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献计（2/2）

“寡人的王后就是大方，被人夺了后宫之权，还笑得甜美。”戚永青打趣道。

“多谢王上。”她谢他的理解，只要有一人明白，就够了。他没有为她说一句好话，这就是在帮她，多争取权利，即是害她，多看她一眼，便也是害她。所以他只需做好本应不该做的事，这便好了，更何况他若是全完对她没有防备这也太不符合情理，对她们纵容的同时也是在对她观察。

戚永青一愣，然后淡然一笑，她不仅聪明，而且有分寸，可面容却慢慢阴郁了下来，久久不语。他只是送她到栖云宫的门口，就要离开。

“王上是为出兵一事伤神？”曲婷在他转身之际，轻轻地说。

戚永青回头看着她，她的消息甚是灵通，她若不是跟睿国还有密切联系，就是在张国埋了细作。

“臣妾一直都有跟睿国联系，怕是张国的侍卫戒备不森严。”如果是怀疑，不如自己招认。

“王后提醒的是，本王在想是不是应该把方筝也接进你这栖云宫来。”王宫戒备问题他放心，只是对住在宫外附近的大夫鲜有防备。

“随王上之意，王上还可以断绝臣妾与睿国所有联系，让臣妾一心当好这张国的王后，不过那也只是让王上后宫多添一个无趣之人罢了。”

“你有想法？”她是对的，他要是能帮他开创天下的人，而不仅仅是这段锦上添花的关系。

“睿国命张国两万兵马伐晋，这一战九死一生。张国人才可贵武卒难得，兵将多出百姓之家，谁又甘愿去打一场必输的仗？明知两万兵马会输，睿国到底在想什么？无非是让张王您失德，让将士对您寒心，让您的百姓见识到国家的无力和您的无能。”他们二人背对栖云宫，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甘于臣下，牺牲将士，一享贪欢，灭晋之后，张国对睿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张王看着空中的飞鸟，笑道，“所以呢？”

“拿下廊簇势如破竹，两万兵马怎么够？张国兵马十二万，张王敢不敢拿一半的兵马赌上这一战？”

“一半，你可知后果？”戚永青淡然。

“晋国不会想到张国在睿国的指使下会自己增加兵马攻打廊簇，也断不会增兵去抵抗，他眼里的大敌从来都是不是张国，这廊簇，张国六万兵马即可占领，而睿国岂敢轻易调动大量兵马风雨兼程一个月找张王你要这片领地，挑破刚建成的盟约，不怕张国的反辱和晋国的反扑？而张国唯一的缺失便是撤走一半兵力伐晋的同时，大睿背信弃义，一举歼破张国。但是王上，张国赌的本是大睿对张国的诚信。”

戚永青侧目看着她，她有她的周全和谋略，他原以为她会跟他的臣下一样，偷换兵马概念，尽上老弱残兵去送死，但是他错看她了，她甚至有男子的豪迈气魄，她的外表骗过了所有人！

她是聪明的，他早就知道了。

“云脱使节上供了些梅子酒来，不如本王赏你几壶？”

“酒对臣妾有微毒，喝完发热起疹，王上若是想要本宫的命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曲婷笑得更是灿烂，欠了个身，转身就踏进了栖云宫。

“灵薇。”她在张国碍于身份唯有对她直呼其名，可就也只有她一人才信得过。

见孟灵薇前来，便退下所有侍女，“可否能帮我一个忙。”

“自然是帮。”

“查查宫中妤美人和丽夫人的底细。”

“妤美人身有蓝灵石，蓝灵石原是水神遗物，后落入水中龙族所有，但龙族宝贝甚多，便将此灵石赐给水中人鱼一族，人鱼若化身为人，不长涉水，身体必将虚弱，而妤美人应该与人鱼有不少瓜葛。”孟灵薇虽是凡人，但对灵石的感应也算是深入骨髓的造诣，她将她先前所知的一切巨细相告。

“我已经得到黄灵石了。”孟灵薇既然能感应到灵石所在，那她再隐瞒也无他用。

孟灵薇看着她沉默，又或是等着她再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说，“那我先出去办事了。”

“小心。”

她迟早会告知她的，不论是曲婷还是孟灵薇都明白这个道理。

三日后张国大廷，卯时议事。

“诸位爱卿可有进展？”戚永青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看着他们发愁。

“睿人只说两万兵马，我张国人一万马一万，他睿国又耐我何？”国公廖信门客三百，无不大义，但白白希望两万精兵壮士太过可惜。

“臣愿与犬儿亲自领兵，断不可让将士心灰意冷，有辱王上威严。”两万士兵出征竟得护国将军陈克父子亲自领兵，无限光荣。

“甚好，此去凶险人尽皆知，若能采取军中自愿，功成回来共赏千金，家中免赋五年，这样一来显我张国法治之上有人性，二来奖惩有度，让牺牲的士卒也有个安慰。”戚瑞松想法也周密至极。

“若能在廊簇的水源兵营之内投放时疫疾病，张国对睿国也算是有所交代，以免落得胆小怕事的口实。”廷中还有一人是张国都督鲁彧，本是文人出身，却又好兴兵布阵，协助陈克在前线攻打西南面的蛮夷多次，经验甚丰，实乃张国文武双全第一人。

戚永青听后眉间舒展开来，想他张国要臣集结才与这女子的谋略平分秋色，心中又不禁警然，好在人多，事想周全。

“这士卒可否增至到六万？”戚永青态度亲和，对着陈克问道。

陈克一惊，六万！王上是想一举占领廊簇，根本就没想过要输，张国虽为睿国前车，这一步恰是反克为主的好棋。

众人眼睛一亮，对，六万！既然张国眼下进退两难，每走一步保证的不是这一步安全，而是下一步的安全，他们的张王，果然与众不同！

见大家意会，戚永青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陈克父子听令，本王命你二人调动六万将士，仲秋之后直捣晋国廊簇，鲁都督随军备好马匹粮草监军，国公廖信协助王兄立即开始将士善后和刺探晋国情报工作，不得有误！”戚永青分工明确，条理清晰，众人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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