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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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九〉

大殿之上，授予册宝，接受百官朝贺，因着顶着继皇后的名头，一切从简，纵使是这样，天家娶亲，仍是奢华无比，是绿塘不曾领教过的。

眼花缭乱下仍要故作镇定的遵行繁文缛节只能让她感到极具的不安。她沉默的坐在赫连宴的一侧，看着朝贺完毕的百官慢慢退出大殿。赞美之话，并没有一字能听进去。反正只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可怜人就足够了。

余光仍能看到那张冷若寒霜的脸，那样的侧脸，去那天雾气弥漫的早上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甚至更加清晰了。英挺的眉鼻，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红色的华服的对比下格外细致白希。这个拥有世间最高权力的人是完美的，是世上独一无二，是令人仰视。这样一个完美的人，为什么自己丝毫不心动呢，好像缺了些什么，这样完美的皮囊，却并不吸引人，感受不到温度，让人陷不进去。即使现在隔着这样近的距离，仍能感受到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又有人涌进殿里，与那些穿着相似的大臣不同，是宫妃们，个个花枝招展又端庄得体，放眼望去，有小三十人，那些侍寝却名分很低的就和你不计其数了。

殿下的人又齐刷刷跪了下去，看着自己的丈夫娶亲，却要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内心又有多凄苦呢？

“皇后娘娘真是有福之人，比我们之中的谁都年轻，却能登上皇后的位子。”

“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福气的。”

众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才颇有些热闹的氛围。

一个尖细妩媚的声音传出，声音不大不小，正能让绿塘听到。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有没有福气往后才能看的出来。”

四下寻找这个声音。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穿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却更显好气色，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是谁，竟这样大胆。

“恭妃，你说什么呢。”太后想是也听到了，以严肃之态质问那个女子。

原来她就是恭妃，皇上最*爱的女子。在凤阳阁就听说她是恃*而骄嘛，自然名声不好些，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赫连宴，这样冷峻的一个人，竟喜欢这样的女子么。

“臣妾说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必能为皇家延绵子嗣。”说要立刻看向赫连宴，眼里的激动之情涌现出来。

“皇上，臣妾今日早起身子不适，传了太医来，已有两月身孕。想来是皇后娘娘福泽庇佑，为臣妾送来一子。”

绿塘想，自己又不是送子观音，怀孕与她何干，今日是封后大典，也是她这样邀功请赏的场合？

底下的恭妃因为初为人母的羞涩，在胭脂水粉的装点下，也能看出脸红来。绿塘脸上僵硬的笑着，看了一眼恭妃，又侧脸去看太后和赫连宴。

太后脸发白，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没有丝毫欢喜之色，显然，太后是无所谓的，恭妃在乎的是，今天娶妻的，她的丈夫的态度。

赫连宴还是那样一副表情，甚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是为什么呢，他最心爱的女人怀孕了，难道不高兴吗。

“你好生养着身子吧，朕会命太医每天去你宫里把脉。这段日子，恭妃也不用起早贪黑来朕的寝宫请安了。你们都退下吧。”

恭妃脸上显然有尴尬之色。却也无可奈何，硬挤着笑容随着众人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