车的驾驶室里端庄稳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整幅画虽然稚气不乏,然想象之丰富,仍可以见地。画的旁边,附有一句话“小林开上公共汽车”,大约就是这幅画的创作主旨了。
“小林”是他们班以调皮捣乱闻名的学生王帅给林西平取的外号,然后其他的学生也随风地称呼。对于这些,林西平从不计较,小林就小林吧,反正年龄总还不算大。不过,今天这孩子心眼总算不坏!他大概是觉得我回家不方便,要给我设想修一条宽阔的柏油大道,让我开上汽车来来回回吧。这是多好的童心向往!
尽管往墙壁上涂画很不文明,但这些学生有这样对他的美好祝愿,他的心里还是热乎乎的。他最能体会到别人送给他的温热的关怀,——哪怕是微薄些小的关怀。
他同几个同学将厕所的墙壁洗净擦干之后,回到办公室,将他的学生们送给他的热切关心以散文的体式,感情真挚地写了一篇短文出来,以《冬日里温暖的黄昏》作为题目,稿投当地的《鲁州日报》副刊。
一周以后,他收到了报社的来信,告诉他稿件已经被采用,并且寄来五十元的稿费,信中高度赞扬了他的语言文笔,并要求他不断地给报社发稿件来。
此时的林西平正处于心境的最佳状态,他的才思,又恢复到往常了,连续几天,他将自己以往的心得杂记整理起来,连续写了《第一课》、《庾山的秋景》、《我沐浴着清爽的山风》等散文,都发表在那个副刊。
他将所得到的稿费,一部分买了一些硬皮日记本,一本一本发给同学们,他将创作的背景一一讲给大家听,并鼓励大家都去写心得、去创作,他最后说:“谢谢大家,是你们的每一颗诚实善良的童心,激发我去创作,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这幸福,要让我们大家一起来分享!”
很多的同学都爆以热烈的掌声,只有王帅他们几个低头不语,大概是为画在墙上而内疚吧。
那天下午,放学以后,林西平准备了几个菜,买了一瓶葡萄酒,摆在他的书桌上。李若凤照例地来到这里,见桌子上摆放的如此丰盛,惊异地对他说:“什么节庆日子?搞的如此丰盛。”
“你看啊,”西平便将报纸上刊登的他的文章给她看,“今天寄来稿费,我们庆贺庆贺。”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是那是,”西平给若凤倒了一杯酒,递给她说:“更有你的功劳。”
若凤笑笑,将西平的端酒的手推回去,说:“我是从来不喝酒的。”
“今天我们高兴,你就少喝一点吧。”林西平央求着说。
“不喝就是不喝,我喝酒以后就要休克,你知道吗?”若凤哄他道。
“啊!既然是这样,那还是不喝的好。”西平怏怏地说。
“嘿嘿,和一个傻帽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好哎!”若凤低眉笑着说道。
林西平愣头愣脑竟听不出这话里究竟暗藏着什么意思。
李福兴一家人现在是再也伪装不下去了,那一天晚饭时间,李若凤没吃上几口饭,就速速地跑到门外没天没地呕吐起来,这让李福兴老两口子很是害怕,起初以为女儿是害了什么大病,李福兴忙着给儿子李若龙打电话,让他赶快开车来给妹妹看病,他老婆急忙端水来给女儿漱口。若凤吐了一阵子之后,渐渐地轻松多了,拿母亲手里的水漱了口,见她的老父亲往大门外去寻她的哥哥,房中再没有其他的人,就诡秘地将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妈,这几天这里有异样的感觉,大概是怀孕了吧。”
她的母亲顿时惊恐在那里,浑身哆嗦起来:“作孽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让我与你爹的脸往哪里搁啊,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
“嘻嘻,这有什么!这是开放的时代!有什么可丢人的?”她神气地对着妈妈莞尔笑笑,“你知道是谁的孩子?”
“我知道,不是那个学校的老师林西平嘛!”
若凤惊奇地说:“妈妈,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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