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乏善可陈（2/2）

“吃那么专心干嘛？你又不跟我抢吃的。”她没看抬头看我。

“周胖子，我要骂人了。”我微笑着。

“可是我不看手机吃不下饭，在家里餐桌边上有电视。”她抬头跟我解释。

“那也不行。”我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收进口袋。

“哼！”她朝我嘟嘴然后埋头吃饭。

“等一下。”

周念以为我改变了想法，抬头看我的眼神都在发光。

“你知不知道桌子很脏，胳膊不要来回蹭好么，抬起来。”我抽出纸巾把她面前的餐桌擦了好多遍。

“不抵着桌子吃饭好累的。”说罢手肘又抵了上去“你嫌弃我！哼！朕心里委屈着呢，朕都记着呢我告诉你。”

“周胖子，我从来都是不嫌弃胖子的。”我微笑着

她就又嘟嘴，红着眼睛，假装啜泣，还时不时偷看我的反应。

“我说，你人生如戏啊，可是这戏过了吧。”我有点忍不住了。

她也噗的笑了，抱着碗吃的很香。可我心里感觉有东西在生根发芽，容不得我讲出来。想起万能翔还没吃饭，就抓紧吃完饭，打包了一份带了回去。

万能翔在一个人整理中通快递的件，看到我回来就停了下来摸出一根烟准备叼在嘴里，我一把抢过来推搡他去吃饭，万能翔朝周念点了点头就去吃饭了。周念看着他的背影很小声的问我：“他心情不美丽么？”

“没有啊，可能是累了吧，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跟我一样生龙活虎的。”

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点烟的时候，周念问我“你有瘾？”

“还好。”我吐一口烟“我喜欢兰州，有首歌不是唱了么‘什么什么，小姐，请给我一支兰州’兰州比较有味道”

“什么小姐啊，人家是陌生的人，请给我一支兰州。”她皱鼻“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抽或者和闺蜜玩的尽兴的时候。”

我背部一僵，我确实觉得抽烟的女人很性感，尤其是她们的装帧简单纯粹，利落的短发，在黑白里叼着烟看着你的时候。可我讲不出此刻的心情，从微妙到复杂只在一转念，就因为她叫周念，让我在我欣赏的行为举止面前吃了一记闷拳，我抵住自己的呼吸，想象周念抽烟时候的样子，果然这已经无关性感，我厌恶至极。如此闪过一个不真实的画面竟让我在呼气的时候显得狼狈，好在周念看不到我的表情，猜不到我内心的种种。

“少抽点儿吧，对身体不好。”我对她说。

“什么东西？该注意的是你好吧！”她没猜到我会这么说

“恩”我觉得神情有点恍惚，几十件快递的整理居然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再次确认也没有发现问题，转身看到周念背对着我坐着，还没开始揣度她的神情，就收到了一条讯息，发信人是万能翔。我很奇怪，抬头就看到他拿着笔开始给快递编号。我打开讯息，就只有一句话“又，你已经喜欢上了。”我扭过头看他，若无其事的给快递编号，我又转身看向室内透过玻璃看到了桌子上的饭盒，万能翔就是在那个位置吃饭的，他一定看到了也听到了全部。而此时的周念还是背对着我，抬头看着天空，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们对着同一个天空看到了不同的东西。但我得承认我对她的感觉已经划入了喜欢的范畴，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吐露过关于这些复杂情感的周念，就在我心里慢慢飘了起来，像极了风筝。

你喜欢么？所以你仅仅只是喜欢么？

我跟万能翔请了半天假去操场打球，好的坏的情绪可以释放的干净，因为快递平时忙起来不分时间段，取快递的人随心情光顾，所以我放了球友不止几次的鸽子。我发消息说我要去打球的时候根本没人理我，我说这次再爽约我直播吃球，还是没人理我。我说这次再爽约我在食堂喂陌生女孩吃完一份炒饭。“这可是你说的，都看见了啊兄弟们。”这帮天杀的，我苦笑了一声，却感到左边有种莫名寒冷的杀气。我慢慢扭头然后把眼睛笑成一条线“那啥，我肯定不会爽约的，所以……”

“我们很熟么？”她挑眉

“不熟不熟！我要是爽约了，还得麻烦美女你。”

“嗯，只是有点面熟而已。走吧，回宿舍换衣服，陌生人。”她翻了个白眼

我愣了一下跟了上去。你看，我们都还没确认关系。

走到楼道就听见有人在喊：“哥哥，你开门啊，你欠我的钱啥时候还啊？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随便了！”还是很热闹的，至少这些家伙们都很可爱。

换上打球的衣服鞋子之后就在等周念电话，结果她来电说她已经快走到操场了。我就不受控制的朝着球场跑。之前跑是因为迫不及待的在球场释放，现在我是冲着人去的，至少这个原因是第一位。原来她去超市买好了水就径直走向了操场，想问她为什么不等我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哽在喉咙讲不出来。她冲我笑的时候我就觉得为什么不一起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了。下午的天气很好，适合打球，周念就很安静的坐在一旁，左耳塞着耳机。我很快就放弃了猜测她听的什么歌，可能是觉得不管什么风格都出现的不合时宜。因为她此刻应该是看我打球而不是听歌，至少和我一起打球的伙计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她还是大部分时间把自己放空，那感觉不够敏感，但是尖锐，就像天空划过一架飞机，留下的轰鸣声和白色轨迹，我抬起头飞机就飞走，就再也捕捉不到这些东西的来由。可我也知道周念一定和我一样，也在安静的抬头。只不过我搞不清楚她有没有和我一样因为扑空而落寞。这场景乏善可陈，但愿感情不会悬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