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扇碧遇害(1/2)
第六十九章
“皇上,皇后娘娘她们回来了。00小说 00xs.com”
高冉昊正在养心殿里看奏章,忽然听到外头内监性急冲冲地汇报,他急忙起身,带着一行人朝午门而去。
高高的城楼上,老远便看见车队浩浩荡荡而来,为首的车架轩宇真是豪华,后面还跟着两辆车队。杨明安紧随着第一辆车,正朝午门行进。
“皇上,要不要通报众人接驾?”身边的内监低声问道。
高冉昊摆了摆手,只默默地看着车队驶入午门朝着金水桥走去。
幽暗的御书房,青石板大殿左侧,千乘太子悠闲地呷茶,直到见高冉昊走入,他才慵懒起身,“耗子,你去哪里了?”
“方从午门回来。”高冉昊白了千乘太子一眼,而后大步朝龙椅走去,“五日后宸王大婚。”
“我知道,我这不是来给你当靠山了么?唉?我听说了啊,那个太后老狐狸把你丈母娘迎了回来,而且还是和你媳妇儿一起去的,可这奇怪的是,至今你丈母娘还呆在慈宁宫里呢。”千乘太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偷瞄了龙椅上斜坐着紧揉太阳穴的男人,他此刻显得特别无措,那双眸子里透露着此刻的心情,不安。
何时何事会让事事一向淡定自若的人如此?
“你倒是吱个声啊。”千乘太子是太监急,大步上前走到高冉昊面前,在他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
“太后是想借赵夫人逼丞相就范,让他交出那一般虎符。她这事已经做地人尽皆知了,估计是早有预谋,或者是还留有一手,不然不可能如此。”高冉昊细细分析着,丹凤眼深深拉长,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凉薄的唇边划过,忽然冲千乘晏一笑,“燕子,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双入对了,今夜不如咱们闯一闯丞相府,如何?”
“啊?”千乘太子声音绕了一个大弯子,今晚他还有事呢,可是还未等他拒绝,高冉昊已起身,“就这么决定了。”
“唉唉唉,我还没答应呢。”看着明黄色身影飞一般消失在视线中,千乘太子狠狠地跺着脚,这死耗子,死耗子,把他当跟班了啊?
是夜
丞相府早已熄了烛火,只剩府门前的两盏灯笼微微发着光芒,两个巨型石狮子后,分别站着两人,只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地站着,另一个则是鬼鬼祟祟地躲着,千乘太子斜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人,冲着他吹了个口哨。
高冉昊白了他一眼,却一个腾身,自顾飞上了墙头,身影消失不见。
千乘晏呆怔在原地,慢了半拍,不过随即也意识到什么,带上头套和蒙面便纵身飞了进去。
丞相府的走廊来来回回走着巡视的侍卫,高冉昊轻车熟路地前往一座院子,千乘晏依旧形态不好地跟着。
院落发出微弱的光芒,从里面隐约传来一阵浑浊的咳嗽声,窗户半开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凭窗而坐,翻阅着手中的文案。
不时便有个丫鬟前来端茶,待那丫鬟刚出来,便被高冉昊一个飞身过去打晕。
千乘晏躲在后面,瞪着眼睛拍着巴掌,又畏畏缩缩跟了几步,躲在了走廊外,他动着口型,好像在说,那我就不进去了啊。
高冉昊白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快速冲进了书房,他一个飞速闪影,沈相立即沉声,“谁?”他方要喊出声,脖子已被高冉昊拧住。
“丞相,是朕。”
沈相惊恐地滚动着眼珠子,努力地看了眼抓着自己脖子的人,不禁大惊失色,居然,居然是圣上!
“老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老臣该死。”沈相不断地自责着,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高冉昊旋即松手,眼里蒙上一层浅浅的笑意,他走到书案边,看着刚打开不久的一封信件,上面署名是太后的凤印。
沈相的脸立即拉沉了下来,嘴角抽地厉害,忙上前去想要把那张信件烧掉,却被高冉昊一把拦住,“唉?丞相何必如此惊慌,朕能此刻来,定是心知肚明一切了。”
“这…”,沈相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思忖着如何想出一个好的说法来应付皇帝,可他也深知,皇帝不好对付。
“丞相可是在想如何与朕解释?”高冉昊浅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戏谑,惊地沈相身子猛然一颤,后退了几步,“此信件微臣也是方才才打开的。”他知道,要解释已来不及了。
“你也知晓,这些年,朕对你敬畏有加,朝中大小事务基本你能做主的,朕也不会多做过问,而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太后赵家的势力已在蠢蠢欲动,而丞相夫人与太后又是姐妹关系,如此看来,丞相必定与太后亲近几分…”,高冉昊微微眯缝着眼,打量着此刻沈相慌张的表情。
“芊芊是微臣的女儿,若是妻和儿,微臣当然觉得女儿更为重要…”,如此便表态,自己是必定会从女儿的利益出发的,即便太后拿什么来要挟,也不会就范。
“如此甚好。”赞许地看了沈相一眼,高冉昊转身之际,忽然轻拍了拍手,浅笑道,“那这几日就委屈岳父大人了。”
说毕,外面蹲坑了许久的千乘太子才悻悻走入,打量了一番沈相,不乐意道,“耗子,你确定让我守着这老家伙五日?给他吃点慢性毒药控制他不就好了?”
