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止于长安月（执念）（2/2）

“不要，爷，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最终，还是他亲手废去了她的腿骨。暮色中，女子痛苦凄厉的惨叫令人心颤。

李清婉被按在长凳上，左足脚踝处鲜血淋漓，深入骨髓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流着血，不断地滴落在地。

身材粗壮的老嬷嬷举了棍子打在她的背上，一下接一下。

她低垂着头，已是呼吸微弱，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眼前傅承宣沾染上血迹的靴子。他在亲眼看着她受刑。

腹部的闷痛越发明显，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滑下，李清婉缓缓闭上眼，终是失了意识。

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光亮再度出现时，李清婉靠在*上，脸色苍白。

李清乐由下人搀扶着走进屋来，看着李清婉，唇角笑容极美：“我的好妹妹，看来你伤得不轻啊。”

李清婉抬眸看她，一眨眼就是流下眼泪来，好半晌，她才说出话来：“李清乐，你我姐妹一场，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害你？”李清乐失笑，清脆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你着实不值得我花费心思，我要除去的，不过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李清婉满目通红，盯着李清乐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么，妹妹，你要好好养伤，早日康复。”李清乐笑着转身，走到门口时轻飘飘道，“我还等着妹妹你给我赔礼道歉呢。”

画面消散，一切声音突然在耳边消失，李清婉睁开眼，目光中犹带惊恐。

苏风尧对上她的视线，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梦到什么了？”

李清婉愣了愣，许久，开口道：“一些让人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方沉黯的手段之一，会唤醒人心中极端的记忆。”

“……嗯。”李清婉缓缓坐起身，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苏风尧看了看她，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低声道：“别想太多。”

“……嗯。”

“好了，我去找人。”苏风尧起身，俯下身去，将脸凑近李清婉，喃喃道，“走之前，给我一点奖励。”

周敏成进屋时，苏风尧已经离开，李清婉靠在*边，微微低着头，耳边垂下的长发遮去了些许面容，只是相比起脸颊白希到有些苍白，唇色却是嫣红了许多。

“什么事？”李清婉开口，打断了周敏成继续胡思乱想。

周敏成迅速回过神，道：“三小姐，属下从少爷那里打探到消息，从薛家遇刺之后，薛将军就开始变得古怪了。”

见李清婉沉默不言，周敏成过了一会后，补充道：“还有一事，二皇子府邸似有异样，在后门监视的人汇报，有两个打扮普通的人在襄王府待了两个时辰，看身形，像是习武之人。”

李清婉顿了顿，突然问：“可有记下样貌？”

“其中一人，左眼与鼻梁间有疤痕。”

李清婉惊愕，片刻的吃惊过后，她勾了勾唇角：“他倒是没变，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也算是执念吧。”

对，是执念，前世今生，他们心底都有未曾变化之处。

那种执着，终究只能走向灭亡，灭亡敌人，亦毁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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