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言曦之死（1/2）

一觉醒来太阳已升起半边脸，我睁开眼，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在湘园，看见四周的陈设颇为陌生，忽然想起昨夜的事，赶忙起身。提起剑，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一袭白衣便冲了出去。“言曦，我马上就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我不知道自己跑得多快，只知道有人在追我，但是那呼喊声越来越远。远远地就望见前方一个黑团，我冲过去拼命挥动着手中的剑，只听得刺啦的声音，汗水濡湿了衣服，鲜血溅染在白色的长裙上，待我杀出一条血路，看见言曦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他每一次抵抗，鲜血都从伤口喷出来。

我一把上前把差点栽倒在魔军中的言曦抱住：“言曦，坚持住，回了天宫就有救了！”我奋不顾身，剑扫一片没命似的朝着天宫的方向跑去。“隆瑶，我真高兴！”鲜血不断地从他嘴里涌出，“你肯舍命来救我，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了，答应我，好好活！”“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你给姑奶奶我好好活着，不然我饶不了你！”我冲着言曦大叫，泪如泉涌，我能感受到言曦的气息抽离，灵力散失，却又无能为力。“言曦，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现在你想跑，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得在这陪着姑奶奶，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言曦说好的以后会常去药庐看你，与你月下花前小酌畅谈，说好的战争结束和你回药庐，说好的那么多事都还没有做，言曦，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抱着渐渐冰冷的言曦嚎啕大哭。一个趔趄跌进天宫的院子，凌风上前拉我起来，我挣开他的手抱住言曦，言曦艰难地笑笑，看着我：“傻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说好的……”

“都愣着干嘛，拿药啊！”我大声喊，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一众人都噤声敛容，匆匆拿药。我满身鲜血，白色的衣衫都快完全浸染成红色，我抱着言曦不停地哭着。凌风走上前来站在我身后，缓缓蹲下，他不敢碰我，只是拉住了言曦的手。我把下仙拿来的药开始塞进言曦的嘴里，言曦刚吞下去，又吐了出来：“言曦，你快咽下去啊。”我急的大哭。“没用了，别哭了隆瑶，别哭，记住我说的话……”话音未落，他的头靠在了我的怀里。

“言曦！”撕心裂肺的一声，响彻天宫。整片天浸染成了血红色，鸟儿往昔清脆的叫声此时已变成了哀鸣。

“喝吧，毒不死你！”“瞧你原先那受天灾的样子。”“你是笨到家了！”“你行不行啊，别把我的厨房点了。”“等你回来，我们花前小酌，赏月谈心。”言曦，说好的。

我慢慢放下言曦的尸体，一股轻烟袅袅升起，随风散去了，我的言曦也这样随风消失了。“你要干什么？”凌风一把拉住满心怒火就要往外冲的我。

“你说我要干什么，言曦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他就不该回来，好好地闲云野鹤的生活不过跑来帮你，结果你竟然让他夜里去出战，他身陷包围时你为什么不派兵救他！”我朝着凌风大喊。凌风欲言又止，低下了头。只是一瞬间的迟疑，我便推开他朝着天宫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