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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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常翊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差点把自己的婚事给推了。他兴致勃勃的跟姜明珠说着近日来发生的事。姜明珠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不觉间，他都长这么大了。握住常翊奴的手，姜明珠温柔的说：“身上可大好了？前两日殿下派人来问你有没有回过家，可把我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一个人去了寺庙也不告诉门房一声，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常翊奴撒娇似的抱住自己的父亲，晃晃父亲的衣袖娇气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么？父亲这些日子可还好？”

姜明珠温和的脸扬起淡淡笑意，“都挺好的。你呀，以后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千万别偷偷跑出去行医了。上次你母亲得知你染了疫病，大发雷霆呢。等下见到你母亲，你可要好好认错。”

常翊奴不以为然的垂下眼眸，“她才不管我呢，她心里就只关心弟弟。而且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欢医术，其余的我都不想做。殿下都夸我做的好呢。”

叹口气，姜明珠脸色一正，严肃的问道：“说起这回事，我可得好好问你，你怎么跟殿下呆在一起了？虽然太女殿下在民间风评很好，可父亲不愿意你嫁进皇室，那些人的日子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常翊奴扭过头，“我知道，殿下有跟我说过，可是我就喜欢她。从一开始见面我就喜欢她，殿下也很喜欢我。”说完，他脸微微发红，小心翼翼的扯扯父亲的衣袖，“父亲，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已经长大了，我也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殿下这些年都很辛苦，我想陪在她身边。”

儿大不由人啊！姜明珠摇摇头，“你还小，不会明白的。嫁给寻常人家做正君不好么？做侍君的日子不是你能忍受的，我问你，你能忍受你以后的孩子叫正君为父亲，见了你都不能过于亲近么？”

常翊奴完全没想过这一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姜明珠帮他整理头发，温声道：“父亲不逼你做决定，但你自己要想清楚这条路到底值不值得去走。”

常翊奴刚想说什么，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常宽燕眉头紧皱的走了进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常翊奴。姜明珠一看家主脸色不对，连忙上前倒茶，“家主怎么过来了，殿下走了么？”

眼前的人儿仿佛没怎么变，依旧是那么俊秀贤惠。常宽燕忽然想起刚见姜明珠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小的大夫，药材都要自己上山去采摘，谁料不小心被蛇咬了，是恰巧路过的姜明珠救了她。姜明珠那时候不过是个寻常农户的儿子，每日都要做粗活，性子温和，村里的人经常欺负他。常宽燕在略有成就后就上门提亲，姜明珠便嫁给了她。一开始的甜蜜日子逐渐淡去，在姜明珠怀孕的时候，她也按耐不住，便纳了两位侍君。姜明珠虽然伤心欲绝，可是后来也渐渐放下，只是两人的感情再不似以前那么融洽。

常宽燕放下茶杯，沉声问道：“翊奴，你可想好了？”

躲在父亲身后的常翊奴微微点头，并不多看自己的母亲。常宽燕得到答案后才抬眼看了看姜明珠，“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殿下的意思很明确，要翊奴做侧君。现在只能尽快安排人来教导翊奴宫廷礼仪，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笑话。”

姜明珠微红了眼，只点头称是。三人相对无言，常宽燕起身便走了。以前的她不会觉得亏欠姜明珠父子什么，但是今日，她忽然发现，原来她这些年来不敢多来看姜明珠，就是因为每次看到姜明珠温和的容颜，她就会觉得深深的内疚。是她先负了这段情。

经过瘟疫一事的梁县在中秋节这天也热闹起来，人们仿佛用各种喜庆的方式来庆贺新生，也忘却那些在疫病中逝去的亲人。逝者已逝，生者不得不继续在生活中奔波劳碌。街头巷尾都是来往的人群，摆摊的，耍杂技的，应有尽有。封乔木静静站在河边，风卷起她的衣袍，整个人就沐浴在了月色和微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