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榕蔓（下）（1/2）

陈华生眼神忽然暗下，回忆对于他来说是痛苦的。

“爷爷，你醒醒，华儿乖乖听话，爷爷不要睡了。”华生不停地哭闹，摇晃着爷爷的干枯的手。父亲悲痛欲绝，抱起年幼的华生：“爷爷累了，爷爷要歇歇了，让爷爷睡吧。”华生擦干眼泪，给爷爷掖好被角，然后趴在爷爷的身边静静地守着，不知多久，实在困得睡着了。

一直到下葬前，华生都以为爷爷睡着了，那天看到爷爷的棺椁被绳子吊着缓缓落到挖好的坑中时，华生使劲挣开母亲的手，跑到爷爷的棺材前抱住棺材嚎啕大哭。

爷爷在她生命中既是老师，也是朋友。因为太祖父官场失意，为人又正直，得罪了许多善于玩弄权术之人，华家从高祖父算起就一直是独苗，于是生怕华生被仇家伤害，所以从下就很少出门，华生的记忆都是在院子里和爷爷玩耍，背诗，写字，祖孙俩抛开辈分年龄玩的不亦乐乎。

华生和爷爷的感情是旁人无法替代的。

谨遵太祖父遗命，华生的爷爷下葬的第二日，父亲拿来一本书，开始教华生学习医术，因为自小就接受教育，四岁的华生已经认识了很多字。很快华生开始学习医学，先是认识全部的中药，了解药性，然后背药方，同时学习自宋代时期的中医科目历史和发展。只十年光景，小华生就能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诊断病征并开出药方。父亲便让他独立行医，为人诊病。

华生十分勤奋，每次他要偷懒，太爷爷和爷爷的遗训就会在他耳边响起，他就会努力读书。十年来他一直如此，苦苦钻研。若不是中途因为拒绝给富绅开特例，由他插队，让他抛下其他病人去给他家老爷看病得罪了人，他也不会因为富绅的欺侮一路走到这来，自己的父亲也在途中病逝。因为在这他发现了更多有钱人，担心重蹈覆辙，所以闭口不谈自己所长，在学堂当先生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