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商玄之邀(1/2)
( ) 第八回商玄之邀
五日后,天上又开始飘雪,今冬雪日比往年要多了许多,池城郊外一里。
听到都尉马蹄声又走近的声音,虞弃灵微颤沾染雪花的睫毛,缓缓睁开双目,刚经过一个镇子,貂裘披在身上一刻不到,冻得厉害的手脚,才刚刚有了些暖意,不想又要被取走,他冻得发白的面僵硬扯出了丝不舍,恍惚定定看着身上貂裘。
都尉见此,平静提醒出声:“如此做亦是为公子好,还望公子莫让属下为难。”
虞弃灵苦笑勾了勾僵冷的嘴角,才解开貂裘,寒风如刀,霎时刺骨而入,嗓音冷得一颤,“嗯。”
都尉从囚车缝隙中接过,小心叠着收好,便不再看他,打马返回到了商玄所坐的马车,交予他。
虞弃灵又阖住了眸,缩了缩已不能在紧的身子,颤抖着垂头,坐在湿漉冰冷的囚车内,一动不动。飞落的雪花未几便在他身上覆了一层。
护卫军浩浩荡荡穿过城门,向城内走去。守卫皆甲胄在身,是提前秘密驻扎此地的军队中抽出之人。
如今全城戒严,街巷内空无一人,再加冰天雪地,偶有行人,亦是噤声匆匆疾行。
一家酒楼外,酒幡在寒风暴雪中不时飞动,猎猎作响。二层上,微开的窗户旁姒艳罹静坐,狐裘在身,寒风裹挟着雪花不时飘入,却一动不动,似是感觉不到寒冷。
熟悉的辚辚车响声传来,她正在斟酒的动作一顿,转眸向街巷内望去。
商玄所在的马车,居中而行,前面护卫军已过了酒楼,只剩下最后的囚车。
角落蹲坐着一个雪人,一动不动,衣衫褴褛,远远望去,像极了坐在墙角已冻死的乞儿。
虞弃灵怎会未穿她所赠之貂裘?
姒艳罹微皱眉,如此寒冷,他身上破衣,不死亦非冻伤不可。难道是商玄中途又改了命令?
虞弃灵只觉意识不受控制恍惚,脑中灼烧,昏昏沉沉,隐约感觉似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却是眼皮沉重,抬不起来。
囚车未几便载着他,咯吱咯吱消失在了茫茫飞雪中,只剩下两道车辙和整齐划一的脚印留在街巷上。
姒艳罹若有所思皱眉收回视线,将温好的酒饮入后,才吱呀一声关闭窗户,挡住了外面一切。
深夜时,积雪覆盖的整个池城沉寂一片,没有一丝响动。城守府外,重兵举着火把轮流把守,丝毫不敢懈怠。
府邸内前堂,灯火通明,商玄召集城守和各部将详述蔺国尉教导的策略,不止要大败夏军,还要一举攻下夏国,大堂前执戟士卒来回巡逻,任何不受诏令靠近者,格杀勿论。
后进院落中,一处狭小的宅院中,终年不见日光的简陋房内,一桌,一椅,一床,泛着潮味的棉被床褥散乱着,没有火盆、没有地龙,只有一根白烛点着,阴冷至极。
哐当一声,房门大开,虞弃灵被遗忘在囚车内,直到深夜商玄才派人将其押解送到了这临时住处。
虞弃灵手脚冻得僵硬,刚被推进房内,彭得一声,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冰冷地上。
都尉皱了皱眉,堂堂男子,居然如此弱不禁风?
虞弃灵身形单薄,皮包骨头,骨节摔得钝痛,瞬间白了面色。麻木着肢体趴在地上,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都尉顿露鄙夷之色:“公子自小在商国为质,大王仁慈怜才,只要你安分守己,便允留命。若是被抓与夏国暗通消息,只有死路一条。稍后会有人为你送来晚膳,公子好自为之。”
咣当一声,说完他便关闭房门,离开此苑,在苑门上咔嚓上锁。留下禁卫十人,围住四周把守,任何人都逃不过他们视线。
虞弃灵紧锁着眉头,直到他离开片刻后,才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膝盖异常之痛,刚走一步,险些又跪了下去,急手扶住桌子,坐在了唯一的板凳上。僵冷着手将灯烛移近,小心卷起裤腿看去,方才那一倒,膝盖已是擦得血肉模糊。
突然听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他尚未来得及放下裤腿,房门便被打开,寒风霎时侵袭而入,伤口受了冷风,陡便又有些生疼。
虞弃灵身子控制不住冷得一颤,看向门口,是来送晚膳的仆人和一个士卒。
片刻后,一碗粥,一个馒头,一叠干咸菜摆放在桌上,仆人沉默拎着食盒站在了桌旁。
冷冰冰的房内,粥和馒头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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