千乘晏如此开口,沈相脸立即一沉,后退一步惊道,“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千乘晏拿一团纸堵住了嘴巴,并同时点上了他的穴道,“你女婿怕给你下毒让你女儿知道,所以还是让我来监视你,不好意思了,这几日丞相府你吃啥我吃啥,你睡哪我睡哪,耗子,你快些滚吧,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
“我知道你不会的。”高冉昊性感的唇微微扬起,冲着千乘晏盈盈一笑。
“为毛?”千乘太子翻了个白眼,而后又朝高冉昊投去一个满心期待的眼神。
“因为,我们关系好啊。”声音随着慢慢离去的身影变得模糊,只能隐约听到高冉昊轻盈的浅笑。
这小子,这小子!
千乘太子咬着牙齿咯吱作响,然后干瞪了木讷在原处的沈相,拍了拍他脑袋,“老头,虎符你藏哪里了?”
沈相用眼睛挤了挤自己嘴里的一团纸,示意千乘晏帮他拿掉。
“拿掉他可以,可是你要是敢大叫,嘿嘿,我就不好意思了哈,耗子那小子不敢打你,可不代表我也不敢哦~”,千乘晏拉长了尾音,威胁着,见沈相乖乖地点着头,这才放松了警戒,一把拔了他含在嘴里的纸团。
沈相随即便大叫起来,可是声音仅湮没在喉咙里,成了‘哇哇’一般的叫声,千乘晏十分不满,恼地眉头皱成了一团,然后拧起拳头便朝着沈相的小肚子砸去,他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老头,你真是太狡猾了!”
说毕,又一拳头砸过去,沈相哇哇大叫着,忙抱着头说不敢。
“真的不敢了?那好,告诉我,虎符在哪里?”
千乘晏这次又问了一句,见沈相低垂着头半晌不语,焦躁地不行,“你到底说不说?是不是还想吃拳头?算了,既然你不怕拳头,那咱们来玩玩新鲜游戏吧?”
说毕,千乘晏缓缓拉起沈相的手,因为他被点穴的原因,只能由着千乘晏摆弄。
满意地看着沈相如一尊雕塑般立着,他几步走到烛台前,将拉住从烛台上拿下,然后塞到了沈相的两根手指间,“老头,你不说,那我只好自己找了,看看能不能在这根蜡烛烧完前找到哈。”
千乘晏呲牙着,然后拍了拍沈相的脸蛋,便开始在四处翻箱倒柜起来,先是在书桌上来回,不消半晌,便见满屋子的字画和书卷满天飞,搞地整个屋子都乌烟瘴气。
而沈相那边也不太好,窗户是开着的,微风时而吹过,蜡烛的灯火便会歪斜着,然后烛泪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手指的关节处,疼地他嘶嘶叫。
千乘晏偶尔抬头看一眼沈相似吃屎的表情,而后继续奋战,只是大半个晚上过去了,却一无所获。
“老家伙,你还真会藏东西,说,把虎符藏哪去了啊?”千乘晏环抱着双手,在沈相面前踱步。
沈相疼地咬着牙,却别开脸去不回答。
“唉,好吧,既然你不回答,那咱们就先耗着吧,唉,那我去睡觉了,你慢慢站着。”说毕,欠了个身,自顾自地霸占了沈相的床,他一挥手,用袖子扇去烛台上的蜡烛,但惟独沈相手里的,却还让它亮着。
“阿欠,真困啊…”。
丞相府里丞相被整的不轻,而坤宁宫里,也是一番大战。
扇碧战战兢兢地端着托盘,拿着香袋和舀子,缓缓掀开朱红的纱帐。
清烟袅袅的帐子,模模糊糊可以看见女子正半坐在木桶中泡澡,她锁骨以上的身子都露在了外面,那光滑莹润的肌肤如雪,即便是隔着帐子,也可以感觉到,触手定是光滑。
“小姐,东西拿来了。”扇碧轻声走进,拿起舀子想要给假芊君洗澡,却被她立即阻止,“你出去吧,本宫想自己好好泡一泡。”
“是~”,扇碧轻声地答着,眼睛仍在假芊君身上流转,小姐的后脖颈处有一块米粒大的胎记,她要看看这个人有没有。
假芊君见扇碧还不走,凤眼忽然眯起,她缓缓抬起自己如玉般修长的藕壁,拿起舀子在身上洒了点水,伸长那雪白的脖颈任由水花流淌,她一手撩起后面的头发,一手将它盘起,细嫩的后脖颈便立即露在了外面。
扇碧定睛一看,却不由震惊,有胎记!是小姐?!
