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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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走进来坐在司徒晋一让开的位置上，看着孙女越来越瘦削的脸庞，心不免也跟着疼了起来，他拂去卡卡流下来的眼泪可马上又有新的眼泪从她闭紧的双眼里顺着旧的泪痕滑落下来。他的儿子走了，现在他的老婆子也走了，没想到活了一辈子到后来就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可是她的卡卡明明这么小，却经历了这么多，一次又一次看着至亲的人离开还要背负着这么多年的内疚一直努力的活着，他从来不是信命的人可是现在却不能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自己的孙女经历这么多。

“晋一啊，”爷爷没有抬头继续看着躺在病*上的卡卡，医生给她打过镇定剂已经有会了应该过会就会醒了，“我们卡卡醒来知道奶奶离开一定很伤心，我和她妈还有很多事要忙，可能没办法照顾她，帮我照顾好卡卡，好吗？”

“爷爷，我会的！”司徒晋一徒手站在爷爷旁边，老人仅剩的几根黑发似乎*间全部黑透，他缓慢的起身拖着他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另一边的病房移动着，然后又回头深深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

司徒晋一不明白这一眼意味着什么，可是爷爷清楚知道他不能倒，如果倒了卡卡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老婆子的嘱咐他不能忘，他们的卡卡苦了一辈子，他一定会好好守护她。

陆煜辉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去世，顾卡披麻戴孝的坐在奶奶的遗像前，正如当年顾爸爸离开时一样。那是的她并不知道顾爸爸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只是旅游回来顾爸爸就不再了顾卡就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上前想跟她说话可她只是一张又一张的往火盆里投纸钱，妈妈把他拉到外面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千万不要去提顾爸爸的事。

那个时候的陆煜辉还很小，并不能理解一个人永远的离开是什么样的滋味，所以在看过顾卡一次又一次近乎发疯的痛哭以后他开始害怕。闫薇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变得不一样，顾卡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眼前一片黑暗可闫薇就是那缕可以给他光明的阳光，他开始迷恋那缕阳光追随着那缕阳光紧追不放。

“卡，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晚上有晚自习吗？”陆煜辉推开他搂抱着的闫薇，像犯了错的孩子很不好意思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他当时以为他不好意思是因为把曾经只属于她和顾卡的秘密基地泄露给了第三个人。他看着顾卡面无表情的抱着手里的书转身离开天台，想都没想的上前拉住顾卡的手，“卡，对不起！”

顾卡转身看着一脸落寞的他又看向一直站在后面往向他们的闫薇，嘴角微微上扬，“没关系，我会给你们保密。”

然后带着那抹他永远不能忘记的微笑离开他的视线。

他记得他们再次踏上那个天台是那件事发生两个星期的以后，这两个星期里顾卡很少的跟他说话，连她最爱吃的麻辣烫也变成了可有可无。他很开心顾卡会主动约他一起上天台，以前顾卡不开心的时候他就陪在他的身边，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肩并肩的坐在那里，有的时候不说话有的时候絮絮叨叨说些可有可无的东西。那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天台的角落里，只是那天在他们中间有那么一段距离，再也靠不近的距离。

“煜辉，你很喜欢闫薇？”

“嗯，喜欢！”陆煜辉转头看着抬着头看天的顾卡，顾卡的睫毛很长，她眨眼的时候总觉得睫毛在她脸上跳着舞，那一定是芭蕾，高雅而大气。

“喜欢她什么？”

“她阳光，开朗，漂亮还有就是跟你一样她特别喜欢吃炸年糕，”陆煜辉转过头跟顾卡一样抬头看着天，仅剩的那天余晖也躲进了云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