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大结局(2/2)
上朝了需要搬家吗?婉歌想起了木槿国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莫不是提前了?这个傻子,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置身事外了?他并不知道,她已经在尽力地帮他了。只是,还没有向他说明而已。
“我现在要出去!”婉歌冷冷地看着两个侍卫,“你们不要拦着我!”
婉歌脚尖一点,轻盈的身子跃上了马,猛地一甩鞭子,飞奔而去。
她望着升起来的太阳,心中有些急切。现在祭祀大典应该已经进行了吧?
快马加鞭,扬起一路尘土。
一路往东,除了京都,沿着山脉而下,便是皇陵了。
山清水秀,绿草如茵,这里历来都是木槿国皇家陵墓的风水之地。婉歌隐秘在茂密的树林之下,静静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前面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无数的人都在这里进行祭拜,此刻,她的心里并不平静,今天,应该有着某种大事会发生。她的目光顺着两侧青翠的看去,一双美目散发着一样的光芒。
那绿色的山峦之下,似乎正有着某些东西在移动,草丛之中有着点点异色,该死的!今天的这场祭祀就是一场鸿门宴!南宫皇后正是想着借这场祭祀,将这些人除以后快。
“哼!”婉歌冷笑,就算是你杀了这里的人,你也不会达到你的目的,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援军,马上就回到了。
两壁的山风之中,祈御寒高大的身躯,傲然而立,俯视着众人,目光森然,当初他被父皇圈禁,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南宫家被压垮,没有一个站出来替南宫家求情。如今,我便要你们后悔,统统都后悔。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黑衣老者,银发随风飘扬。一个下属正走过来,向他汇报,“殿主,殿下,所有的弓箭手,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黑衣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祈御寒微微点头,脸上的杀意甚浓,“现在潜伏在这里不要动,等到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一齐放箭,将所有的人都杀死,一个不留!”
“沐婉歌呢?”黑衣人问道:“她怎么没有来?”
黑衣人自然是凌霄,沐婉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还毁了他的神衣殿,今天,若是不报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殿主。”祈御寒沉声道:“不用着急,沐婉歌和萧逸宸鹣鲽情深,萧逸宸在这里,她就没有不来的理由。”
凌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祭祀的队伍中,萧逸宸一身白袍,风华飘逸,高贵优雅,整个人从容不迫,漫不经心。他走在人群的前面,望了望身后,今天来到这里的人,似乎不少,嘴角有意无意地扬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的身后,是一脸端庄的南宫皇后。
随着太监一声高昂的喊声,“祭祀大典开始!”
所有的人蠢蠢欲动,向着那高大的皇陵,弯腰,祭拜。
一阵骏马踏蹄之声急促地响起,萧逸宸转身。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微微一紧。
记忆苍凉的碎片被她小心拼缝,目光的对视,仿佛回到那一眼美好的初见。此刻,眼前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似乎掩去了那过去明媚风华。
一道视线正牢牢停驻在她的身上,婉歌抬眸,对上了那一双墨黑色的深瞳。
萧逸宸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出声的日光,定定落在婉歌的身上。微微皱着的眉头似乎在说,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好好地听他的服从他的安排?
在四目相交的刹那,时间仿佛凝滞。
到了萧逸宸的身旁,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随即,她翻身下马,婉歌望着萧逸宸,扬了扬眉毛,说道:“抱歉,来晚了。”
南宫皇后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不碍事!现在重新开始吧!”
在婉歌地下身子的那一瞬间,萧逸宸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他的力道让她感觉到微微有些疼痛,似乎有种将她融入骨髓的决绝,他一字一句地开口,“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和他一同陷入一场危险之中?
婉歌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你在!”
因为你在,所以我会选择留在你的身边,因为你在,所以我不会扔下你。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爱你,仅仅是因为爱你。
她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周围都有埋伏,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儿。”
“我知道。”
知道?知道了他还要留在这种地方?知道了还要让自己至于危险之地?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婉歌简直想要跳起来骂他几句了。
萧逸宸揽着她,一跃而起,白色的袍子在空中翻飞。
这时候,空气之中传来利箭划过的声音,漫天彻底的羽箭朝着众人飞来。还整祭祀的官员四处逃窜,大部分文官都是不会武功的,他们身中羽箭,倒在了血泊之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婉歌则被萧逸宸抱着,翻飞而起,将她护在了一颗巨石后,他将她压在身下,用身体牢牢地护住了她,无数的羽箭划过石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是瞬间,原本祭祀的皇陵,血流成河。那惨烈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忍直视。这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无辜的。祈御寒为了自己的皇位,什么都做得出来。萧逸宸伸出修长的手指,划过婉歌白皙的脸庞,低下头吻了吻,目光幽深而深情,柔声道:“你就是我的命,留在这里,好好地保护自己,也好好地保护我。”
萧逸宸拔出了身上的长剑,飞身而起,陷入了一片厮杀之中。婉歌想要去拉住他,却只拉住了衣袍一角。
众人几乎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四处逃窜的人群,来不及躲避,被射中发出的惨叫,刀光,剑影,惨叫,呻吟,交织在一起,更显得一片混乱。
婉歌跳了起来,一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她怎么可能好好地呆在这儿,这个傻瓜,她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婉歌的招式诡异难辨,身体在空气中以一个不可想象的弧度倾斜而下,落入了敌人的心口之上,鲜血喷射而出。她猛地抽出了匕首,翻身,一侧,利刃划过另一人的脖子。只是,望着这无穷无尽的敌人,心底里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此刻,她和萧逸宸背对着,片刻的时间,已有许多敌人被杀害。
婉歌的目光向皇陵的入口处看去,只见有一抹红色的身影,竟然是南宫皇后!她要干什么?
南宫皇后将手中的流光石放在了皇陵的入口处,嘴角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片刻之间,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而那原本封住皇陵入口的巨石,正在缓缓上升。
萧逸宸望着那缓缓被打开的皇陵,眸中似乎有了一抹欣慰,他一把拉着婉歌,身形一动,朝着皇陵入口的方向,飞身而进。
“歌儿,原本是不想让你来冒险的,可是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只好再赌一次了。”
石门又重新被缓缓地合上,南宫皇后是故意将他们引入皇陵之中的,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再给他们一个看似可以逢生的机会,将他们困在里面,这样,等到祈御寒当上皇帝了以后,就有一个将他们光明正大除去的机会。
看到进入到皇陵里面的两个白色身影,凌霄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来人,给我围在皇陵的四周!”
祈御寒觉得有些奇怪,“殿主,踏入皇陵,只有死路一条,还有必要去浪费人踏入皇陵之中?”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凌霄冰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祈御寒没有这么认为,皇陵建立了将近一百年,里面的机关,奇门异术,不计其数,而且,进入到皇陵之中,也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不过,到底说来,这一次,他能够偷袭成功,也是借助了神衣殿的力量,凌霄用毒药将几位手握大权的将军牵制住,然后,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再结合神衣殿的力量,才能够给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凌霄要这么做,那么他索性就让他去找好了。祈御寒转身,望着那血流成河的场面,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容,轻拂着衣袍,狂傲地扫视着周围,冷冷地说道:“所有的人都给本宫记住,本宫一直在禁足之中,并没有出现在祭祀大典的现场,天有异象,皇陵震动,所有的人都因皇陵震怒而亡。”
祈御寒转过身,一张脸仍旧是一片冷峻之色。
身后有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前来汇报,“殿下,出大事了!”
祈御寒目光一寒,怒道:“没用的东西,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殿下……殿下,京城之外,有大批的,土云国的军队,和水漓国的军队,正在朝这里慢慢地逼近!”那侍卫急急地说道。
“什么?”祈御寒的身躯猛地一怔,水漓国和土云国的军队正选择这个时候攻进来?
