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月飞雪（1/2）

京城里接连几日鹅毛大雪，雪势很大，似要下得没完没了了，落雪如柳絮，天地素净。

莺希有生之年，第一次亲眼看见六月飞雪，以前都只是听说，她穿着与雪一样颜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被倾城的这场雪掩埋，遐想万千，无言。玲儿担心小姐着凉，就主动把裘衣拿来为小姐披上，却发现小姐的手很冰凉，她的愁思正深深锁于眉间。

玲儿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您一直都站在这里，哪也没去，是在等谁吗？”

莺希有点自我嘲讽的味道：“如今府里这般光景，你觉得谁还会来？”顿了顿，莺希发觉到自己言语的不妥，言不由衷，语态冷淡：“其实，我不过只是在观赏风景罢了。”

玲儿不解：“小姐既然是在观赏风景，那为何却深深地蹙着眉头？”

莺希侧过头来望着玲儿，认真地说：“玲儿，你可曾听说过六月飞雪窦娥冤？”

向来最了解莺希心思的玲儿仔细想了想，感觉蛮吃惊地，恍然大悟：“小姐，你是联想到了……霄公子的事，而为此难过吗？”

莺希点点头：“还记得，先帝在世的时间，京城的财富榜上凌家年年榜上有名，凌家何曾把钱看得重要过？以前我常常听凌霄抱怨，自己身为凌家的后人灵魂里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若是可以选择，他情愿自己只是落户山水人家，至少可以生活得闲散，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可是自从太子登基之后，凌家的势力就渐渐被打压下去，直至如今这个局面，不管外界如何传言，我都相信，凌霄不是那样的人，事情的本身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玲儿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站在莺希身后，若有所思，想安慰莺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