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这个我是这样的身份(2/2)
“小姐,你,你怎么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诶呀,您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啊!”气的她直跺脚。
我没气她。在以前,的确没人肯娶我,人贩子也不会拐卖我这样的。我天生兔唇,嗯,就是像兔子一样的三瓣嘴儿。尽管整过型,还是非常明显。我不敢笑,笑起来那异样的笑容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本来的豁嘴儿,硬被缝了,咧不大开的样子,鼻唇沟有一道粉红的竖痕。虽是兔唇,其实不及兔子千分之一的可爱。
小学之前都在家里呆着,不上幼儿园,不上学前班,不和小朋友们玩,因为母亲怕我被人笑,虽然已被人笑了个够。尽管因为兔唇害母亲被夫家离弃,尽管明知会被同学嘲笑、欺侮,但学还是要上的。不知怎么的我竟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神,其实诧异的眼神、嘲笑的眼神、蔑视的眼神要比同情的眼神容易接受的多。我养成了低头的习惯,低着头说话,低着头吃饭,低着头走路,从不去看别人的眼神,尽管这样有失礼貌。
我有了一个小伙伴,我的同桌,一个不爱说话的小男孩。他是小儿麻痹,单拄着一支拐杖,课间时他不出去玩,我也不出去,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会抬头看他,我也会帮他取东西、帮他打中午饭,后来还和别的同学一起送他回家。再后来,他不用我帮忙了,他说,不喜欢我的眼神(什么眼神?溺水者盯着浮木?),更不想因为我失去别的朋友,因为我,别的小朋友都不和他玩了。那时候,我知道,原来瘸腿的男孩和丑陋的女孩划不上等号,即使是瘸腿的男孩,在没有容貌的女孩面前,还是那么的有优越感。
我的成绩非常的好,好到无人能及,但那又如何。因为我有的是时间,不出门,不说话,不交朋友,当然只能学习了。没人因为我学习好而喜欢我。我会跳舞,母亲是个舞蹈演员,她是那么的美,她教会我跳各种的舞,可惜我没有机会跳给别人看,舞台,学校的舞台,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上去,却不是去跳舞,我去演话剧里的一个猫女。帅气的男生班长让我去演话剧的时候,我听到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转瞬在小路的拐角处听他对另外几个颇有愤色的漂亮女生说“省得化妆了,添几根胡子,比真的猫还象……”刺耳的笑声如同一盆冰水泼在我刚刚有些雀跃的心上。
我还是演了,那个猫女,会跳舞的猫女,红着眼睛跳舞的猫女,赢得了片刻窒息的死寂后的掌声。而我,有了猫女的名字,同学们都叫我猫女,而猫女再也没有和那帅气的班长说过一句话。
我学了医,是中医,因为母亲多病的原因,或者因为自己缺欠的原因,可惜并没有留住母亲的生命。班长竟和我报了一样的志愿,考到了同一所学校,时而我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时而也感受到落在脊背上的注视目光。可是,我的眼神,总会冷冷的扫过身边的一起,顺便给万物降温。我很少说话,那声音,或许就像从破开的冰面里挤出来的,让人没了和我说话的**。
我觉得自己像个毒蘑菇,长在腐朽木跟之上,躲在阴暗的角落,内心向往着阳光,见了阳光就会马上死去。我好像冷傲,因为我自卑,我孤独,因为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
想离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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