天雷阵阵,这个时候,天边正布满了阴云,凌霄的嘴角带了一丝诡异的笑,“祈御寒,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祈御寒猛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霄,“你说什么?!”皇陵之中,一片黑暗,空气当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婉歌抱着身边人的腰身,耳边有一道气流闪过,他们此刻正在空中飞行。
好一会儿,萧逸宸才抱着婉歌停下来,眼前的一切变得开阔起来。这皇陵之中的景象,简直是富丽堂皇,不比宫中任何一处宫殿差。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石壁之上还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而在皇陵的最高处,还挂着几颗夜明珠。光华耀眼,似乎永不熄灭。
当他们的双脚落地的时候,前方有着好几条道路,曲折蜿蜒,没有地图,两个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摸索着。
婉歌牵着萧逸宸的手,问道:“为什么明知道这里危险重重却还要过来。”
“找一样东西。”萧逸宸漫不经心地说道。
婉歌怒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笨,明明知道是他们设置的陷阱,还要往里面跳。”
萧逸宸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耀眼的光华照耀在他的面孔上,皮肤白皙得叫人有些嫉妒。他忽然低下头,红润的唇寻找她的,刹那间,唇齿相依,舌尖交缠。那双氤氲的眼眸近在咫尺,带着琉璃一样的颜色。眸色如水,一点瞳芒绚烂得就像夜空中的宸星。
想到他的一言不发,不解释,婉歌的心中似乎就有着一股怒气,她疯狂地啃咬着他,使劲地抓着他的肩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她就像是一头野猫,用力地撕咬,透着一股子狠劲,仿佛是一种发泄。
吻着吻着,萧逸宸便尝到了一股血腥气。他的嘴角被她给咬破了,许久之后,婉歌松开了抱着他的一双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迹,她说道:“逸宸,有什么危险,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不需要这样被你保护在身后。”
萧逸宸笑笑,他的侧脸犹如刀削般轮廓分明,嘴角还挂着微红的鲜血,但是,尽管这样,仍然无损他的儒雅和温柔。
“要是有下次。”婉歌一声冷哼,“你就给我等着睡地板。”
“你舍得?”
“怎么会舍不得?”婉歌的目光又移到了地面上,这里密密麻麻的路线,确实可以让人头疼。
她越是这样生气,才会证明她的心里最是在意他,萧逸宸又拉住了她的手,他不会告诉她,若是又下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将这一切都瞒着她,倾尽一切,护她一生安全。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这里的格局和皇宫内院有几分相似,我们从同一个地方走进来,却不能从同一个地方走出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里的路,我们任何一条都不能选了。”
“是。”
萧逸宸转过身,走到了那石壁之间,静静地观察着。
“难不成我们要往这边走?”
萧逸宸说道:“任何机会,我都要试一试的。”
婉歌伸出手,四处敲了敲,直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竟然是空心的?”
他们还来不及后退,便有一个巨物朝着下方砸过来。
速度太快了,即使轻功如萧逸宸竟然也没有办法躲开。巨大的牢笼,将他们困在了里面。
萧逸宸不由得苦笑出声,“这个地方还真是处处机关算尽。”
婉歌敲了敲那牢固的金属,散发着清脆的回音,本来还想着尝试用内力将它们震开的,现在看来,是徒劳无功了。
“歌儿,不要浪费力气了,这是玄铁,不会轻易断的。”
空气当中又回荡着“兹兹”响声,婉歌的目光顿时一凛,抬头向上,只见那巨大的牢笼正在慢慢地缩小。而在那牢笼的上方,正有着无数的尖锐的铁针。密密麻麻,旁人根本就无法触碰。
萧逸宸的声音里带着一分柔和,“歌儿,不要怕。”
看来要在最短的时间寻找这破解机关的办法,婉歌伸出手,四处摸索着开关,看看会不会有破解的方法。
铁龙还在迅速地缩小,萧逸宸目光一敛,飞快地用手抓住一根铁杆,运着内力,狠狠地往两边一拉,原本聚拢的铁杆,此刻,竟然被他生生地拉卡了一尺来宽,萧逸宸的一张俊脸变得通红,他咬牙道:“歌儿,快钻过去。”
婉歌的眼中被一片水汽氤氲着,她低下身子往外面一钻,萧逸宸将出来的机会留给了她,可是,牢笼还在渐渐地缩小,上面的铁板还在不断地往下降。婉歌的身形一顿,她的目光朝着头顶上方望去,眸光一敛,脚尖一点,飞身而上,“逸宸,小心点儿!”
她伸出掌心,猛地打在了那石壁之上,强大的内力轰击之下,石壁变得粉碎。牢笼上方的铁板顿时碎裂开来,铁针像雨一般倾泻而下。
“小心!”
萧逸宸飞身而上,白色的月袍在空中不断地翻飞,整个身子不断地旋转,他的身上散发着的强大的气流将那些细针一一震开来。
婉歌松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好险。她上前想要拉住萧逸宸的手,而萧逸宸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右手往袖子里缩。
婉歌自然发现了他的这个动作,“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萧逸宸回避着她的问题,目光转向了前方石壁上的一个巨大的空洞,“歌儿,这点伤不碍事,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尽快找到东西,我们就离开。外面的一群苍蝇还要等着我们去收拾!”
婉歌固执地撩开了他的袖子,那原本白皙的手掌上,变得青了,在掌心的一侧还有着斑斑血迹,婉歌撕开了自己的衣袖,给萧逸宸包扎好,“亏你还是神医,这点小伤都处理不好。真是白当了!”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牵着他的左手,尽量不去触碰他的右手,“走吧!”
前方的路又陷入了一片阴暗,婉歌问道:“逸宸,你到底要来找什么东西?”
她还想要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这样卖命。
萧逸宸的眉目淡然,“很重要,对我们都很重要,等找到了,你自然知道了。”
他们越往里面,寒气就越重。
绕过条条暗道,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先帝的陵墓所在,眼前又变得开阔,原来,这地下的暗道之中,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镶嵌的夜明珠。
高大的宫殿之中有着两具龙凤棺木,婉歌说道:“这里应该就是先帝和先后的陵墓所在吧?”
萧逸宸点点头,“没错儿,这里就是。”
“死了多要带走这么多,还真是浪费。”婉歌毫不顾忌地说道:“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百姓,就是连饭都吃不上。一个好的君主,是不应该这样浪费的。”
萧逸宸轻声道:“建造辉煌的陵墓,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帝王在世的时候,便要想着为自己打造这样一个陵墓了。”
长廊之下,两个人的身躯继续往前,直到,看到了最里面的那道紫色的光芒,婉歌的脚步微微一怔。
“这是什么东西?”婉歌略有些奇怪。
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石室里发出一片紫色的光芒,而这紫色光芒的来源正是前方那巨大冰床上的一颗小石头。
婉歌难难开口,“玄衣冰床?”
萧逸宸的眼中似有有了一抹欣喜,“我要的东西就在这儿了,就是那颗紫石。”
高大的冰床之中放着一块小小的紫色的石头,晶莹透亮,它似乎被冻结在里面。紫石的外面被白色的冰床所包围,可是,在紫石周围,却是有正在沸腾着的水将它浸在里面。
这个时间上竟然会存在这样的奇迹,就是连婉歌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如果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根本就行不通。寒冰和沸水,竟然能够同时共存?
“既然找到了,那我们就将它拿出来。”婉歌伸出手,似乎想要一掌击碎那些冰块。
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歌儿,让我来。”
萧逸宸伸出手,掌心对准那透亮的紫石,强大的吸力之下,那块晶莹的紫石穿破冰块,直直地向着萧逸宸,最后,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玄衣冰床因为紫石的离开而摇晃,里面的水渐渐地流出来,紫石的光芒也因为离开了冰床而淡化,“碰”地一声,玄衣冰床碎裂开来,碎裂的冰块散落一地。地面一阵晃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不远处的一条暗道之上,石门整被缓缓地开启。萧逸宸看着掌心中的紫石,嘴角有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逸宸,费劲千辛万苦找到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呢?”
萧逸宸的目光变得柔和,他将婉歌搂在了怀里,“歌儿,有了它,我们才会有孩子,有自己的孩子。”
“什么?”婉歌的身躯一怔,难道说没有它的话,他们这辈子都很难有孩子?思绪慢慢地变得悠远,难道说是她的问题?曾经因为月事,腹痛如绞,严重的一次甚至晕了过去。
“歌儿,我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伤心。”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每逢月事,腹痛如绞,这都跟你体内的寒毒有关,它已经在你的身体内存在十年了。如果寒毒没有解开,以你的体质,这辈子都很难怀上孩子。有了紫石,我就可以想办法解开你身体内的寒毒,这样,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萧逸宸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歌儿,不用伤心,沐盛飞已经死了。”
原来是这样!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为了帮她找到药,他这样豁出命,明明知道是对方的陷阱,还是选择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婉歌的心底有了一股浓浓的酸楚,这个男人这样瞒着她,这样不顾一切地为她,酸楚过后,心底里是浓浓的感动。
她环抱住他的腰身,“我们离开这儿吧!我已经休书给林欣了,他们的援兵应该就快到了的。”
萧逸宸牵着婉歌,“冰床碎裂,皇陵的出口去自动开启。”
穿过那道漆黑的长廊,眼前传来了一丝光明,原来,皇陵的出口在上方!这里很安静,这条地道通往的方向应该并不是之前的正殿,萧逸宸抱着婉歌一跃而上。绿色的草木掩住他们的身形,而在远处,婉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疑惑地叫道:“梁峰?”
