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2/2）

沿往下拉了点。

他们沿着马路往县高中部走，临近过年外面出去工作的人基本上都回来了，街上很是热闹。他么毕业于同一所小学中学高中大学，虽然不是同一个年级但基本上对方的同学彼此都认识，在学校里他们有很多快乐的记忆。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顺着马路走进状元路，这条路是他们从小走到的大的，无论是他们的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就连去往大学的火车站都要经过这条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起了个状元路的名字。

陆煜辉从后面递给她一串刚刚炸好的年糕，就着上面的番茄酱吃着里面脆脆的口感，这是她从小就不能拒绝的味道。这家店在她小学的时候就有了，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家店依然在，顾卡咬上一口却感觉似乎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味，“店老板换了吗？”

“没有，还是那个老板！”只不过当年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陆煜辉和老板认识，那个时候顾卡基本每天放学都要吃那家的炸年糕，他就常常混在高个子人群里坐在吧台最里面的位置等着顾卡。时间久了，老板就认识了一直等在那里的陆煜辉。没事两个人就会闲扯两句，但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陆煜辉听着店老板絮絮叨叨，然后他就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店老板高中都没毕业，以前因为打架进过派出所，为了不让爸爸难过才踏踏实实待在店里。他那个时候常常跟煜辉提起自己的梦想，一个赛车手。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停车库里停了一辆北京现代，但当初的那个梦想早已经被遗忘。时间向来是个无形的杀手，他抹杀你的容颜同时襁爆了你的理想，让你想都不敢想。

顾卡回头看了眼不停往里面涌的学生，现在都快过年了，街道上还是热闹非凡。这条街主要的客户就是学生，父母辛辛苦苦挣钱无非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一点，他们给着孩子大把的钱，弥补他们不在身边的遗憾，似乎他们给的钱越多就越能体现他们对孩子深深的爱。

顾卡每年回家的时候来来回回都会经过好几次这条街，她常常在饭后闲逛走到这条街上，偶尔会碰到几个同学，有的时候会说上几句话，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假装没有看到。以前的很多老店已经被新店取代，然后再下个年度里或者这一年的里某一天又被另一家新店取代，零零碎碎数下来以前的老店就剩那么三四家了。前段时间妈妈跟她说这条马路马上要扩建了，到时候很多不达标的小店都会关闭，所以很多店都在进行大甩卖，妈妈是政aa府的退休员工，跟那些老同事闲聊的时候总是会聊这些话题。

连前面的那家文具店也被贴上门面清仓处理的标志，她透着玻璃窗看着里面，店里面的摆设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大的变动。她刚想拉着陆煜辉进去，却发现他被那些发现的学生堵在路中间，后面过不来的车子拼命的按着喇叭，而得到通知的人就更拼命的往前面挤，一时马路直接进入瘫痪的状态。她拐进旁边新开的精品店随手拿了一顶鸭舌帽再拿了一副看着还算搭的口罩走到门口超他的方向挥挥手使了个眼色，就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他们为甩掉那些穷追不舍得学生躲进一条狭窄弄堂的拐角里，两个人面对面贴的很近，陆煜辉大口喘气时的气息拂过顾卡的面颊，她低着头红起了脸。她把手头上的鸭舌帽和口罩塞到陆煜辉手上，缓缓的往弄堂外面移动。外面的天已经黑透，马路两边的路灯全部被点亮，各家店铺前面的小树灯也被点亮，顾卡误认为自己要过的不是新年还是圣诞节。

她打着哈欠看着周边确定外面没有可疑的人，背朝着弄堂一只手反贴着后背比划着一个出来的手势。往家里走的时候又路过那家贴着清仓的文具店，她向来有收集本子和笔的习惯，只要到了文具房就挪不开脚步，更何况这家是他们从小逛到大的店。

她记得那个时候妈妈为了改掉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严格控制着她的零花钱，爸爸虽然一心想帮着她可妈妈下了死命令，如果被她发现爸爸的零花钱直接扣零。顾卡为了保护爸爸的零花钱，就把魔爪伸到陆煜辉身上。那几年陆爸爸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陆妈妈常常会和陆爸爸加班到很晚，为了弥补儿子的父爱母爱，他们拼命的给儿子零花钱，一直叮嘱着儿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不舍得花钱。在顾卡看着陆煜辉一次次不知道怎么花手头上钱的时候，她就疯狂的骗吃骗喝顺带性的骗着陆煜辉去满足她各种少女心的小需求。她习惯性的拉着陆煜辉的手往文具店走，这是她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她想买什么的时候就会主动去牵陆煜辉的手，只是以前的她会拽着那只手不放各种撒娇，而现在不过是示意他进去便马上松开。

