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遭遇（1/2）

火车最终晚点一个半小时，但对即将分别的竹翠来说，这点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可是，时间不等人，在母亲再三叮嘱之后，竹翠背上了沉甸甸的书包，扛着一个大麻袋上了列车。

这个月正是个大高校学生上学报名的高峰期，竹翠没有买到座位票，只得站着。此次出门，在一个新的世界里，竹翠显得很陌生，很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

竹翠没有找到空地放下自己的书包，或者是放下自己的麻袋，其实，车上人群非常之多，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坐。甚至有的人干脆躺在地上睡着，也不管是否占了别人的道。

可是，竹翠并没留意到这些。

竹翠匆匆忙忙地上了车，使劲地往里面挤。不是竹翠素质差，而是后面还有很多人没有上车，她必须要给后面上车的人腾出一个空位来，至少能让人站下。即便是非常非常拥挤，就当是大家分享彼此之间的温暖也未必不可。

列车终于缓缓地启动了，也不知道挤了多久，竹翠终于挤到了车厢里。此时，她才发现列车已经开始出发了，紧接着就是无比的心慌。

竹翠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大麻袋，一股劲儿地挤到窗口，用伤感的目光搜寻车窗外的母亲，一位满头银发的母亲。可是，竹翠寻了很久也没看看见母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的感觉。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已经达到最高时速了。正当竹翠准备把头缩回之时，她忽然看见一个凄凉的人影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着列车。

顿时，竹翠的目光变成了泪光。

“妈，我的好妈啊……”竹翠的灵魂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娃子，你一定要记住妈说的话，到了学校那边一定要努力学习，切莫让大家失望啊！”忽然，竹翠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母亲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可是，当竹翠再次把头向窗外望去，她的母亲早已消失了。

如果说列车超载是一道风景的话，那么竹翠的到来就是另一道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竹翠忽然发现车厢里的人都好奇地盯着自己，就像在南极看见了北极熊似的。竹翠也顾不得多想，看看手中的那个盒子，又提起了那个大麻袋。

竹翠搜寻着四周，似乎想找一个地方蹲下，可车厢里的人都好像变成了人墙，把竹翠死死地挡在那里，让她动弹不得。

“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吗？”忽然，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叫道。

竹翠很清楚地感觉到，这声音离自己最近，好像就是骂自己。竹翠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看四周，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用吃人的眼光瞪着自己，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顿时，竹翠吓得浑身冒汗，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叔……”

“什么？你叫老子大叔？”男子听了竹翠的话，几乎想吃了她，如果眼神就能吃人的话。叫道，“臭娘们，你他妈的给老子看清楚了，老子才二十岁出头呢，竟然叫老子大叔。”

顿时，车厢里哄堂大笑。也许是嘲笑那位男子，也或许是嘲笑竹翠，也或许是大家听到了什么搞笑的故事，不约而同的笑了。

竹翠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满头黄发，满嘴胡子，横肉块块的男子竟然才二十出头。难道是哪个男子存心咒骂竹翠吗？难道是男子心情不好特意找竹翠发泄发泄吗？难道是竹翠看错了，男子是经过尽心伪装的？这一切都不无可能。然而，竹翠并没有观察到这些，在她的心里，也不想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一直向男子道歉。

“对不起，大，大哥……”

“靠，瞧你这幅摸样，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他妈的乡巴佬，”尽管竹翠道歉了，但男子任然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