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待汝君临护我一身安然（上）（2/2）

方七用衣袖擦掉她嘴角的粉末，一张未长开的脸笑得极其宠溺：“我不管，你以后便是我的了。”

沈落棠端了盘子跑出了门，方七也后脚跟了上来。

“你不要跟着我!”沈落棠回身怒瞪圆目。

“你不跟我，我只好跟着你了。”

沈落棠跑，方七也跑；沈落棠躲，方七总能找到。

索性，不跑不躲，当了个透明，却是不是地总是捉弄他一下。

【0.3】

一次，皇上收服边疆蛮夷，举国同庆。

宴席上，沈落棠看着身旁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人，一下笑开了，好看地紧。

手却偷偷端起桌上的酒杯，将热汤尽数到在他身上。

他却只起身到了歉礼退席，直说是不小心打翻了瓷杯玷污了衣袍，怕扰了皇上的眼。

又一次，方才来找沈落棠，却见她闷闷不乐在花园里打转，扔着石头打水漂。

他问她什么了，她低着声音闷闷，声若细纹答着没什么。

他却拉起她的手，跑到厨房去偷吃桂花糕，这下，沈落棠可算是生龙活虎了。

还有一次，沈落棠偷偷从丞相府侧门溜出去，揣了银两，到城南有名的戏院看人唱戏，岁听不懂，到也听得悠闲，何况这些戏子如此好看。

自然，沈落棠也跟着来了，看到她如此直白欣赏地看着台上的戏子，不禁吃味，回去竟学起了唱戏，还免不了被方将军教育一番，却固执地要学，无奈，允了。

后来从戏院回去时，想不到沈丞相思想及其腐朽，竟为此要仗打。

沈落棠硬是不吭声扛下了了一棍，眼泪却在眼里滴溜打转。

不曾想到，方七一下扑在了她身上，第二棍打在了他脊椎上，硬是让他咬着牙关闷哼了一声。

从此，沈落棠便对他改观了，勉勉强强认同他还是有义气的。

有时候也主动去找他放放风筝，聊聊古今边疆战事，尽管沈落棠并听不懂，也卖着面子啃着瓜子佯装了然点头。

【0.4】

再大些，沈落棠及笄，沈丞相便给她张罗亲事。

沈落棠想着，自己未来的两人，定要像戏院里的头牌戏子那般好看，嗯……最好，还要像方七似的对我好。

可沈落棠想得乐滋滋，方七却急了。晌午便顶着烈日跑来府中找他，跑得急，脸红彤彤的。

“沈落棠!你当真要嫁人?”

沈落棠一怔，方七可是很少叫过自己全名的。

想当初只有他学戏半载第一次唱腔给她听时，她听着他半成熟怪异的声音没忍住噗地笑了，他才一脸严肃半天没理她呢，还是自己捧着最爱的桂花糕去，才冰释前嫌。

看着当前已一十有九马上便要及冠的男子一脸正经的模样，沈落棠不断地想着最近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然而并没有。

“你回答我!”

“啥?”

“你当真要嫁人?”

沈落棠点点头，笑道：“不然我娶吗?男婚女嫁嘛，这个我知道的。”

“再等等，还有半载便过年了。”方七急急地说。

“哦。”沈落棠却不以为意，随口应了下来。

方才听了却笑的释怀，竟抱了她转了一圈。

一月之后，方才来府中寻她，却没有人看见她在何处，最后，他找了她近半柱香的时辰，在后院一颗大樟树上寻到了她，看她愁眉不展，将她抱了下来拍拍树叶问何事不开心，她不说话，撇过了头。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又悄悄带她流了出去去看唱戏，当然不是他自己唱，自然去的是戏院。他知道，她是为了良人不及梦中人而闹别扭呢。

后来，沈丞相为她挑选了一个驸马，是文臣之子，在京城被传为文雅温柔至极。

可沈落棠第一次见到他，便想起了方七说等等，扳了扳手指，还差两月。

沈落棠过紧了裘衣，冬日还真是比夏日冷，这已一月了，都未见过方七呢。

他不会不要我了吧，没义气!小人!

“在想什么？”思绪被身边的人打断。

沈落棠这才回身观察了所谓的文臣之子。

长得确实是温文尔雅，嗯，就只是温文尔雅，诶?其实也不怎么样嘛，先不说有没有戏子好看，还不及方七的半分呢!不好不好。

“没什么的。”

“沈姑娘，你心中想什么，你要说给我听，我才知道啊，这样，我们才有共同的语言来了解彼此，你不说，我又……”

“停!”沈落棠大喝一声，什么鬼啊，什么温柔啊，明明絮絮叨叨的，跟阿婆一样嘛，再说方七才不需要我说什么呢，他都能懂的。

“那我们何时则日完婚？”

沈落棠听傻了，这书生是不是有病哦？揉揉鼻子，道：“不会太快了吗?”

“不会不会，书中道所谓良辰吉日……”

“停!”沈落棠无奈，这样以后会被一堆大道理淹了的，便跑去跟沈丞相撒娇道不要。

沈丞相却对这特感冒，二话不说便回绝了这文臣之子。

后来，又来了两三人，被沈落棠一拖二撒娇，这日子也已过完年了。

其间，方七来过一次，沈落棠瞧着八尺男儿，蓦地觉着他有长大了许多，却说不上哪儿长大了，似是俊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