城外的崇山密林附近,有一条河流,如同一条玉带涓涓流淌。
四百个人,三百把剑,二十架巨型火枪,二十架巨型大炮,还有二十架飞往天空中的机关大鸟。人数不在多,而在精。这四百人已经是王府的精英部队,他们从头到脚,只留下一双如同老鹰般锐利的眼睛,这样的目光,无论是谁都会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原来萧逸宸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早就可以奋力一搏,为了她,才会耽误这么多时间。
梁峰慢慢地走到萧逸宸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子,“殿下,这四百暗卫,正在等待殿下的一句话。”
梁峰的神情冷漠,只有那一双略带着些残酷的眼睛。
萧逸宸挺直了修长的身体,吩咐道:“一队二队三队。”
近二十名暗卫出列,他们似乎记住了自己所在的队伍。
“你们这三队从皇陵的正面进入,一旦发现有衣角上有老鹰标志的人,杀,无,赦。”
“是!”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密林之中。
“四队五队六队,记住你们的任务,四队的人架着大鸟,攻击水漓国和土云国的军队,记住,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只要扰乱士兵的心神,采用偷袭的方式。其余的人,都跟我出发。”
这一次,是真正地对决。
“只许胜,不许败!”萧逸宸吩咐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平淡,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光线的笼罩之下,祈御寒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听到凌霄的声音,再看着他冰冷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道:“是你将水漓国和土云国的士兵引过来的?!”
凌霄转过身,黑色的袍子,随风飞舞,他的眼眸微闭着,淡淡地说道:“现在才明白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呢?我尊贵的太子殿下!”
祈御寒咬牙切齿,“狗杂种,你竟然敢利用本宫!”
神衣殿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野心极大,他们故意挑起木槿国的内乱,然后再以此为契机,引来水漓国和土云国的人,里应外合,两国夹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哪怕是吞并整个木槿国,都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是他的错,是他轻信了人。
“殿下,你可是说笑了!准确地说,我们是相互利用才是!你还要感谢我,要是没有我,你怎么会调动木槿国的军队呢?要是没有我,你又怎么能开启皇陵?将萧逸宸困在皇陵之中?要是没有我,你又怎么能像今天这样打开一场杀戒?”凌霄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应该说,要是没有你,我又怎么能坐收渔翁之利呢?”
该死的,他竟然着了他的道。祈御寒怒不可遏,他大喊道:“我要杀了你!”
当他抽出长剑对着凌霄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副令他痛心的场面。一名神衣殿弟子正用箭对着他的母后,他大喊:“母后!”
只是,凌霄手下的神衣殿弟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凌霄的一个手势之下,搭弓,拉箭,射击,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锋锐的利箭穿破了南宫皇后的胸膛,南宫皇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目光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悔恨当初,远远地,那抹红色的身影倒塌在地。
母后倒下了,生他养他二十几年的母后竟然倒下了,他的目光中有了几分嗜血的狂野,“啊!”
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祈御寒的眉眼之中带着凌厉的煞气,如同地狱来的修罗,冷冷地看着凌霄,那些原本听候他命令的将士,此刻正拿着大刀长矛面对着他,利刃之下,正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侍卫们重重包围着他,战刀下正在不断地滴着鲜血。
凌霄的声音上扬,沉声道:“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给我除掉他!”
“你们敢!”祈御寒咬牙道:“本宫是太子!你们一个个都不要命了吗?”
“太子?”凌霄的双眼一眯,“祈御寒还真是你们木槿国的好太子!拭父杀兄,谋权篡位,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无耻之徒,竟然还胆敢妄称储君,除了他,归顺于神衣殿,才是上上之策!”
“还在犹豫什么?不像你们的家人有事,就给我动手!”
祈御寒自然没有退缩,手里的长剑紧紧地握在手中,冰冷的刀剑划过一道森寒的光芒,抹像那些侍卫的喉咙,一个倒下,又一个倒下。
凌霄的身形微动,看他们自相残杀,这种滋味儿还真是不错!就他们再继续下去好了,等到他们动不了的时候,力气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再帮他们一把,送祈御寒一程,也就差不多了。
这场战斗中,他神衣殿的人几乎没有损失一个弟子,死的,都是木槿国的人,不耗费吹灰之力,将一个国家往地狱里摧毁,这样的滋味儿还真是不错,相比于杀了沐婉歌,更让他觉得痛快。
战刀还在挥舞,激烈的碰撞声似乎要穿透人的耳膜,火花暴起,望着倒下的越来越多的侍卫,再看向祈御寒那张微红的脸。
是时候了,轻轻地转动着手中飞镖,然后猛地朝着祈御寒飞去,速度快如流星,正中祈御寒的胸膛。
剧痛攻心,祈御寒似乎是死不甘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就快当上皇帝了!明明就只有一步之遥了,为什么?”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曾经在朝堂之上的耀武扬威,曾经在众人面前的趾高气扬,曾经在战场上的叱诧风云,此刻,都化作了不甘心,化作长埋地下的一堆黄土。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一个国家的君主驾崩,朝堂之上的官员死于非命,众皇子,逃的逃,走的走,这样支离破碎的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呢?
硝烟滚滚的战场,还在持续着的厮杀,应该快要结束了的!这片土地,至少会成为他的一半!和水漓国合作,还真是选对了路子!
天边的乌云尽数散去,万道金光,重新照耀着大地。凌霄的嘴角有了一抹狂妄的睨笑。
烽烟滚滚,尘土飞扬。林欣高坐在骏马之上,她的身后是数百名乔装打扮的精兵,还有数十名婀娜多姿的舞女。墨眉飞扬,带着一股属于男人的豪气,她的嘴里喃喃地骂道:“奶奶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家阿沐,还真是胆大包天,看本姑娘这次不端了你的老巢!”
一匹白色的骏马飞驰,徜徉在这条小道上。
林欣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拉住了缰绳,冷冷地瞪着赶上他的楚阳。
“楚阳你个病秧子来干嘛?不是说好了让你留在火炎国好好养病吗?”
楚阳轻轻地咳了咳,“林姑娘,这次可是皇帝派本相来的。”
“皇上去支援阿沐了吗?”
楚阳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欣欣,我知道的,你就是舍不得我跟着你受苦,不过你放心好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你少臭美了!不过丑话可是说在前头,半路上要是被人杀了,或者给劫持了,我可不会管你。”林欣瞥了他一眼,双腿一蹬,迅速地超过了他。
楚阳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这性子呢?罢了罢了,他不就是爱她这泼辣的性子吗?
殿内,明星高照,笑语喧哗,从远处看去,如同上朝的早殿一般,然而,细看之,却又有细微的不同,周围六根盘龙大柱将这个偌大的殿堂支撑起,上面金黄的雕刻龙形简直栩栩如生,煞是威猛,最前方没有着黑色案桌,相反,倒如同大餐桌,周围各配了十把黑木凳子,上面皆有雕刻花纹。
楚阳彬彬有礼地给水漓国的皇帝请安,“参见圣上。”
水漓国的皇帝笑呵呵的,“楚阳请起!”
“臣等都是奉陛下之命,来给圣上请安。这些稀有之物,以及歌姬,都是我朝的一片心意,还望圣上笑纳!”
水漓国的皇帝大笑三声,“好,好,好!”
光明殿内,个臣子鱼贯而入。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观赏歌舞。
楚阳则坐在皇帝的侧便,一双眼睛始终都盯在林欣的身上,林欣看了楚阳一眼,头微微一仰,然后还向他抛了一个眉眼。
楚阳的手微微一荡,酒杯里的酒差点儿洒在了桌子上。
殿上的舞姬们一个个风姿诱人,婀娜多姿,衣裳艳丽,舞动之间,柳腰扭动。房间里面的鼓乐声响起来,云袖如水,大殿之上,春色撩人。
这些姑娘都是火炎国经过精挑细选的,而林欣,则是其中的领导者。这些舞女,都蒙着面纱,给人一种水中望月的朦胧之美,虽然说那些官员们都是水漓国的达官贵人,而且每个人的府里头都少不了姬妾,可是此刻,在面对着这样性感娇躯之下,心里还是被撩得痒痒的。
这是一场为火炎国的丞相所设的宴会,众人自然少不了向楚阳敬酒,而楚阳也微微向众人相迎。
楚阳微微一笑,向着水漓国的皇帝问道:“圣上觉得火炎国的舞姬舞姿如何?”