她快速地退到了帐子外,然后急匆匆地朝慈宁宫方向而去。
赵夫人被安置在了慈宁宫的后院内,太后对外以叙旧之说示人,实则是将赵夫人软禁。
昏暗的宫灯,侍卫威严地把手在慈宁宫外,扇碧在外头东张西望着,焦急地等待。
不时便有一个太监走出,阴阳怪气道,“赵夫人已经睡下,有何事你明日再来吧。”
“睡下了?”扇碧狐疑问道,却见那太监忽然脸色便不好起来。
“杂家说睡下了就是睡下了,你当这是你们坤极宫啊,想撒野就撒野?哼!”那太监冷哼一声便扬起浮尘大摇大摆地离开,只见红木朱门哐当一声,就连守门的侍卫也站了进去。
空荡荡的宫道上,只剩下她的身影拉长。
那边去找那家伙,对了她还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住在哪个宫呢?
千乘晏的对外身份虽说是道人的弟子,可是却从未有人问过他的真实姓名。扇碧一个人在宫道上溜达,显得有些慌乱,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晚上她去偷偷看小姐洗澡,找一找她身上的胎记后来汇报的么?怎么现在夫人睡下了,那家伙也不见踪迹了?
一切显得有些诡异,无奈,在后宫里徘徊了许久,扇碧抬头看了眼月亮已深深没入乌黑的云朵中时,怅惘叹了口气。然后晃悠悠地便往坤极宫的回路上而去。
坤极宫内,青烟依旧,屋内氤氲着花瓣和香氛的气味,假芊君已梳洗好,缓缓从木桶内走出,她光洁的脚丫子就那么踩在青石板地上,披上一件雪白的风衣便朝床榻而去。
她抬眼看了看门外闪过的人影,微微出声,“进来吧。”
那外头的人影呆怔了片刻后,终于推门而入,走来的人,竟然是春尚宫。
“音儿…”,春尚宫缓缓出声,那眼中全是慈爱,她手中捧着干净的衣服和鞋子,上前迈了一步。
“请喊我皇后娘娘。”抬眸微扫了眼屹立在大殿中央的人,假芊君声音懒散,嘴上却露出并不满意的笑,原来她就是当日被春尚宫领进太后大帐的那名和沈芊君颇为相似的女子,名浮音。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春尚宫似是惊愕,双腿麻木在原地,却艰难地跪下,冲着浮音叩拜,由于她手上还端着东西,是以不能保持平衡。
浮音原本平静的脸上,在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后,忽然有了些许变化,但只是短暂时间,又恢复了冷漠。
“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皇上随时都可能会来么?你知不知道,跟着皇后的那名宫女,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知不知道,万一我假扮皇后的事,被皇帝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结果?是死?还是生不如死?恩?”浮音抬高了语气,双眸里满含清冷,这一句话不禁将春尚宫一怔,哆嗦着半晌不能开口。
“孩子,娘只是想给你送件衣裳和鞋子,这是娘亲手做的…”,春尚宫的话还未说完,浮音便疾步上前,挥手将她托盘上的东西砸到地上,然后愤恨道,“这后宫里什么东西没有?要你送这些破玩意儿来?你还以为我是北苑里你养的一只小猫小狗?随时等待你的同情可怜施舍?”
浮音怒吼着,春尚宫却是越发哀伤起来,“孩子…”。
“不要喊我孩子!谁是你的孩子了?你别告诉我,我是你和哪个太监生的野种?我讨厌你,你给我滚,滚啊!”浮音激动地拉扯起地上跪着的人,狠狠地把她往外面推。
春尚宫眼中含泪,却是死活都不肯走,苦苦哀求着,“音儿,对不起,对不起,娘也是没办法,可是太后答应了娘,只要此事事成之后,她便放咱们母女出宫,以后…”。
“滚!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浮音怒喝着,手指着外头颤抖着,那眼眸里隐忍着眼泪。
春尚宫忙用袖子试了试自己的眼角,看着浮音态度坚决的样子,一咬牙,猛地回头朝院子里走去。
孩子啊孩子,我又哪里舍得让你做如此危险的事,囚禁你十八年,更非我所愿,若果可以,我宁可当年将你抱来时,将你掐死,这样你便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吧。
春尚宫垂泪念着,心里无比难过。
只是…
方要回屋的浮音却在寂静的走廊里看到一个飞快疾走的身影,那身影匆忙,却是那么熟悉。
“谁?站住!”浮音大吼出声。
而立即,春尚宫的眼眸一凌,方才的伤心和痛苦早就收起,忽然加快脚步朝着游廊走去,“谁?”她也厉声吼道。
扇碧原本一人失落回来,却不想在游廊外听到方才浮音和春尚宫的对话,让她原本还心存希冀,这会儿却吓得不行。
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往游廊的转弯处奔去,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发现春尚宫已经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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