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贵落贵起（一-5）（2/2）

尉迟恭也叫道：“老歼贼，你自己性急跌落了门牙，反来欺我等众人，何等居心！”

尤进达也附和着：“老王爷，我最近些日子，眼睛说花就花了，您是不是也犯起了眼花的毛病呀！”

程咬金对身旁的文武官员道：“王爷刚才下朝，自己跌落了门牙，你们可都看见了吧？”

李道鬃气得浑身哆嗦。

“就是，自己跌了下来，反倒来诈别人。”罗通等附和着，众人纷纷点头。

“不过呀，我说王爷，你也曾是一介武夫，跨马提枪地跟我们没少参战，怎么如今这么歘呀？跌一跤门牙就掉了？莫不是身子骨里那点儿血气都被美人掏干了？王兄，悠着点吧，争取多活几年，啊！”程咬金继续挤兑着李道鬃。

“好了，甭跟他啰嗦了。”尉迟恭高喊一声，“众卿不要走，这老贼不是要跟我面君吗？我尉迟恭这就去见圣上，击鼓上朝！”

这天原本天气很好，宫廷燕乐之声游荡在柏树隙中。

徐妃在几个丫鬟的陪伴下，正给刚回到后宫的李世民弹琵琶。

蓝天白云之下，几个宫女在表演琵琶舞。

李世民端起一杯香茗正要抿时，咚咚的击鼓之声传来，刚有点兴致的李世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扭身朝宫墙外望去。

身边侍臣会意，匆忙退出。

鼓声阵阵，越来越急。

片刻，侍臣匆匆回来，“启禀圣上，鄂国公尉迟恭在午门击鼓。”

李世民自语道：“他回来，只有一个目的，，，，，”而后面对徐妃道：“爱妃，你应该知道。”

徐妃：“为平辽王。”

“果然聪敏。知我者，徐妃也！”说到这儿，李世民不禁轻叹了一声，“这是在逼朕呀！”继而，他又转身问随从，“可知他为何击鼓？”

侍臣：“不知为何，鄂国公一下马便与庆亲王动起手来，好像亲王千岁门牙被打破。”

李世民：“这群莽夫，不改本性。”说罢，李世民站了起来，对徐妃道，“朕要朝上去，爱妃只好自赏了。”

徐妃，“奴家自赏又有什么意思，还是等皇上下朝后，奴家陪皇上一起赏吧。哦，如果皇上今晚还到奴家这里来的话。”

“呵呵，好一个机灵鬼！”李世民拉起徐妃的手拍拍，带随从们离开。

皇宫，鼓声在苍穹回荡。

尉迟恭在殿外擂鼓。

大殿内，文武百官已侍立两侧。

李世民落座，百官参见后，各就其位。

“何人击鼓，有何急事？”李世民问道。

尉迟恭当殿站出：“陛下，臣尉迟恭叩见陛下！”

“平身。”初见尉迟恭，李世民不免有些欣喜，毕竟，这是位在玄武门之变中立下首功的近臣，“鄂国公，朕久不见卿，甚是思念，今意外出现，想必真定府铸铜佛之事已提前完工，前来交旨吗？”

尉迟恭：“陛下，工程已近尾声，余下的皆是收尾事宜，已无大碍。老臣今来，实是有表上奏。”

李道宗闻言闪出：“陛下，尉迟恭不奉圣旨，私自进京，在殿外擅打亲王，将老臣两颗门牙打落，望陛下处置。”说罢，还张了张挂着血痕的大嘴。

李世民：“怎会有此之事？”

尉迟恭：“陛下，王爷下朝之时，在台阶上不慎跌落，跌了门牙，撞了眼睛，实与老臣无关。当时有文武官员俱见，鲁国公就在旁边，可证此事。”

李世民：“鲁国公，此事究竟如何，你就证明一下吧。”

程咬金步近金阶，叩首言道：“陛下，道宗王爷大殿之时，心情略有不快，下朝步子又急了些，加上年岁已大，不慎在台阶上跌了一跤，将门牙跌落，确实是真。老臣当时近在咫尺，可以证明。”

李世民沉吟一下，又扫视了眼下面百官，嘿嘿一笑，道了声，“既然鲁国公如此信誓旦旦，朕又焉能不信？否则，朕还真以为是皇叔一面虚词、颠倒黑白，欺负了你们呢。既如此，那就，，，，，皇叔谨记，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当小心为是。再者，殿上之事，乃国家之事，国家之事，当以国家为重，切忌私心行事，授人以柄，招致怨怼。若无他事，皇叔退班。”李道宗有些不愿，可皇上既已发话，只好忍气退下。

紧跟着，李世民话锋一转，又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今日之事诸位大臣也当自检。朕以前一直认为汉刘邦对功臣做得太绝，朕继位来，一直希望君臣能够和睦相处。朕不希望看到功臣无法无天，那样，朕会以为当年刘邦杀韩信，实在是迫不得已。鄂国公，不管这次你做了什么，朕都可以原谅你，但你要自我约束，不要日后追悔不及。”

尉迟恭沉吟了一下，躬身道：“陛下圣明，臣当以史为鉴，谨慎为臣。”

李世民：“好了，既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退朝吧。”

尉迟恭：“陛下，臣有表上奏！”

李世民借机敲打了一下尉迟恭，本想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想他依旧不肯罢休，无奈之下，只好道：“鄂国公，奏本递上。”

殿前内侍接过奏本递与李世民，李世民略略看过，扫视了一眼全场后，将奏本往案上一扔，道：“鄂国公，薛仁贵因歼不从，打死御妹，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朕甚觉可恨，曾降旨，若有保奏者，与本犯同罪。王兄与薛仁贵形同手足，又有知遇之恩，朕岂能不知？且薛仁贵乃御赐王兄，与朕也患难相从，朕焉肯让弟离朕而去？然，国法难容。薛仁贵所犯之罪，实难赦免。卿等一番心意，朕自明了。为免大家劳累，后患无穷，传旨，殿前指挥，速取牢中薛仁贵，午时三刻处斩，速来交旨。”

众臣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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