“人间绝色。”
楚阳的目光看向了林欣,这一次,林欣倒是全心全意地在跳舞。
殿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袍的翩翩公子,身段瘦小,他们牵着长绳,和另外一名男子拉开了距离,两名女子身形灵巧,脚尖一点,便跃上了一名男子的肩头,那名女子如同轻盈的燕子,轻盈的身姿,便落在了长绳之上,女子随着长绳的晃动,而上下颤动着。
俏面含笑,翩然起舞,或许,众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女子的身形灵动自然,指数忽然之间,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那原本含笑的目光骤然变冷,她握住长绳,脚下一蹬,如同流星一般,朝着皇帝扑了过去。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只是瞬间,林欣手中的匕首便贴上了皇帝的脖子。
众人惊诧,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有这样大的胆子,胆敢行刺皇帝!
林欣笑盈盈的,她像是在和老朋友谈话一样,“皇帝大叔,我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罢了。”
林欣的另一只手扯掉了包住自己腰身的一块很宽的锦布,那是她为了放上炸药而故意做的障眼法。
“大家都给我安静下来!”林欣朝着众人以后,她的目光带着几分狂野,“万一我这手一抖,或许,你们的这位皇帝老儿就会没命了!”
皇帝惊恐万状,“你,你要做什么?谈,谈什么交易?”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林欣的手狠狠地往下一压,“你那包藏祸心的儿子,竟然和神衣殿的人勾结起来,而且还想要吞并木槿国,只要你下令,乖乖地让他撤回军队就可以了。”
在众人愤恨的目光中,楚阳慢悠悠地走出来,“皇帝陛下,我们火炎国的十万精兵已经将在城外将水漓国的华都重重包围,只要你们从木槿国退兵,我一声令下,马上就会退兵!”
老皇帝不说话,林欣的目光朝着众臣子一扫,“既然你们都不肯的话,那就算了!不如,我就留在这里,和你们一块儿死了算了!”
林欣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死了其实也没什么,能够有你们整个水漓国的大臣,还有最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和我陪葬,是再好不过啦!”
“楚相,对不住啦!回头记得给我好好收尸!”林欣嘻嘻地笑道:“既然你们不肯谈这笔交易,那么皇帝大叔,还有众位兄弟姐妹,不如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陛下!”其中一个大臣跪了下来,“皇,皇上,我们水漓国一向都倡导要爱国爱民,维护和平,还请皇上退兵!”
“是啊是啊!”另一个大臣也跪下,“还请皇上退兵!”
“请皇上退兵!”
这时候,林欣的眉目飞扬,“皇帝大叔,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你的命,不过是想要借你一用!”
林欣依旧是狂放的,他有皇帝老儿做人质,又掌握着整个木槿国大臣的生死大权,她自然没有什么还怕的。木槿国的京城外,山脉群峰参差,宛如千万柄利刃,直入苍穹,将那空中的白云切成了丝丝柳条。山脚之下的长草之中,隐隐约约有着数不尽的飘扬旗帜,迎风招展,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一个“宫”字,显得特别刺眼。
宫少齐昂首屹立于战车之上,目光深不见底。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啦?准确地算来,应该已经有一千二百零八十天了,她离开的每一天,他都会记上一笔,她应该是恨透了他吧!可是,他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指尖竟是有些发颤,今天不管怎么说,我还总要为自己争取一把。婉歌,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我绝不会,绝不会再将你推开了,明明是我比萧逸宸最早遇上你,明明是我比他先娶了你,可是,为什么到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他?
心底仿佛有一道利刃划过,那原本结痂的伤口又重新开裂,正在汩汩地流着鲜血。看到那个和沐婉歌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明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沐婉歌,明明知道她只是他国派来的细作。可是,他竟然下不了手。只因为那张和沐婉歌一模一样的容颜。
两年来的禁欲,得到了释放,他将她留在他的身边,极尽宠爱,夜夜承欢,他幻想着,躺在他身下的人是她,他幻想着,一直幻想着。所以,他不停地要她,不停地,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可是,在那极度的宠爱之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快乐,有的,仍然是无尽的空虚和尖锐的疼痛的思念。
宫少齐高举着旗帜,冷声道:“所有的土云国士兵,跟我出发,从后山绕过!”驾马狂奔,冲杀屠戮,密集狂乱的鼓声,轰鸣震耳,地动山摇。
烟尘滚滚中,萧逸宸一身白袍,欣长的身影立于那战车之上,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前灭掉神衣殿的这群弟子,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个个武艺高强,更何况,还有一些不少的木槿国弟子在替神衣殿卖命!
三里之外,还有大部队的水漓国士兵正在靠近。不过,即使面对这千军万马,萧逸宸的神色始终未动,他沉声道:“鼓声起!号角吹!胆敢不听指挥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鼓声如雷,吼声震天。手下的精兵撕下布条,将自己的双耳蒙上,弯腰持刀,如同豹子一般,展开一场大战。
人数不在多,而在精。萧逸宸手下的这些暗卫,可以说都是以一敌百的精英。
万马奔腾,狂风扑面。
萧逸宸眯起了双眼,眸中精光闪烁,“神衣殿,果然是名不虚传!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便挑起了木槿国的内乱。还得木槿国的将士自相残杀。”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向四周一扫,“难道我木槿国的将士都是这般愚蠢?没有一个人站在国家的角度,只是人他人唆使,为他人所利用?”
原本还在自相残杀的木槿国士兵,身子微微一怔。
萧逸宸拿出了手中的国玺,“父皇被神衣殿的殿主凌霄所害,身中剧毒,病重之前将国玺交由我保管。父皇被神衣殿所设计,含恨而死。大哥又被神衣殿唆使谋反,致使我们兄弟反目成仇,如今太子又被凌霄所杀,由此可见他们的狼子野心。今日若是你们为他们所利用,来日,他们为了封锁消息,也必定会杀了你们灭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只要想想太子的下场就会知道一切了!”
那些木槿国的士兵收回了大刀,手指微微一紧。
萧逸宸俯瞰众人,高声道:“木槿国的士卒儿郎们,神衣殿致使陛下身中剧毒,导致国家内乱,这等奇耻大辱,你们忘记了吗?开启皇陵之日,他们屠杀我们的兄弟姐妹,这些血海深仇,你们忘记了吗?而今日,神衣殿更是联合水漓国,攻进木槿国,残害百姓忠良,这一切,你们都忘了吗?倘若你们还有半点良知,就应该将国家的利益,至于个人利益至上,将手中的利刃,对准敌人,而不是自己的同胞!”
在萧逸宸热血澎湃的高亢声中,引起了许多木槿国将士心中的共鸣。
一个年轻的士兵,再也忍受不住,他站出来,喊道:“没有忘记!”
一时间,战场上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吼声,“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
“今日,我帅王府暗卫亲征,为的就是为木槿国挽回一局。为木槿国的百姓再求得一份安宁,倘若今日败于神衣殿之手,又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萧逸宸目光坚定,决绝的长剑挥下,电火石光之间,那迎风招展旗杆,被他斩断,目光激狂而又阴冷,向着所有人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今日若是败给了他们,如违此旗!”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将领站了出来,雄厚的声音回荡着,“殿下说得对!我们不能再做神衣殿的走狗,都是他们杀害了我们的同胞,而我们还将剑锋对着自己的兄弟,真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他高举着长剑,挥向天空,“相比于国家的安危,个人利益又算什么?哪怕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女都在神衣殿的弟子手里,又算得了什么?她们就算是牺牲了,又有何惧?因为她们死得其所!杀了神衣殿,扬我国威!赶走水漓军,重振家园!”
“杀了神衣殿,杀了神衣殿,扬我国威!赶走水漓军,重振家园!”
一声高过一声,排山倒海的吼声,群情激愤,惊天动地。
那些原先听令于凌霄的木槿国士兵,此刻都挥刀对准了神衣殿的弟子。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国恨家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愧对祖先!我萧逸宸在此立誓,今日势必要将杀光神衣殿的人,赶走水漓国和土云国的军队!”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萧逸宸周身的真气鼓舞,衣衫飞舞,骑着白马冲天而起,那手中的尝尽挥出,指向苍穹,如同白虹横空。
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风神俊朗,如同凛凛天神,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忍直视。
这一刻,看到那热血刚强的他,婉歌忽然自己是幸福的。
在萧逸宸的鼓舞之下,士气大振,战鼓雷鸣,在萧逸宸的带领之下,将士,精兵,如潮水一般,向着神衣殿的弟子冲去。
凌霄惊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萧逸宸和沐婉歌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有准备,他大喊道:“木槿国的将士们,你们不要忘了,你们的妻子儿女都还在本殿主的手里,要是你们敢乱动,我就杀了他们,给我神衣殿的弟子陪葬!”
