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灯影（1/2）

我默然，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瓶。

霓虹灯光映射下来，似乎照出了一道彩虹，旖旎绚烂，就这么映入我的瞳仁。

“你有没有听我说啊，”sally似乎有些不耐，她微微皱了眉，眸子里却依旧是清亮的神色，“我要酒。”她低且坚决的复述了一遍。

真奇怪，为什么这样我依旧能看见她，看见她的一颦一笑。

我分明是低着头的。

但我知道，就算是抬起头来直视着她，我也不会看见。

——我是瞎子。

可我又是何时盲的，是刚生下那年，还是五岁以后？

早就忘了呢。

我笑笑，不再理会sally，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喂，把酒给我。”sally急急地伸手去夺，我却先她一步把酒瓶摔在地上。

“喝酒伤身。”我淡然地说，“何况你又是刚散灵的。”

“那你还喝。”sally忍不住驳了回去。

“这酒的味道也不好。”sally张唇欲动，我却先一步说，“马尿似的，有什么好的。可毕竟是花了我半个月的零花钱啊。怎能说倒就倒。”

她终于笑了。气息一下子恢复平稳。

我默默松了口气。

可是——

“怎么了。”伴着一声呵斥，有人匆匆而来。

不会是那位城管老板吧。

我苦笑了一下。

是啊，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独自”买醉已能惹人侧目，自言自语些古怪的话也真的“醉”了，更何况，貌似我刚才还砸了个酒瓶……

“走吧，sally。”我立起身。

“可是羊肉串……”sally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桌子，孜然肉串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油光。

“亡灵能吃东西吗？”我说，见sally不动，又叹了口气道，“带走就是了。夜深了，走吧。”

“哦。”sally终于满意的先走了。我拿着肉串，默默地走在她后面。

梧桐叶索索的摇曳清冷月色，昏黄路灯下，两人同行，却只有一拉长的孤影。

“你说，我还能有影子吗。”sally突然问我。

我不说话。夜很静，只有秋风摇动树叶的萧索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