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四、 劫难阿玉（2/2）

阿玉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转了几圈，就指着灶口前面的地面，对母亲低声吼叫：“这里，挖！挖！快挖！”

母亲哆嗦着问：“大姐，么子事唦？”

阿玉瞪起要吃人的眼睛，向她叫道：“不许问！快挖！快挖！”

母亲看着她恐怖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肯定是大事。再，阿玉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至高无上。她也不再话，立刻拿起灶边的煤铲子，就在灶口的泥土地上挖了起来。

这时，受了惊的父亲，佝偻着腰，慢慢蹭进门里，看着她们。

阿玉立刻指着他叫道：“出去！出去！看着外面！”

父亲立刻退出门外。他仍然坐在竹椅上，看着巷道的两端。

母亲终于挖好了坑。阿玉卷起手里的提包就要往坑里放。

母亲：“大姐，要受潮唦。”

阿玉叫道：“别啰嗦！你找东西来包呀！”

母亲慌手慌脚地从屋角里找来一块油布，把那个提包包起来，放进坑里。阿玉也蹲下去，慌手慌脚地往坑里填土。

填完土，阿玉使劲在地上踩着，直到踩结实。但这是新泥土，非常显眼。她用铲子从灶膛里扒出柴灰，铺在地上，又是一通乱踩。现在，挖过的痕迹全都消失了。

阿玉把父亲叫进来，指着刚刚埋过东西的灶口，压低了声音向他们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记住没有！”

父亲和母亲，用他们苍老的眼睛注视着女儿，仿佛没有听明白。但他们都用力地点着头。他就是有疑问，也只敢藏在心里。

从这一起，阿玉姑娘没有再出门。她一直躺在家里等着。她知道，警察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五后，警察终于找上门来了，并把她推进警车里。

在后来长达半个月的调查过程中，阿玉姑娘把她知道的一切都了出来，但唯独绝口不提那个消失了的提包。她对警察：“我被那个死人吓死了，拚命地跑了。其他的，再也不知道了。”

后来，阿玉姑娘终于被放了出来。她回到家里就不再出门了，每只在家里躺着，不洗脸，也不梳头，如同傻了一般。

这样，家里的日子就很难过了。阿玉姑娘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终于有一，母亲悄悄来到她的床边，声：“大姐，家里……没米了。”

阿玉姑娘怔怔地看着母亲。过了好一会儿，她下了床，打开自己的箱子。她拿出自己最后一点积蓄，还有她常穿的衣服，常用的首饰，都交给母亲。她有气无力地：“都拿去卖了吧。如果还不够，就卖家里的东西吧。什么能卖就卖什么。”

母亲望着她，好一会儿不出话来。

后来，阿玉一家人就只吃咸菜，只喝粥。他们这样强撑了一年。

一年后的一夜里，阿玉从自己的屋里出来，看着坐在灶边取暖的父亲和母亲。她向他们脚下的地面指了指，：“挖！”

母亲立刻明白了。她拿起煤铲子，挖灶口的地面。最后，她挖出了那个油布包，拿出里面的提包，心地交给女儿。

阿玉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提包。蹲地旁边的父亲和母亲都惊呆了。那里面有好多钱呀！好多钱呀！他们终于明白，阿玉为什么再也不出门了。

阿玉姑娘严厉地瞪着他们，低声：“对谁都不能！绝不能！”

后来，阿玉姑娘就借着堂屋的一扇窗户，开了一间只有一个货架的百货店，卖一些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烟酒糖茶等商品，并以此为生。

又过了一年，沈平金刑满出狱。似乎是偶然，他也曾从阿玉姑娘家的门前走过。他看着这间的店面，又看着坐在柜台里一动不动盯着他的阿玉姑娘。他们一个在柜台外，一个在柜台里，都互相盯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