没有人理会他,更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万箭齐发,身后的巨型大炮对准了神衣殿的弟子,那如同流星一般的炸药,撞在了神衣殿弟子的身上,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不断。
狂怒的风声,箭矢破空的啸鸣声,骨头关节的摔裂声,将士临死前的悲鸣声,冲锋高喊的口号声。不断混杂在一起,战场上的暗卫,似乎杀红了双眼。婉歌握紧了匕首,上阵杀敌,招招凌厉而狠绝,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心软。
婉歌回眸,一片混乱中,她看到了萧逸宸白衣飘飘的身影,临阵指挥,依旧英姿盖世,每一句指令都沉稳有力,每一个手势都坚毅完美,天地之大,却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人而巳。而在她的眼里,也从来都只有他一人。
命悬一线,死生相搏的战场,少年英雄,风姿潇洒。战争最是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是,他们已经身在这场局中了,没有退路可以走。
凌霄咬牙切齿,他低估了萧逸宸,低估了他的实力,更是低估了他的城府。该死的!在这样下去,他整个神衣殿的弟子都有可能会被覆灭,眸光微微闪烁,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喊道:“来人!将那些老弱妇孺给我压上来!”
话音刚落,一名神衣殿弟子已经押着一众妇孺步从山后走出来,有小孩儿,有年迈的老人,也有妇女,他们被帮着双手,呜鸣哀号,整个皇陵,刹时一片凄切惨然之景。
萧逸宸一身白袍,英姿潇洒,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彰显无疑,“本王绝不会置你们的性命于不顾,你们的丈夫父兄,此刻正在同敌人战斗,他们牵挂着你们的安慰,才会被敌人所利用,如今,他们知途迷反,就是为了你们一家人团聚,才会将自己的性命豁出去!我萧逸宸在此立誓,纵然拼却性命,也要将神衣殿的人杀光,保你们团聚!”
萧逸宸的声音响在这天地之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沉稳坚硬,带着蛊惑人心的安定力量。
如果萧逸宸在现代的话,他定然也是一个很有口才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妇孺孩子,顿停止了哭泣,目光坚定地看着那纷乱的战场。
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在这天地间骤然尖叫,“爹爹!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部都杀光!给我们木槿国争气!”
凌霄一掌就挥上了那个小孩儿的天灵盖,原本活泼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众人只觉得悲愤欲燃,那些厮杀中的士兵,像是天边的云朵一样,急速地向着凌霄席卷而来。
神衣殿的弟子武功高强,可是,在面对着这样一群同样武艺精湛的暗卫之下,他们似乎占了下风,更何况,对方还有着良好的武器装备,而那原本听令于他的木槿国士兵现在又倒戈相向。凌霄握紧了手,咬牙道:“神衣殿弟子听令!赶紧往东面撤退!”
他要尽快地和江文修汇合,只有和他汇合了,才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沐婉歌!他咬牙切齿地,我一定亲手将你给杀了!
神衣殿的弟子迅速从山林里逃窜,皇陵附近,群山缭绕,最利于逃跑,一时间,那些神衣殿弟子灰溜溜,往四处撤退。
萧逸宸立于那高空之上,将这一切看得分明,他举着号角,高声唤道:“所有的人都止步,立即撤回。”
将士们停止了追逐的脚步,纷纷掉头。
“山上地势复杂,他们有可能将我们引入各种陷阱中。”萧逸宸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水漓国的士兵,“今天,还有一个让大家恕罪的机会!”
“我们该死!殿下原谅末将,末将才肯起来!”柳田跪在地上,心中的悔恨恨不得让他想割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才是想办法,共同御敌才是!”萧逸宸的白衣上黑斑点点,却依然没有掩盖他的风华,“众将士请起,凌霄给江文修通风报信,此番战败,他必然会想办法和江文修汇合,我们不能松懈半分,现在要做的,就是依靠我们这股力量,将水漓国、土云国和神衣殿的力量全部歼灭?”
“什么?”柳田简直觉得惊讶了,他们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万余人,这两万与军队,却去对战两个国家近三十万人马?
“不必担心!”婉歌自萧逸宸的身后悠悠走来,“援军已经到了。”天空中镶上一层闪闪的金光,那一轮红日仿佛要冲破云层。婉歌看着地图,说道:“敌强我弱,我们此时不可与他们硬拼。我们要争取想办法分散敌人的兵力,在群山之间与他们周旋,然后再逐个击破!”
萧逸宸觉得婉歌所说也很有道理,他吩咐:“柳田,你带着两千人马从敌人绕过曲山峰,从敌人的进攻,攻打水漓国的军队。”
婉歌沉声道:“正所谓敌疲我打,切忌,不可恋战。我们要用最少的损失,给敌人最重的打击。趁他们疲惫之时,我们便进攻,等到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你便带着部队逃跑!”
柳田带着部队,整装待发,“出发!”
而在三里之外的京城之外,土云国的部队正在那里驻扎。打仗,既要有游击战,同时也要有正面的交锋。
婉歌正视着萧逸宸的双眼,“逸宸,一定要小心。”
萧逸宸握着她的手,微微沉吟,“歌儿,我不一定会给你世间最好的。但是,我会倾我所有,给你一个最好的世界!”
萧逸宸转过身,“卫铮,领着两百精兵,两千士兵,跟本王出发,和土云国正面交锋。一万人马,跟着王妃从侧面,和江文修交锋!最后的五千人马,分成五队从骊山出发,绕过北峰,分别在军队的后方偷袭。”
萧逸宸只带了两千人马,却给她留了一万的人,婉歌似乎还想说什么。
萧逸宸已经转过身,“本王的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婉歌慢慢地向着他走过去,牵住了他温暖的手掌,“记得你的承诺!一辈子都在我的身边!”
萧逸宸的侧脸俊美,线条柔和,“一定不会食言!”
浩浩荡荡的军队跟着萧逸宸出发,宫少齐,那个婉歌曾经的丈夫,那个曾经给了婉歌无限伤害的男人!此刻,是国与国之间的对决,也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一场战争!
两千人马,对战十万军队,在任何人看来,或许都是在自寻死路!
萧逸宸从容不迫,他高坐在战马之上,神采奕奕,“从数量上讲,两军人数相差甚远,敌强我弱,我们若是和他们硬碰硬,只是会战败。我们现在要放慢行军速度,以逸待劳。等到那些大鸟的攻击,让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站出来,再和他们正面交锋!”
卫铮听着萧逸宸的一番见解,微微点头,“殿下所言甚是!”
红色的机关大鸟非空中自由飞翔,时不时发出一阵尖叫,大鸟的下方还是不是地散出白色的粉末,前方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那些粉末,都是凤族研制出来的,含有剧毒的白粉。
萧逸宸手中的长剑宛若游龙,在他的手中熟练灵敏地挥舞,带着内力,彩眩闪烁,长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无形的光线。四处凄厉的喊声渐起,鲜血喷射。卷舞翻飞,漫天血雨。他已经斩杀了数十人,四周银光飞舞。
萧逸宸向卫铮使了一个眼色,卫铮低头吹了一个口哨,之前埋伏在两边的战士这时候放出了炮火。漫天的火光将敌军包围,烟雾缭绕。“碰”地一声响,血肉横飞。
萧逸宸举起长剑,大喝一声:“告知你们的皇帝,若是不退兵!就只有死路一条!”
绿草贴着地皮,翻涌起伏,刀光剑影,杀气不断,吼声震天。大军交锋,马蹄声,刀剑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阳光此时照耀大地,洒下金色光芒。萧逸宸身上的白袍熠熠生辉,仿佛杀红了眼,异常俊美的面容此时仿佛笼罩着一层寒冰。在萧逸宸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顿时高涨,众马奔腾,杀气如麻。
狂风怒吼,烟尘滚滚,萧逸宸一马当先,剑气如虹,天生威胄,威风凛凛,宛若天神。靠近他的敌人都忍不住隐隐地害怕,然而萧逸宸毫无半点减退之意,所向披靡,士气更旺。这种精神仿佛影响了周围的士兵,他们的士气也高昂起来。
年轻的帝王站在暗处,看着那白衣飘飘的身影,心底的疼痛又变得尖锐。婉歌,你嫁的那个男人,果真还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不只是他,就连他的手下,也是个个武艺高强的人。
他原本以为萧逸宸会同他的属下硬拼,可是没有想到,他带着部下过了青峰,却又返回去,而且在半路上还杀出个回马枪。
一名属下回禀道:“皇上,后方也遭到了埋伏,我们目前为止已经折损了近一万人马!”
