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逛街（1/1）

雨墨在几天里就已经把林府的每个角落玩了个遍，就像她知道封村周边的每一个村庄和道路一样。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雨墨很想到府外走走，看看宋朝的街是什么样的。她叫上香儿，“香儿，你陪我去外边转转吧，整天在这宅子里好无聊呀。”香儿又被她的想法惊到了：“小姐，女孩子家怎么能随便上街呢？再说你的脚那么大，会被笑话的，少爷叫我好生看管你，我不会带你去的。”“好香儿，我的脚大很丑，可你的三寸金莲一定会被看好的，咱们这里的人不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吗？”雨墨央求道。香儿听了雨墨的话，得意地说：“那当然，我以后要嫁人的，夫人早就说过就冲着我的这双小脚也会给我找个好人家。”香儿禁不住雨墨的甜言蜜语，再加上她自己其实也想去除看看外面的世界，以前只是没有人带着她，现在遇到了雨墨，香儿既好奇有开心，觉得雨墨的确和这里的人很不同，更重要的是，少爷似乎特别地喜欢她，即使做错了什么事也不会被责怪，所以和雨墨瞒着府里的人跑到了街上。

这是一条东西通向的大街，不算长，但是很热闹。在雨墨的家乡每月会有一次商品交易会，当地人叫赶市集，卖蔬菜的，卖水果的，卖鸡鸭鹅的，卖牛羊马的都聚在一起，雨墨和小伙伴们在赶市集的这一天总是起的很早，无论冬夏，先去市集上探探商品的消息，然后跑回村子向村里人报告市集上可以交易的物品。雨墨和同伴们总是最先报告出集市上卖的好吃的好玩的，对于那些他们不感兴趣的东西，都是大人们交代过后，特地留意着才能说出来的。雨墨爱吃一种叫做“油炸糕”的食品，因为那时的粮油很贵，所以用油炸过的东西也都很贵，雨墨每次看到都想吃。

宋朝的市集和她家乡的不太一样，这里天天都有商品的买卖，临街的商铺还会把店里的东西摆到门口，供人挑选，但更多的是一个人挑着担子或摆张桌子吆喝贩卖。街上人来人往，雨墨和香儿看花了眼，看到胭脂水粉，头钗粉饰，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光扇子就买了五把，从街头走到街尾已经装满了一口袋。香儿说：“墨墨小姐，咱们好像逛了很久了，再不回去怕会被人发现了。”雨墨觉得宋朝的女人不能出来逛街玩耍实在太可怜太无聊了，这几天一直在府里早都把她憋坏了，要知道在家乡封村时，她每天都左邻右舍、左村右甸地玩，那样的生活才叫自由快乐。香儿越催她，她越不想回去，就在折返的路上磨磨蹭蹭。

此时的宋朝其实已经陷入了内忧外患，内有匪盗迭起，外有辽、金、西夏的威胁，社会的动荡导致百姓缺衣少穿，在街上抢劫的事时有发生，这不，雨墨和香儿的阔绰引起了几只饥饿的眼睛的注意。香儿拎着的包裹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量抓住，包裹瞬间从手中脱离，香儿大声喊：“抢东西呀，抢东西了……救命……”雨墨走在前面，听到香儿的叫喊马上转身去追，她的大脚让她在这个女人必须裹小脚的时代显得速度如风，她看准拿着包裹的人猛追上去，拐了几条街后，抢匪停了下来，坐在一个胡同的转弯处大口喘气，对已经追到的雨墨说：“小娘子，你跑的也忒快，我两天没进水米的肚子没力气跟你个不裹脚的大脚女人赛跑了。”说完，把包扔给雨墨，“你们有钱人有吃有穿，我们穷人可怜啊，抢东西也是被逼的，我一家老小几天没吃东西了，老娘都快被饿死了。”雨墨听到他的话，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把身上的银子掏出来给他，说：“包里的东西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你拿走也没用，这些银子你拿去吧，买点吃的。”那人见时局大反转，对雨墨千恩万谢。

跟雨墨一起跑来的还有一个人，他帮着他们追赶抢匪，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随后跟着追赶，几乎与雨墨同时到达。当他看到雨墨反而把钱给抢匪时，他很不解，问道：“你怎么还把钱给他，他事抢你的东西的，是可恨的。”雨墨回答说：“你懂什么，他是快被饿死了才来抢东西的，是个可怜人，我这个‘旁观者’对这个时期的宋朝还是了解的，你们这些‘当局者’怎么会知道。朝廷的**会造成社会的动荡，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我要是有机会见到皇帝，我一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她面前的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心里很佩服这个女孩，觉得她的做法和说话都很特别，特别，就是与众不同，与众不同总是会给人留下与众不同的印象。只见雨墨从包裹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说：“好汉，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满大街就你一个人帮我一起追过来，大恩不言谢，这把扇子送给你做个纪念，后会有期。”雨墨总是试着让自己说些古代人的话，因为她觉得要让自己跟上时代的步伐才行，不想总被当做“怪人”，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相信她是个来自未来的人。

雨墨沿着原路返回，看到香儿还在用她的小脚歪歪斜斜地往前跑，边跑还边叫着“小姐……小姐……”她叫了一声：“香儿”，香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要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姐可是少爷的宝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担待不起，还没等雨墨把她的“战利品”举到她面前，香儿已拉起雨墨的胳膊拽着她往回走，雨墨叫道：“香儿，你别拽我，看我夺回了包裹，我是不是很厉害！那个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家里人已经好几天没的吃了，我还给了他好多钱，噢，不对，是银子。”香儿没有夸奖她的意思：“我的姑奶奶，东西可以不要，不要再惹事了，赶快回去吧，我们出来太久了。”雨墨不在乎她的话，继续炫耀她的“战功”：“奶奶要是知道我这么厉害，又帮助了别人，她一定会夸我的。”抬头望着天空：“老天爷，告诉要怎样我才能回家呢？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