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料之外（1/2）

没等到倪敏儿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刘妈妈却先召见了她。

不单是她一个，而是春华楼里所有的姐妹。

会议是在花厅中进行的，时辰还早，客人基本都还没有来，姑娘们也才刚刚起身梳洗，

刘妈妈坐在正中间那张圆桌子上，一起坐的是莫烟，红玉和青云几位红牌。

旁边几张桌子零零散散地坐了其他的二等姑娘。

刘妈妈清了清嗓子，然后用着不紧不慢地语调轻轻地说了些客套话，意思大概就是感谢多年来众位姑娘的付出，倪敏儿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老板在公司倒闭前说的遣散职员的话。

见大家面面相觑，大概不止倪敏儿听出有问题，在青楼打滚的女人们，哪个不是些八面玲珑，心思巧妙的主儿呢？大抵谁都听出了刘妈妈的话中有话了。

“妈妈，有什么话儿就明说了罢，各位姐妹也不是外人，你心里可是有主意了？”开口的是青云，她长得漂亮，人又温婉绰约，除了才气比不上莫烟，艳丽不及洛清眸，在春华楼倒也算一等一的红牌了。

刘妈妈见青云开口，花厅里的各位姑娘都一脸了然的面孔，叹了口气，琢磨了会儿，终于开了口：“咱们春华楼的境况，大家都是知道的？”

众人微微点头，彼此相顾一眼，春华楼的境况谁人不知，自从洛清眸过了场子，春华楼是越混越不行了，虽然大多数的姑娘资质也是摆在那儿的，但没有一两个花魁支撑，即使是四大青楼之一春华楼，也不得不折了等次去迎客。

可惜折了等次，也弥补不了开支不平衡的窘态。青楼中除了那些姑娘们，还有不少丫鬟龟奴杂役厨房，长工短工也不少，就算是有些签了卖身契的不用支薪酬，吃喝用度也简陋，但积少成多，入不敷出就是摆在台面的事，这个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妈妈可有计较？”倪敏儿问道。她现在的身份就是莫烟，自然也对春华楼的生死存亡相当重视。

其实刘妈妈也算挺好的了，起码没有电视剧里那些老鸨演的那些丑陋的嘴脸，不知道是这个朝代的老鸨都这样，还是她倪敏儿遇上好人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刘妈妈够坏，当时的莫烟即使手段再高明，怕也是逃不过被逼卖身的厄运。

刘妈妈看了看众人，缓缓道：“春华楼怕是要易主了。”话音刚落，花厅里便响起了不少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换老板，可不是小事儿。

莫说大家已经习惯了刘妈妈的管理模式，单从仁怀主义立场来看，刘妈妈都不像传统意义的老鸨，虽然她也爱财，也贪婪，也会耍些小手段让姑娘们对她服服帖帖，不过这些姑娘们有不少也是从小的妓院或是其他的场子转过来的，刘妈妈已经比以前那些老鸨好太多太多了，一说春华楼易主，各位姑娘都是一副前路莫测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