一万?一万?仅仅还是两千人马就已经让他失去了两万人?萧逸宸,你果真不简单哪!宫少齐站直了身子,嘴里沉重地吐出几个字,“挂免战旗!”
“什么?”另一名水漓国的人使者皱着眉头,冷声道:“皇上,堂堂土云国有近十万兵马,还会害怕他萧逸宸的两千人马吗?倘若我们向对方认输,那真是奇耻大辱呀!”
宫少齐冷硬的唇角勾了勾,“谁说挂免战旗就一定是认输?正如你所说,朕的十万兵马还会害怕两千人马?我不过是想要减少一点儿损失罢了,只要他踏进了这里,那么他的命,就只能掌握在朕的手里!”
水漓国的使者听了宫少齐的一番解释,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倒是我唐突了。”
宫少齐的眼里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不碍事。”
远远地,萧逸宸看到了那高高挂起的免战旗,阳光的照耀下,迎风飘扬。他将手一挥,所有的战士停下了动作。
卫铮的眼里有着几分担忧,“殿下,会不会有诈?”
萧逸宸的嘴角有着几分从容的笑意,“有诈又有何惧?”他转过身,吩咐道:“卫铮,你跟我来,其余的人坚守原地!”
白色的营帐内,一抹明黄的身影傲然而立,萧逸宸上前,“凌天皇,幸会!”
宫少齐转过身,一双剑眉像是飞扬的利剑,轻轻地皱了皱眉,语调低沉,“三殿下!”
时间仿佛在他们的面前静静地流过,他们一直都是战场上的敌手,如果,不是因为国恨家仇,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或许,他们之间是相互欣赏的。
宫少齐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请用茶!”
萧逸宸的嘴角微微一扬,却没有动手。
宫少齐早已经端着茶,滚烫的茶水入肚,他没有尝到办点滋味儿,只有疼痛。
“三殿下这是害怕有毒吗?”
萧逸宸的眉毛微微一扬,“凌天皇果然是有胆色,都不怕将自己给烫伤了。”
他的话一语双关。
宫少齐说道:“今天找三点下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其一,土云国、木槿国世代交好,共同对待挑起事端的水漓国、神衣殿。其二,我将沐婉歌,交给你,请你,”宫少齐的声音有了几分低沉,“好好待她。”
水漓国的使者,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宫少齐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们之前并没有商量过。
萧逸宸好看的眉毛上扬,颇有些不屑,“两国交好,看的要是诚意,而不是仅仅只凭你的几句话。至于歌儿,她本身就是我的妻子,从来都不需要阁下来插足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宫少齐的指尖一紧,“你要诚意么?”
“当然。”
水漓国的使者大为不满,他几乎要跳起来,手指向萧逸宸,“殿下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土云国陛下诚心诚意挂了免战旗,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进了营寨,命掌握在谁的手里还是未知呢!”
萧逸宸偏过脸,都没有睁眼看着他,表示不屑,“凌天皇,就是你的诚意?”
“水漓国的使者!”宫少齐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杀意,“朕不需要你来安排!更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宫少齐拔出了剑,卫铮的心一凛,目光死死地盯着宫少齐。
“既然你要诚意,那朕就给你好了!”
一道寒光从使者的面前闪过,鲜血飞溅,“你!”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团棉花,软了下去,鼓鼓的双眼似乎还展示着不甘心。
宫少齐收回了剑,拿着一旁的锦帕,擦去了嫣红的鲜血,他的动作彰显着张狂,沉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十万铁甲军,攻打水漓国!”
宫少齐转过身,沉声问道:“三殿下,我的诚意,够了吗?”
白袍墨发,修长的手指握着另一只茶杯,静静地一笑,“你很让我意外!”
“我不会伤害婉歌,我只想,”宫少齐的声音低了下去,“赎罪!”
过去对她的伤害太大了,他只想通过现在的做法,弥补一些给她的伤害。
萧逸宸看着宫少齐,这是一个他此生顾忌的男子,忽然之间,他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宫少齐确实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的城府极深,隐忍二十几年,一举拿下整个土云国,这世间,恐怕还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为了婉歌,宫少齐折损两万兵马,暗地里和他进行合作,这样的男人,将自己隐藏得太深,又或许,他们在这一方面,是一样的人。
萧逸宸转过身,白衣飘飘,“凌天皇!我们分道出发吧!”大炮的轰鸣之下,大地动摇,猛地裂开,一时间整个大地突然朝下方崩塌。婉歌忍不住感叹,没有想到凤族的武器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轰隆声连绵不断,大军如狂潮涌进。尘土漫天,黑烟滚滚。
水漓国的将士瞪目结舌,四周的呐喊声如沸,无数的士兵骑着骏马,前仆后继地冲杀。
远处观望的江文修也微微震惊,他算是见识到凤族武器的威力了,
他身边的离云天面露难色,开口道:“殿下,我们还是太过大意了,木槿国还是有些实力的,我们不能草率行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更是不能冒然调兵!”
离云天还还没有说完,江文修已经有了些不高兴,“二十万大军,对战区区两万人马,有什么好担心的?”
离云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江文修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要是再多说,本太子就按照军规来处罚了!”
离云天把要说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
一个将士送上来一封信,江文修拆开了信封,只是,在看到那里面的内容时,脸色大变,随即,他将信封一扔。
“好你个火炎国,竟然敢将我水漓国的华都围起来!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江文修一脸的愤怒之气。
“什么?”离云天也是几位震惊,他喃喃道:“殿下,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退兵?”
江文修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殿下!”
又有士兵来报。
“说!”
“火炎国的陛下烈朝颜正率领十万大军,从南方绕道,切断了我军的粮草!”
“报!”
“土云国凌天皇斩杀了我国使者,并且率领十万大军从北面进攻!”
“萧逸宸正领着大部队,正面向着我方急速支援!”
正面受敌,两侧夹击,国内大乱,父皇又要下令让他回去。神衣殿的人不但没有杀死萧逸宸,反而还要他支援?该怎么办?怎么办?原本信心满满,想要一举拿下木槿国,如今,却面临着这样的场面!
江文修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一张俊脸铁青。宫少齐!你假装和我合作,却在我背后捅刀子!我跟你没完!
滔天的怒意似要将江文修湮灭,他抿着嘴唇。
“殿下!”
“殿下!”
似乎有不断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喊道,江文修一声怒吼,“统统都给我闭嘴!”
他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银发黑衣,那人正是凌霄。
凌霄走到江文修的面前,“殿下!”
江文修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热情地向凌霄招呼,“殿主,本太子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江文修缓缓坐下啊,“刚刚探子来报,宫少齐倒戈相向,竟然和萧逸宸坐在了一条船上,而且还向水漓国开战。”
凌霄肃然道:“殿下准备怎么解决?”
“本太子正打算回水漓国向父皇再次请兵!”
“殿下为何不用手谕呢?”
江文修摇了摇头,“这是我们水漓国历来的规矩,必须要亲自到场,否则,是没有办法请兵的。”
江文修微皱着眉,神情真挚,没有半分作假。
“殿下打算给我多少兵马?”
放弃这么久的努力,他自是不甘心,他心底正在打着算盘,将全部的兵马交由凌霄,他又不放心,江文修伸出五个手指,吐出两个字,“五万!”
“五万!本太子相信你可以的,木槿国也不过两万兵马而已,宫少齐不过是号称十万,其实也不过才两三万而已,你们的实力相当,况且,本太子相信你的能力。”江文修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火炎国切断了我后方的粮草,本太子,势必要将他们给解决掉!”
凌霄陷入了深思之中,若是没有萧逸宸,他至少可以将木槿国一举拿下,他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几近圆满,竟然被萧逸宸和沐婉歌给一刀劈得粉碎,自己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神衣殿,竟然被沐婉歌给毁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正要燃烧起来。
就在刚刚,萧逸宸和沐婉歌还杀伤他许多的神衣殿弟子,这一次若是没有将他们歼灭,那要到何时才会有这样的机会?这一次若是退缩了,萧逸宸这日后可是皇帝了,往后要找他们报仇,可是更难了。
指尖一紧,凌霄咬牙,“可以!我不会放过任何杀掉他们的机会!”
