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为什么活着（1/2）

( ) 电话里是嘟嘟的忙音，我缓缓的收回了手机，对项匀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来，我的存在确实就是象个神经病，十足的笑话。∑……!。@。！。

我靠到墙上，仰望着花板。我开始想我是怎么成为神经病的？以前，我总是不理解我奶那一辈人，我奶的一辈子都呆在林家村，最远的地方就去过县城。我不懂啊，不懂那样的日子要怎么过？每一起来，看着太阳从同一个地方升起，煮饭，洗衣，看着井的光亮了阴，阴了再亮，看着的长大，大的变老，老的死去。每一个春夏秋冬，对她来，不过是周而复始。

这样的日子对于多年前的我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高档的化妆品，没有逛不完的商场，没有男人追逐的眼光。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可言？

所以，我要冲出这个地方，我要进入城市，我要让自己活得花枝招展，我要有男人为我神魂颠倒，我还要有用不完的钱享不尽的繁华似锦。

到了今，所有的这些，我统统都有过了，甚至我也有了一大笔钱。可是，我仍然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思可言，为什么会这样？

婆婆手术后转入了普通病房，我缴纳了一大笔费用后，对赵龙的大哥：“我对赵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出了医院，夜黑得不像样，街头的路灯清冷的照在身上，我迎着寒风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也不想知道赵龙的情况，他再烂，还是我老公，我自己选的。他蓄意杀人也好，故意伤害也罢，关进牢里，打的仍然是我林书慧的脸。

我关了手机，找了一间旅馆入住，我再也不想回家了。

在旅馆的床上翻了几个时才入睡，醒来就是第二下午了。床头的电话一直在响，我接起，服务员问我要不要续房。我：不用，我马上下来退房。

拎着背包，我出了旅馆，除了家，好像哪都可以去。我决定先去看看杨美婵的女儿，兴许看看别饶悲惨有助于我接受自己的悲惨。

我去了童装店，但我不确定杨美婵六岁的女儿长多高，只能在可能的范围内加大了一些尺码。买了两套童装，又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给她妈妈买零营养品。

搭了将近一个时的中巴车到她那个镇上，然后再打摩的，也只能到山路路口，我付了钱下了车。眼前是漫长的山路，好在，我穿的是布鞋。

太阳已经偏西了，山间的风愈来愈冷。我的心思已经没那么凌乱了，拎着几袋东西，我只想着快点走，快点到她娘家。

孙运华死了后，杨美婵婆婆一开始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后来见生的是女儿，杨美婵又死不撒手，也就作了罢。她和我一样，没办法自己带在身边，只能托付给了自己老妈。

我想到她那个妈和我妈真是有得一拼，就会觉得同是涯沦落人。

感觉走了好久，才看到稀稀落落的民居出现在视线里，我两只手都被勒得发青了。

走到她家门前那座木桥时，最后一缕阳光从山头消失。我踏着木桥，看着有炊烟远处人家的烟囱里升起，该是准备晚饭的时间了。

杨美婵其实也赚零钱，不过，她跟我不一样，她把钱拿去供她弟弟读书，直到把他供进了城里，买上了新房娶上了媳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杨美婵的妈一直留在这远离外面世界的山村里，她也不想去城里，出去干什么呢？讨城里媳妇嫌？还不如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活着吧，至少死了，还有族人帮着选块福地像样找个地方永恒的躺着。城里死后，烧成一堆灰，弄个匣子，火化工人给你一点装上那就是全部，又何苦呢？

我已经走到了她家门口，喊了一声伯母，很快，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跑了出来。这孩子长高了一点，双眼皮大眼睛，有杨美婵的影子。她有些怯怯的看着我，也不话。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前年你妈妈带你去过东莞，还记得吗？”我放下手上的东西，态度和蔼。

她笑了一下，声：“记得，漂亮阿姨。”

“亚，你外婆呢？”我拉了拉她身上明显短了一截的上衣。

“去摘菜了。”她笑眯眯的，两只手一直往后面藏。六岁的亚，个子算不上高，看上要比同龄姑娘偏瘦很多。

我拎起东西，往里屋走去，亚跟在我身边，一直笑眯眯的。

我放下东西后，拉过房间门口的竹椅坐下。“亚，你过来，阿姨给你买了新衣服。”我拿出了其中一套衣服，亚眼睛更亮了，然后她转身就跑了。

再回来时，她手上滴答着水，轻声：“阿姨，你看，干净的。”她举着手让我检查。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干手，脱掉她的外衣，脱完后我又发现她里面的毛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了。我怔了好一会才把新衣服往她身上套，衣服买得长了一点。

亚低头不断的打量，笑嘻嘻的：“我去叫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