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赌(2/2)
阮笛声没有看见箫箫,皱了眉,由丫头扶着撑起身,看清楚这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手腕上还扎着针,她没有回答女孩子,只是问:“是谁救的我?”
女孩子愣了愣:“……是程汀少爷。”
眉头瞬间打结,“程汀?”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你以为是谁?”
进来的那位可不就是程汀吗,他身着浅蓝色的毛衣,手上提着一袋子药,鼻子红红的,有些像马里奥。
阮笛声的病恹恹瞬间爬了上来,“谢谢呀……”
受了寒,女人身上通体都是一种没血色的白,声音也受了损,这样半倚着,虚弱不已,程汀想要责怪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眼神示意女孩先出去,待门关好,他才搁下药,屈起两根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阮笛声小心翼翼看着他:“你们都知道啦?”
程汀冷哼一声:“亏得箫箫机灵,没把真实情况说给爷爷听,但撒谎也撒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还因为你在祠堂罚跪呢。”
“因为你”这三个字程汀咬得特别重。
阮笛声皱紧眉,这也就是说程汀什么都知道。
她却还是装不知:“抱歉啊,我会和爷爷解释的。”
程汀望着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何必呢”哽在喉头说不出口,转身就走:“你折腾自己就是在折腾爷爷,他老了,你悠着点,有点分寸。”
是告诫。
阮笛声垂下头。
事实上,跳下去的想法是突发的,结果折腾出这么一身病,反而赌错了。
来给阮笛声看病的是程家专用的大夫,深厚资历的老人家,姓钱。医生总是有点脾气的,平生最恨不好好照顾自己的人。“拿自己当钢铁侠呀?程汀那小子把你救上来时你心跳都停了晓得伐?小丫头片子。”
阮笛声弱弱的挨着训,心虚的一句话没敢搭。
心想若她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这大夫怕是能把她念死。
一直到下午,shirley和方梦言一行人陆陆续续来看过了,都当她是意外落的水,一番安慰和提醒之后便离开留她静养。箫箫也被谴了回来,眼睛红红的,走路也不正常。
阮笛声的心一下子软了,牵着她的手连忙说对不起。箫箫泫然若泣,倒没责怪,只是说:“小夫人,你干什么呀?昨天那么一跳,吓死我了……”
阮笛声还是道歉。
那些晦暗的心思被程汀看破罢了,对其余人,她不想多过解释……
难为情。
原本已经坚定了的决心,只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猜测,以为会如同磐石般的决心,一下就动摇了,可不就是难为情么。
生了病,阮笛声很容易入睡,夜晚时醒来吃了一些东西,又睡着了。箫箫拢手点了一味安眠的熏香,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阮笛声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妈妈。
梦境里她看不清母亲对望面容,却可以感觉到她散发出的温柔,她对小时候蹒跚学步的自己温和的喊,来,过来,声声,不要怕。
小笛声牙牙学语,咯咯的笑,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走的格外稳,到了,她一把用力的扑进妈妈的怀抱里。那怀抱和想象中的一样,一样的温软舒服。
小笛声握紧妈妈的手指,握的紧紧的,往她的怀抱里蹭。
妈妈在说话,说了什么她听不清,过了一会儿,妈妈似乎要走了,温暖的怀抱慢慢抽离,她一下子觉得冰冷起来,哭着闹着不让妈妈离开。
然后,她醒了。
不,似乎并不能这样说,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所以,她缓缓睁开眼睛,眸子清亮而笃定,不紧不慢的对上被浅淡的光亮笼罩住周身,熟悉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的眼睛。
因为始料未及,那双眼睛陡然变得震惊。
握着她的手的手指也慢慢泛凉。
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没错,竟然是逃离。
阮笛声似乎意料到了一样,猛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语气意味不明:“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这样折腾自己,大少爷终于愿意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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