江文修听到他这样说,暗自松了一口气,“殿主,这里就交给你了。”他转身,吼道:“离云天,我们现在马上启程回国。”
刹那之间,局势扭转,急转而下。神衣殿弟子和水漓国大军竟然由包围者变成了瓮中之鳖,正面是萧逸宸率领两千精兵,两侧是婉歌带领一万将士,南面是烈朝颜,北面是宫少齐,团团将他们围困在里面。
战事,愈演愈烈,军队,愈逼愈近。
萧逸宸昂然而立,朝着众人,朗声而道:“神衣殿殿主凌霄,谋朝篡位,杀我国君,乱我国土,挑拨离间,强取豪夺,祸行木槿国。我萧逸宸特奉民意,讨伐此贼,还我木槿国一个太平。”
“你们水漓国的将士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两侧有木槿国的将士,南面火炎国的士兵正在挺进,北面是土云国的将士包围,中水漓国的士兵,你们不要被神衣殿蛊惑,只要你放下刀剑,弃暗投明,我等既往不咎;倘若还是执迷不悟,为虎作伥,有如此箭!”
“卡擦”一声,手中的长箭被折断。
水漓国大军轰然喧哗,瞬间骚动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来自四周的吼声,此番前来占领木槿国的士兵,多半是不愿的,都是迫于太子的压力。
“火炎国的军队已经包围了你们水漓国的华都,江文修已经逃之夭夭了,想一想你们的妻子儿女,倘若你们还想活着回去见一见他们的话,就放下你们手里的屠刀!”
只听见“哐当”连声,有几位将领已经将手中的兵器丢掷在地,将领一放下刀剑,众人军心散涣,许多士兵都是连夜不休地赶往木槿国,早已经没有了斗志。接着“哐当”之声大振,越来越多的人丢盔弃甲,放下屠刀。
凌霄看着他们的动作,浑身像是僵住了,惊怒交加,他实在没有想到,萧逸宸的几句话竟然就让这么多人投降,一声怒吼,凌霄整个身子盘旋在半空中,白发飘扬,他想起了自己半生精英的神衣殿,悲愤、惊恐,交织在一起,化作了凌厉的杀气,他猛然抬头,直直地向着沐婉歌,周身的光芒四射,狂怒道:“沐婉歌,你毁了我的神衣殿,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凌霄飞身而起,轻功的速度快如流星,向着沐婉歌飞去。
萧逸宸心中一凛,感受到凌霄那强大的真气和内力,目视着那速度比平时快了近十倍的轻功,有什么在心底明朗开来,他的身躯猛然一怔,“他一定是服用了千年扶桑,否则武功不会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高。”
服用了千年扶桑之后,在短时间内内力会大增,武功大涨,轻功更是可以变得出神入化,运功之时,刀枪不入,可是一旦在这个人的体力耗尽之后,全身便会变成一滩血水。
疯子!极端!
凌霄已经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了,歌儿,你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
萧逸宸呼吸一滞,脚下的骏马飞驰,看到那越来越远的黑影,心中的恐慌似乎到了极点。
白发如雪,黑衣飘飞,凌霄的身子掠过那翠绿的竹林,惊起了树林里的飞鸟。一群人将婉歌围在了中间,重重保护。
凌霄像是石雕一般,双脚停在了高大的岩石之上,一股黑色的气流在他的身上徘徊。
婉歌冷冷地看着他,嘲笑道:“凌霄,你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又何必来祸害众生呢?”
凌霄森然以对,“就是要死!本殿主,也要拉上你!你毁了我的神衣殿,不杀你,不足以解恨!”
“荒谬之言!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草菅人命,导致百姓生灵涂炭,战火四起。该下地狱的人是你!”婉歌厉声而道,她的身上同样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凌霄冷冷一笑,他脚下的岩石正在碎裂开来,轰隆——一声巨响,巨石崩裂,他的脚下狠狠一踢,那些巨石,朝着众人飞旋而来,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婉歌的脚下一点,飞身而起。
凌霄的周身狂涨,他已经成了十尺来高的巨人,婉歌的心中有了一丝凛然。这个老怪物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变成了这样?
她的双手一挥,“放箭!开火枪!”
无数的羽箭朝着凌霄射去,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火枪发出的火光还没靠近凌霄,在半空中早已化作了火星。
婉歌睁大了双眼,无不惊讶。
凌霄的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意,他此刻就像是入了魔,脸色变成了金黄。
他伸出一掌,黑色的光芒夹杂着犀利的冰寒,向着婉歌袭来。婉歌脚尖一点,向着那颗大树上跃去。
身后的树木轰然间倒塌,婉歌看着那个眸光嗜血的男人,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可怕。
他之前不是一直要找五龙珠吗?五龙珠?婉歌的心中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她现在要扰乱他的心神,双手向下一抖,五颗晶莹透亮的珠子从她的袖口里面抖落出来,婉歌伸手将五颗珠子向上一抛,伸手一击,朗声道:“凌霄,你不是要五龙珠吗?现在给你!”
五颗珠子在空中不断地旋转,散发着越来越强烈的光芒,它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形成了一束强烈的流光溢彩的光圈。
果然,凌霄的眸光一亮,目光落在了五龙珠上,这曾是他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东西。而现在?婉歌抓住了这个机会,凌空而起,她顺手抓住了马车旁的铁链,向着凌霄狠狠地一甩,那铁链圈住了他的左腿,婉歌眼神一冷,往后一扯,大声道:“大家抓住它,往后拉!”
百余人齐齐拉住了铁链,另一只铁链又套住了凌霄的右腿,凌霄的身子往后一腿,他的手在即将触碰到五龙珠的时候,被众人一拉,身子又往后退了几步。
婉歌伸出手,在强大的内力之下,那五龙珠形成的光圈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一跟有一根长长的竹子从天而降,将凌霄围成了一个圈儿,瞬时间,将凌霄困在里面。婉歌大声喊道:“用铁链将他困住!”
在婉歌的指挥下,几位士兵从四周跃起,铁链将竹子团团围住,再一次起到加固的作用。凌霄是人,他总会有脆弱的地方,婉歌一手拔起了长枪,跃上凌霄的头顶,她想从他的头部进攻,长长的长枪刺向凌霄的头部,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婉歌的心一惊,凌霄是不是真的练就了一个怪物?
“啊——”凌霄一声仰天长啸,强大的气流,将众人震开,铁链被纷纷震断,竹子被震得粉碎。
婉歌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一震,她整个身子向后一退,嘴角流着一丝淡淡的红,顺着下巴,滴落在那光圈之上。婉歌伸出手,将嘴边的血迹擦去,嘴边带着一丝冷笑,漠然地看着向她一步步走来的凌霄。
“陪着我一起入地狱吧!”低沉的声音从凌霄的嘴里说出来,宛如地狱里的魔鬼。
他伸出一掌,凌厉的手掌直向着婉歌。
“啊——”凌霄的手掌形成了一个鹰爪,破空而来,仿佛狂飙怒卷,直取婉歌的心脏。气浪翻涌,大地崩裂。
“歌儿——”
“婉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萧逸宸还在那白色的骏马上奔驰,他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众人都被这强大的气流压得气血倒流,他们坐在地上,整个人似乎都动弹不了,喉咙仿佛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只能呆呆地望着,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轰隆隆”,大大地崩裂,气浪冲天飞舞。
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遗世独立,那是瘦弱的身躯里,仿佛可以撑起半边天空。婉歌握着那耀眼的银白色的光圈,一动不动。白色的光芒在她的四周飞舞,仿佛将她围绕在其中。
萧逸宸的胸口一紧,喉咙一甜,“噗”,鲜红的鲜血喷射而出,那白色飘逸的身影从骏马之上跌落下来,整个人踉跄地坐在地上,惊恐填膺。
婉歌纵身跃起,那那白色的光圈顿时化作了一把白色光芒的长剑,横空举起,如同蛟龙出海,白色的光芒再一次刺中了凌霄的脖子。
心中的那根弦松动,萧逸宸的嘴角微微上扬。
凌霄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高大强壮的身躯忽然向上冲起了一道道血箭,无数道血箭狂风而舞,伸着的手臂如同陨石一般,碎裂开来。
无数道血箭贴着众人的头顶呼啸横空,一时间如同掀起滔天巨浪。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快了,许多人还没有看明白,甚至没有人看到刀剑不入的凌霄是如何被婉歌所打倒。
婉歌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萧逸宸身上,刚才这一剑,她已经是拼尽了全力,此刻,胸口还微微震痛,步伐有些沉重。她走的很慢,很慢,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手中的那把光芒闪烁的“白剑”又变成了五颗晶莹透亮的珠子,回归到她的手中。
天边升起了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瞬间,又一道黑色的光芒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着婉歌的后背飞速而来。
“不——歌儿!”萧逸宸脚尖一点,飞身而起。他的脸上带着痛心的神色,那是死神之光,他实在没有想到,凌霄死了,竟然还留着这一手。
这时,另一双深沉的眼睛也看到了这一幕。宫少齐大惊失色,短短的一瞬间,他高大的身躯以飞一样的速度向着婉歌掠去,修长的身体紧紧地将婉歌圈在了自己的怀中。那黑色的光芒扑进了宫少齐的身体里,像是雨水融入大海中,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扑——
鲜血从宫少齐完美无瑕的唇片里喷射而出,溅在了婉歌白色的裙衫上,带着几分妖娆之色。他已经在极力地隐忍了,可是宫少齐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婉歌只感觉到一个很重的身体正压着自己,她的身体无法承载,整个身子向前倒去。她撑着自己的双肘,从地上爬起来,直到,看到了那张苍白得像一张纸的俊脸,微微皱着眉,“宫少齐?”
