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四国大典(2/2)
叶瑾敛下眼眸,从小竹这话中她基本已经能肯定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但是那个最大的疑惑还摆在那说不通。脑中一边思索着,叶瑾向旁边的楚晔递了个眼色。
楚晔本来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威胁人,看得还怪有趣的,但一见她这眼色,还是立即就领会了过来。他弯腰从摊在地面上的画卷中随手捡起了一幅,懒洋洋的抖了两抖后便把它举在了小竹的面前,“这画上画的是苏贤妃本人吗?”
他这问题问得奇怪且多余,那画上不都写着她家大小姐的名字吗!小竹愣愣的点头道:“对啊。”
楚晔语气依旧慵懒,却暗含凌厉,“可现在的苏贤妃和这画上的人长得貌似不怎么像?”
小竹盯着那画像上的人看了看,又回想了下前不久大小姐回府省亲时的模样,貌似是有点差异。但哪个姑娘十一岁的时候和二十五岁的时候长一个样子啊!不过这话小竹只敢在心中腹诽着,毕竟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中呢,当下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不是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吗?”
叶瑾一直在旁凝神仔细观察着她神情,连她极其细微的面部表情都没有放过,发现她说的应该是实话,她的确是认为这样的面貌差异仅仅是因为随着年龄增长而发生的正常改变。
“你在苏府待多久了?”叶瑾突然开口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干的问题。
她这问题转变得太快,小竹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后才答道,“我是家生子,从娘把我生下来开始就待在苏府了。”
叶瑾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下,估摸了下她的年龄,应该也有二十岁左右了,和苏云岚的年纪相差不大。于是便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对苏贤妃的相貌很熟悉了?”
她这话听起来很有几分古怪,但小竹现在没心思去仔细琢磨,只能实话实说道,“是。贤妃娘娘还未出阁时,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的,经常和我们一起玩,所以我对娘娘的相貌是再熟悉不……”她还没说完,脖颈上就突然又传来了一阵痛感,小竹两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你怎么又把她打晕了?”楚晔也对叶瑾这记猝不及防的手刀感到很意外,看着她扬眉问道。
叶瑾淡定的拍了拍手,“问题都问完了,她也没有再醒着的必要了。”说着,她站起身,把地上的那些画卷都重新卷好,然后一幅一幅的塞回小竹的手里,大致恢复成了原样。
见着她这般举动,楚晔顿时便明白她多半又在不知不觉中给小竹下过药了,等这婢女醒来恐怕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她倒是准备得周全。不过……
楚晔一边将自己手上的这幅画像也卷起来,一边和她闲聊道,“你还是怀疑宫中的那个苏贤妃有问题?”
“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叶瑾挑眉反问道。
楚晔笑,“我倒是也这么怀疑,但是你知道的有一个关键的点说不通。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觉得苏贤妃的面容变化大到不正常,反而是小竹她们这种很熟悉苏贤妃的人却偏偏没这感觉?”
叶瑾皱眉,这个也正是她至今还没想通的地方。叶瑾垂眸欲再苦思冥想一番,眼角余光却瞥见楚晔脸上的笑意格外轻松,还隐约含着丝得意,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
叶瑾眉梢高高的挑起,“你貌似已经想到答案了?”
……
一晃又是五日过去,转眼便到了四国大典正式开始的日子。
从这天下呈现出四国鼎立的局势开始,这四国大典便兴起了,每十年举办一次,四国轮着来。这四国大典说好听点是为了促进四国之间的友好交流切磋,但实际上却不过是在从各个角度考察四国的强大程度,一旦其中的哪个国家国力衰退得太过厉害,其他三国便会联起手来趁机扑蚀,这样的弱肉强食已经成了四国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这次作为四国大典举办方的大越,自然是会竭尽全力展示自己的繁荣富强。
按照惯例,大典开幕之日便是先在宫中举行祭典。
这日一大早,叶瑾他们便乘着马车去了皇宫。他们到达时,宫中庄严的圣坛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大越的官员,但南瑀和漠北的使臣却是尚且未到。
叶瑾将人群大致的扫了一眼后,便挑了个阴凉地方歇息,随便打量起这圣坛来。
圣坛,是大越皇家祭祀的专用场所。按照天方地圆的规则建造而成,正中央便是由艾叶青石铺就而成的圆坛,共三层,每层四面出台阶各九级,其中一二层皆四方型,惟有第三层是圆型。围在周围的栏杆全部是上好的汉白玉制成,上面更是尽数雕刻着皇族象征的精致飞龙,看上去极为豪华。不过最醒目的还是莫过于台面上的那个青铜巨鼎,上面刻着大大小小的梵文,足有三丈高,它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便足以让地面上的人心生尊崇。
叶瑾静默的看着,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她前世也在这圣坛里参加过皇族的祭祀,但当时的圣坛却是远远比不上现在圣坛的豪华的。一个国家的祭祀圣坛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昌盛程度,由此看来,如今大越的国力很是强大,也从侧面反应出秦子瑞高超的治国能力。原来当初在从西楚来大越的路上,云珠说出的那句‘大越皇帝,治国有方’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灵芸郡主,你们来得可真够早的。”就在她正看着这圣坛沉思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话语。叶瑾抬眸看去,便见着了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惊艳面庞,不是漠北的延平公主又是谁。
他们虽然三国使臣都住在使臣馆中,但使臣馆内部又是刻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三个大院,每个大院还都又有自己独立进出的前后门,真正做到了互不干涉。平时若不是刻意的话,基本上连面都不会碰上的。所以这是叶瑾这好几日来第一次见着延平。
此时的延平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在接风洗尘宴上,他们漠北使臣做出来的阴损事,对叶瑾打起招呼来很是热情。但可惜叶瑾却没忘,当下便只冷冷的点了点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到她这冰冷的态度,延平皱眉,顿时知道五哥让她先和这西楚郡主搞好关系的任务怕是不可能完成了。不过既然已经不太可能完成,那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装出副大度热情的模样了,这么一想,延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高傲起来,嗤笑道:“你们西楚人竟然来这祭典来这么早,莫不是在刻意巴结大越吧?”
她变脸变得迅速,叶瑾却不怎么感到意外,只抬眸斜睨了她一眼,“我们来得早,可不是因为所谓的巴结,只是为了显示对这祭典的尊重罢了,毕竟我们西楚可是礼仪之邦。”潜台词就是在暗指你们这些来得晚的漠北人是不懂礼数。
“你!”延平气结,下意识的想出声狠狠的讥讽她,可是她偏偏又没把那潜台词说出口,若是径直讥讽的话,她又势必会装作一脸无辜。两相一比较,还反倒让她们漠北失了风度。
这么一想,延平顿时就怕即将出口的讥讽话语给咽回了肚子里,转而皮笑肉不笑的道,“灵芸郡主你这嘴巴倒很是厉害,只希望在后续的比赛中也能像耍嘴皮子这么厉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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