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卫昽(1/2)
透过雕花的木屏风,光影的交叠处,是一个修长的背影,一身青衫落拓,手里执着一卷书,仿佛可以看见他眉眼精致,神情专注的样子。
炔滦来不及开口,里面的人已经说话了,渺远的像是在深谷里,那么动听而又深不可测:“小滦,你有事?这么晚了,不休息好怎么可以。”
明明是关切的语气,炔滦没有从里面听出一丝关心。
“多谢你漠不关己的关心,我没事,只是要你救治一个人。”炔滦的语气是熟悉的淡漠,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屏风后的青衫背影微微转身,语气有些轻佻的道:“小滦自己就是个极为出色的大夫,何必要来找我?”
“你帮还是不帮?”炔滦蹙眉,他没有时间和这人废话,云黎还等着呢!
屏风后传来咯咯的笑声,那青衫男子道:“帮,自然要帮的,我着大夫随你去便是。”
炔滦一听,忙道:“不可以,除了你,没人救得了她!”
“哦,这般严重?”青衫男子自屏风后走出,渡着一层淡淡的暖光,炔滦看见他的容颜,不由得微微惊讶。
三年不见,他越发的好看了。
来人一袭青山落拓,手捧一本琴谱,如墨的发丝被一根白玉簪子挽在脑后,微微垂下几绺线条柔软的发丝,眉眼如画,一双茶色的瞳孔晕染流光,长眉上挑,皮肤白得像是雪,血一般红的薄唇微微勾起,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病态美。
这便是那位玉润绝色的南越质子,卫昽。
这要放出去绝对是一个祸害众生的妖孽!炔滦想。
“怎么了,看呆了?”白皙的手握着琴谱,在炔滦眼前晃晃,唇角勾起。
炔滦被他看得耳根一红,别过头去:“没、没有。”
“倔小子,也不知你这性子学了谁,这般犟。”卫昽语气轻松,走到一旁收拾药箱。
炔滦一听,深黑色的瞳孔一沉!
卫昽见状,提着药箱,唇角的笑意更深:“走吧,随你去。”
说完示意炔滦带路。
经过大门的时候,方才带路的年轻男子有些迟疑:“主子,这……这不太好吧,此刻出门,明日那群人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卫昽手一抬,示意他住嘴:“这是我和小滦的约定,一朝皇子,岂可食言?”
年轻男人见此,只好噤声,埋头退下。
其实质子的日子并不好过,比如这白云街和风云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卫昽却无法调动马车,若是白天还好,大晚上的都睡了,那马车夫也是宫里的人,难伺候的紧呢!
卫昽一路上被炔滦扯着狂奔,一句话都没说。
没过多久,卫昽就来到了炔滦的住处,还不忘调笑几句:“小滦,怎的沦落至此?”
“明知故问。”炔滦淡漠的说着,一双深色的眸子看不出神色。
卫昽笑了,随炔滦进去,见着已经睡着的白桦和冷汗涔涔一脸痛苦的云黎。
“就是那丫头?”卫昽放下手里的药箱,缓步走过去。
纤细微凉的手指握着云黎的脉搏,眉头微微蹙起。
“伤的很重,脚踝撕裂,发烧昏迷,还好做了处理,亏得你来找我,否则还真就没了。”卫昽说完,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朝着云黎施针。
卫昽看着云黎白皙的手臂,道:“这丫头长得细皮白肉的,这双手生的那样好看,真不像是小乞丐。”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炔滦声线一冷,淡淡道。
卫昽听罢,不再说话,只是专心施针。
“唔……”一旁白桦似要醒来的样子,炔滦抓起卫昽箱子里的一种粉末就撒过去,白桦再次沉睡。
“看也不看就用,也不怕用错了?”卫昽语气轻佻。
炔滦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哼:“哼,一闻就知道了。”
卫昽琥珀色的瞳仁里没有波澜,仿佛什么都不曾在上面划过涟漪。
他如何不知道,这药叫做“弱香”,是一种迷药,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香味,即使有,也淡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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