她看到了他嘴角的鲜血,看到他无力的,摊开的双手,再移到了他散涣的墨黑的瞳孔上,她似乎明白了一切,“是你不顾一切的救了我?”
宫少齐没有说话,冷硬的嘴唇面对着婉歌,露出了一丝少有的,温柔的笑,似乎要将冰雪融化。
“你,你没事儿吧?”宫少齐柔声问道。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唇边不断地溢出来,她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明明是在这个男人欠了她的,明明是这样男人那样伤害她,可是现在,为什么她觉得是她欠了他?婉歌冷冷地看着他,“不要再假惺惺的了,别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恕罪!我告诉你,你活着,我们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你要是死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婉歌的手已经微微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用衣袖擦着他唇边溢出来的血液。
宫少齐费力地抬起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那冰凉的温度,似乎要冷道骨子里。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看着她,“我,终于,可以做一件让自己,无怨无悔的事,情了。”
远处的一双白色靴子,正在向这里慢慢地靠近。那人脸上的神色舒缓,平静,然后,他蹲下身子,覆上了宫少齐的脉搏,很弱,很微弱。
萧逸宸颤抖的手,握住了婉歌的肩膀,沉重地开口,“歌儿,这是死亡之光,他的心脉都被震断,无药可救。”
萧逸宸的目光落在了宫少齐牵住婉歌的那只手上,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很幸运,他闭上了双眼,重新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静静地,退到了一旁。
“婉歌,原谅我,不要恨我。能够为你而死,是我唯一的,无怨无悔,想要做的事。”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很弱,越来越弱,可是他的目光始终都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用一声来怀念。
“来生,我宫少齐不要出生于皇家,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爱你疼你的男子,那时候,你可还愿做我的妻子?”
滴答滴答,冰凉的泪水滴落在他凄美的面颊上。
宫少齐神色惊愕,他想要抬起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珠,可是,有气无力。
“婉歌,你的泪水,是我最珍藏的回忆。”他的嘴角再一次咧开,似乎像个天真的孩子。
“来生,给我一个守候你、疼惜你的机会,好不好?”宫少齐的目光带着几分祈求,还有希冀。
婉歌望见了远处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来生,来生?
光芒一点一滴地黯淡下去。
婉歌擦了擦眼泪,“如果,有来生。”
宫少齐嘴角的笑容明亮而清澈,手掌下垂,安详地、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有来生,如果来生你能全心全意地,如果你能比萧逸宸更早遇上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可惜,只是如果。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她觉得好累,慢慢地走向那个白色的身影,她想要寻求一个温暖的怀抱,那里,是她终生的依靠。
微风吹散了她的青丝,迎风舞动,她的目光落在那个风华绝代的背影之上,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抱着他精瘦的腰身,“逸宸,我有些累了。”
他的手垂下,紧紧地牵住她,十指相扣,这是他们惯有的方式。萧逸宸转过身,猛地将婉歌抱在自己的怀中,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歌儿,我很感激宫少齐,将你完好无损地留给了我。但是,你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妻子,只能属于我。任何人都不能将你抢走!”
婉歌抬手拂了拂他的青丝,这个男人,骨子里也有这样强势的占有欲。
她将自己彻底地交给他,躺在他的怀里。
萧逸宸抱着她,一步步从这里走出去。
梁峰单膝跪地,“先帝驾崩,我等愿追随三殿下。愿尊三殿下为帝!”
“愿尊三殿下为帝!”柳田单膝跪地。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霎时间,千万士兵,单膝跪地,高声喊道。声如撞钟,惊天动地。
萧逸宸抱着婉歌的手一紧,嘴角微微上扬。白色月袍,金玉冠束,光芒将他的眸映得异常明亮,他微微一抬头,自有一股龙翔凤翥的气慨。
待众将士的海呼声低下来,他微微一笑,目光俯视身后那黑鸦鸦的人群,仿佛在俯瞰五
湖四海、天下苍生。仿佛这天地之间的万物,都在他的双手之间。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在她的耳边缭绕,“歌儿,木槿国的江山是我们共同努力所保住,皇天庇佑,造国改物,抚民定业,风调雨顺,定国安邦。这大好河山,我萧逸宸,此生与你共享!”
史书上记上了记载了辉煌的一笔,苍云大陆,天定三年,水漓国挑起战乱,大败而逃,损失惨重。木槿国三殿下萧逸宸继承皇位,号称轩辕大帝,同年,大赦天下,立原配妻子沐婉歌为皇后,废后宫,只此一人为妻。并且在木槿国内,推广一夫一妻制。
轩辕黄帝登基之后,大力改革,精兵简政,轻徭薄赋,大力发展,农、工、商,开辟航海,国家飞速发展。
人们在谈论起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无不纷纷赞谬。以少胜多,以弱至强,堪称奇迹。
次年三月,木槿国、火炎国、土云国、金陵国、水漓国,五国签订条约,最终平定战乱,天下归复太平。
十年之后,木槿国的经济早已屹立于苍云大陆的巅峰之上,轩辕大帝夺东极,取北崖,征服游牧民族,致使木槿国的疆域扩大了近乎一倍。开创的太平盛、世朗朗乾坤,足以令万民敬仰、四海臣服。
又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杨柳依依,采蘩祁祁。暗香浮动,处处生机勃勃。
和风细雨的捉弄下,柳条荡拨湖面,弄皱了本就泛着涟猗的池水,也弄皱了池中的人影。
漫天梨花飞舞,像是初春的飞雪,渐欲迷乱了人眼。
静心湖旁,落英缤纷处,一男一女,男子搂着女子,含情脉脉。飘舞的梨花落在女子的青丝上,也落在女子的纤纤素手之上,宛若仙子下凡尘。
透过柳条,依稀可以看得到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而那男子的手正温柔地抚着女子的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
男子叹了一口气,“歌儿,希望这一胎可以是一个女儿。”
“为什么?”
“儿子太难管了,我希望有一个跟你一样美丽的女儿。”
女子靠在他的怀中,轻笑着。
她的眼中有着幸福和满足,抬眸,望远处的天空,目光微微一怔,只见那湛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眩丽夺目的彩虹,像一架桥,横架于天空中,女子的眼中顿时有了一喜,说道:“逸宸,你看天边!出现了彩虹!这还是我在木槿国第一次看到!”
萧逸宸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勾起嘴角,笑容扩大,墨黑的眸子闪亮,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很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逸宸,彩虹象征着美好、团圆!”
他望着眼前的妻子,岁月的流逝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眉如远山,眸含秋水,乌发如墨,唇似樱桃,肤若凝脂,忍不住低下头,想要触碰上她的。
在即将覆上的时候,一个肉嘟嘟的小手扯住了男子的袍子。
男子不悦地皱了皱眉。
“爹地,你干嘛要和娘亲打架?”
瞬间,萧逸宸的脸上有着几分愉悦的笑容,色眯眯的,“你爹地更喜欢在你睡着的时候,和你娘亲在床上打架。”
小男孩儿睁着一双眼溜溜的大眼睛,“为什么要在床上打架?”
“因为,你就是这样被你爹爹和你娘亲在床上‘打’出来的。”
女子顿时满脸黑线,萧逸宸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这样教坏小孩子
“萧!逸!宸!”
愉悦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小肉球也咯咯地笑着,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把白花花的花环,似乎在像女子炫耀着。
女子细心一看,这,这,这!竟然是胡子?他竟然扯了太傅的胡子?还做成了花圈?这小子到底像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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