顾卡站在一栏展列柜前看着各色各样的笔，一只粉红色带波点的笔被她选的出来，上面的求*让顾卡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转身想把笔递给陆煜辉看。可是陆煜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外面，他对面站着一个和他一样戴着口罩的女人，女人转过身来看着她，陆煜辉也跟着转身看着她对着她招手，她拿着笔笑着对他们招招手，然后继续埋头看其他的笔。

这次竟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疼痛，是因为晋一的原因吗？

她低头继续翻弄着眼前各种各样的笔，转过几圈下来手上也有了不少战利品，她把自己选好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等老板结账，结果把自己所有的口袋摸个底朝天却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陆煜辉走到她旁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元，拎着被老板包装好的包装袋，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陆煜辉习惯性的上前把她的帽沿往下拉了拉，她总是习惯把帽子往上顶，以前爸爸常常就帮她整理帽子，她抬头看着他笑起来。

“薇薇！”顾卡走到带着口罩的女人面前，因为看不到容颜她并不知道闫薇此刻的表情。

“小卡，我听陆姨说你们出来了，我就跟着过来看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怎么没有打电话？”顾卡仔细把全身的口袋顺势摸了一遍，“手机好像拉在煜辉家里了，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人聊吧，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从这里回去又没多远的距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看了一眼两个站在一起的人，从小他们就是焦点，被所有人称为靓男俊女，她站在旁边会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她顺手拿起煜辉手上的皮夹子，从里面抽了一张一百，“以防我等会要吃夜宵，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顾卡把皮夹子塞进陆煜辉手里，转身往家的方向走，现在去煜辉家里八成陆妈妈跟着陆爸爸一起去见朋友了，保守点最好还是明天过去拿手机，等会回去直接用座机给晋一去个电话就好。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上次他回去的时候他说年底的事情会比较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吃饭。顾卡还没来得及揣测司徒晋一晚上会吃什么，就被马路对面的麻辣烫吸引住了，她小跑着往店里冲，“老板娘，不是说提前关门吗？”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顾卡看着整个店里就坐了一对学生在那里小声的说着话，她自顾拉着篮子挑着自己要吃的东西，“吃过了，看你店里开着门，就过来再吃点。”

老板娘笑着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这个姑娘她认识，应该是家就住这附近，小的时候常常和一个男孩子跑过来吃麻辣烫，两个人从来都是只吃一碗。后来她租了这家门面，姑娘应该是毕业以后每年寒暑假都会过来吃上几次，就是很少看到以前的那个小伙子，上次她过来的时候带的那个男孩子看着也不像，但两个人有说有笑却又有点读书那会的样子。

“晚上吃了那么多，怎么还吃的下？”

顾卡从麻辣烫的热气中探出自己的脑袋，“你怎么过来了，薇薇呢？”

“回去了，阿姨，给我拿个小碗呗！”陆煜辉抬着头一脸献媚的看着老板娘。

“你怎么不送她？”

“她开车过来的！”

“你夹这么多，我这次本来就点的比较少！”

“你吃多了会胖，我帮你消耗点！再说你用的可是我的钱。”

“我以前也是用你的钱，也没见你以前这样啊？”

“以前你用的是我爸妈的钱，现在可是用的是我的钱呢！”

顾卡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她碗里夹走一大半的东西，他们小的时候从来都是吃一碗麻辣烫，怕吃的太饱被妈妈发现他们又在外面瞎吃东西。顾卡看旁边的两个学生一直盯着陆煜辉的脸看，她很是嘚瑟的叫了声，“煜辉啊，你吃的太多了！”

两个学生听到名字马上窜过来要签名要合影，顾卡火速把碗里的东西一举消灭干净。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顾卡死命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吃的太撑了都有些不舒服了。

“卡。。。”

“嗯？”

“你和司徒晋一真的在一起了？”

“是啊，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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