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蔡骥晟第一人称：

人生中其实有无数条路，但很多条路最后却通往了一个终点，很多时候，蔡骥晟都会想，如果当初走的不是那条路，会不会不用白白浪费那几年，但每当看到照片里，那人安静的笑容，蔡骥晟就不会觉得这几年过得有多难过了。

——题记

我叫，蔡骥晟，施浩初的初中同学，章腾飞的同班同学，张洛零的初中同桌，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是个晴天，周六。

“蔡蔡！这里！”施浩初挥着手，在人山人海的五中门口。

“哦。”我看到了他，排开人群，走到他身边。

“你太慢了，我都等了你快十年了。”他用手做出扇扇子的姿势，扇了扇自己的脸。

“哪有那么夸张，就十分钟吧！”我白了他一眼。

“哈哈。”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像是个傻大个，“被发现了。”

五中不愧是五中，即使是那么难考的市重点，来参观的人也是人山人海。

好不容易，用手里的邀请函分到第一批参观的小组，施浩初告诉我：“蔡蔡，你跟着他们走吧，我去帮忙他们的参观。”

“好。”我点点头，随后就跟随第一小组进入校园参观。

五中是个很美的地方，有着很浓郁的学术氛围。只不过说实话，我对这里真的不太感兴趣，没什么特别喜欢或是特别讨厌的。身边走过了很多女生，我突然想到了我那个智障同桌要我做的事，打开手机，打算拍照。

“洛桀，洛桀在吗？”领队开始审核名单，我就听到了领队在喊一个男生的名字。

洛桀，这名字很耳熟，像是总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是张洛零嘴里一直念叨的小学同桌！

“你就是，洛桀？”我走到他身边，打量着这个人。

洛桀比我高，那是我刚过一米七，他就已有一米八，发型并不张狂，很清爽，是那种校草一样的存在，没想到，张洛零眼光还不错。

“是啊，你好，我是洛桀。”声音很低，却很干净，是张洛零喜欢的类型，想不到他竟然是那种很阳光的类型。

“额……”我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决定还是先报上名来，“我是蔡骥晟，我听张……”想了想，还是不说我同桌的事了，决定提起张洛零和洛桀共同的朋友——杨晨。

“你认识杨晨吗，就是高高瘦瘦，脸很白的那个。”

“杨晨，认识啊，我记得他和洛零去了一所中学，你难道是他们的同学吗。”结果是他先提起张洛零的事。

“这个，张洛零是我同桌……”我仔细的观察了他的表情，发现他有些皱眉。

“你就是洛零经常提起的那个智障同桌基佬啊。”

我有些尴尬，心里骂了张洛零几万次，她竟然在背地里也这么说我：“不好意思，我，不是个基佬，只是……”我解释了一大堆，才和他解释通了，我叫基佬却不是个基佬这件事。

“也就是说，你喜欢女人？”他问。

“嗯。”我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上次问洛零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说她喜欢他同桌，那个人就是你？”我眉头紧锁。

“嗯。嗯？”突然反应过来不对，那个她喜欢的同桌不就是洛桀本人吗？

“不对，她喜欢的不是我。”我可消受不起张大小姐的喜欢啊。

“她不就你一个异性同桌吗，难道说，她真的是les？”他好像觉得不太对劲。

“……”我对眼前这人的智商深表无语，“好吧，就是我。”我干脆承认，让张洛零自己和他说去。

他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我就说吧，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她胃不好，不能……”他开始滔滔不绝，像是要嫁女儿一样。

“抱歉，”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捂住肚子，“我想去趟卫生间。”

“哦，那你去吧。”我就溜走，继续去偷拍。

突然，我拍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手机的相册里找到那张照片，放大了十倍，终于看到那个人，是……聂思维。她一直朝我的方向看，我不再停留，扭头就走。

我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无法直视聂思维，她是我的初恋，我也因为她和女朋友分手过，最后，却是我提的分手。我第一次对张洛零说谎了，说什么她要中考，我不能耽误她都是假的，我也能不爱她了，或许是，从来没爱过她。

快步走向前，向领队解释说我要上厕所了。

领队向我指了指路，也告诉我下一站去哪里，让我上完厕所就去找他们。我道谢，快速跑开。

厕所在一个难得人不多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

“别躲了，没什么好躲得。”我转身，对她说。

“你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跑？”聂思维冷冷的问我。

“分都分了，还有什么好见面的？”我撇过头，不想看她。

“蔡骥晟！”聂思维露出受伤的表情，“为什么，我们分手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咬咬牙，把真心话说了出来：“我们之间早没了共同话题，见面了就只能争吵，你说，我们怎么做朋友？”

“不然，我们可以继续……”她惊慌的说。

我打断她：“我做不到！聂思维，从一开始就是你先开始，我一直处于被动，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喜欢过你，你还不累吗，我都累了……”

我记起了那天，14岁，聂思维拉我到了学校的小竹林，她说，她很喜欢我，也说，我该喜欢她，然后，我们就交往，她亲了我，也说我们要一辈子，但，15岁那年，她提出了分手，我笑了笑就接受，然后，旧情复燃，最后，我提的分手……

“我们不是说过要一辈子的吗？”她哭了起来，“为什么！”

“我从没说过一句承诺，一切都是你在那里说，在那里做。”我冷冷的回答她。

“你走吧，我还要接着回去参观呢。”我转身就走。

“那你，会考这里吗？”她在我身后向我喊。

“我会，但不是因为你。”

这就是我们的十六岁，现在想想，当初，真是幼稚，我从来不去拒绝不讨厌的，也不主动去做喜欢的，到现在，我还是会后悔被偷走的那些年。

我想，如果当初，我在最开始就拒绝了聂思维，和所有我该拒绝的，也主动去爱我爱的，会不会不是那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