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盟约（2/2）

曲婷不语，热泪盈眶。

张国迎亲的队伍在筑璋城内等候多时，曲婷进入这座城池就踏上了张国的土地，而打开城门之际，曲婷被告知骑在白马之上的正是张王戚永青。

他亲自来迎娶她，一方面体现了张国结盟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展示了张王的亲民随和。而曲婷的脑海中却一直萦绕着家父的嘱托，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对张王施毒，确保他在三年之内毙命，方筝会从旁协助，这也是王上的密旨。

张国浦靖都城，宫内的陈设和装饰向来简单朴素，不比睿晋王宫的玉砌雕阑金碧辉煌，但今时今日却不同，张国为了迎接初云王后的到来，把王上寝宫清雍殿和王后的栖云宫都修葺得格外富丽堂皇，金丝楠木浮雕大*，上附轻纱帷幔，紫檀几案，清点檀香，秋夜幽香弥漫，地面铺着平整光洁的炫黑理石，凉爽沁心。铜镜前摆满了玉器步摇金簪，花蜜水粉胭脂，这就是王后的排场，身为一国之后的荣耀。

“灵薇，时辰不早了，先出去歇着吧。”大婚当晚，曲婷独留孟灵薇一人为她添灯，让其他婢女都在门外候着，她对她说话的语气很淡，就像对待一般婢女一样。

“恩。”孟灵薇本想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女子新婚理应是件喜庆之事，而在曲婷身上是笔交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交易。

曲婷看着眼前奢华的布置，嘴角突然有了笑意，她不等戚永青来就换上轻薄的红纱，躺在*上睡着了。

戚永青原以为她会像天下的女子一样坐在*边等候自己的良人，但是他错了，这个女子就这么自顾自地睡着了，根本不管什么礼节什么禁忌，莫非是怕玷污了身子才出此下策？

“王后不等本王来就自己睡了吗？”戚永青的声音足够让她醒来。

曲婷也不假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依旧躺着看着他。

“睿国的女子果然不同于他人。”话里是说她不懂礼数，可颜面却是和气，他又站起身，捻熄了灯火，秋月盈满，银光泄在她清秀的脸庞，纯洁可爱，雪白的肌肤被红色的轻纱覆盖，在月色里若隐若现，只是这种样貌的女子对戚永青的后宫来说也只是多一人而已，美却不惊艳。

他看着她慢慢坐起身来，胸部以上又隐没在夜里，只有身段被月光萦绕，显得她更加灵秀，他坐回*边，对上她的眼眸，那双眼睛晶亮而坚定。

“答应我两个要求，否则我就死在这里。”她抽出发上唯一的金簪任由秀发倾泻而下，她抵着自己的喉咙，一点都不想退让。

“你说。”戚永青反而轻松，都以死相逼了，难道他有拒绝的余地？

她死无妨，但已然得罪了晋国的张国又将王后的死讯传到睿国，他们张国又岂会安稳？

“本宫善妒，栖云宫内所有女婢王上您不可*幸，也请王上顾及本宫颜面。”

戚永青笑道，“本王答应你。”

他原以为她是要保自己的清白，“接着说。”

“我要王上的两枚灵石。”曲婷不等他反应就将金簪深陷颈里，慢慢地渗出些许血来。戚永青虽看不清血的流势却感受得到她的力度与决绝。

人就是这么冷酷，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戚永青轻轻地摇头，却从袖中拿出一枚黄润的石头，递到她的手心，又慢慢取下她另一只手里的那支金簪。

戚永青起身，点灯，走到紫檀几案旁的小木柜拿出一个大锦盒，捧到她的*前打开，药香立刻铺散开来，“这个药盒原就是为你准备的，想着有一天你可能用得上，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戚永青对她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轻轻地帮她擦拭着伤口，为她上药，她却不说一句话。

收拾好药盒，他又回到*边，对上她的有点迷茫的目光又笑道，“敢情王后是不怕疼的。”

他不指望曲婷能温柔地替他退去一身的喜袍，便自己慢慢脱下，眼睛却突然死死地盯着她，丝毫不见方才的柔情，“仅此一次，别忘了你要活着兑现对本王的许诺。”他抬头示意她腾些地方让他躺下，她顺从地向后挪了挪。

“蓝灵石呢？”她回头看着已经在身旁躺下的戚永青，问道。

“王后这么本事自己去找妤美人要。”说罢便将她一把拉到怀里，做新婚之夜本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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