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陈晨看着我，然后没搭理我。

我转身出了ktv，感觉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手机忽然响起，我接起电话，是齐遥。

齐遥在电话那边说，晚晚，你在哪呢？

我说，我在ktv，同学聚会，很闹。

齐遥作为很了解我的人之一，直接问道，晚晚，你喝酒了？

我笑了笑说，是啊是啊，齐大人，属下不慎饮酒，望大人恕罪。

齐遥低笑出声，然后说，晚晚，用我去接你么？

我看了看手表，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结束呢，等我结束给你电话。

齐遥说好。

我又补了一句，其实也不一定，说不定能遇见什么美人呢，就不用你接了。

齐遥用无奈的语气对我说，今天你同学聚会，好歹你收敛一下。

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啊。我状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其实心里很难过。

我发现，我心里还是在意苏夏在意的不得了。因为我突然感觉我的心不希望苏夏知道我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样子的乌烟瘴气的生活。我希望在她的心里我还是最初的那个叶天晚，干净，单纯，不服输，而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堕落女人。

齐遥笑了笑，说，真是拿你没办法。要是需要，你就给我打电话。

我说好。

挂了电话，我侧靠在ktv洗手间门外的墙上。镂空的花藤墙艺硌的我肩膀生疼，我用手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发现我画的精致的妆依旧完好无损的留在我的脸上。一个回头，我看见苏夏站在我的身后，好像已经站了很久。

我没有出声。

苏夏站在那里，神情不见悲喜。

我发现我还是猜不出她的情绪，然后果断放弃对抗。直接掠过她的身形向包房走去。可是苏夏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臂。动作很轻，我却没有力气挣脱。

我放弃出演任何言情剧中的角色。我没有一把抱住苏夏痛哭，说你个没心没肺的终于想起我来了吗？我也没有一把甩开苏夏，大喊我绝对不会回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只是抬起右手慢慢的拿下苏夏的手，说：“有事吗，苏夏？”

我全身都没有力气了，我只是在尽力支撑自己不让自己狼狈的哭出来。我希望她看见我已经忘记她，已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些年也都过得很好。

我看见苏夏笑了笑，然后用一如既往低沉悦耳的声音对我说，阿晚，你还好吗？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我表现得那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没有我自以为的我能在苏夏面前至少支撑几个回合。

她那样温柔的唤我阿晚，我就输了。

我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发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只好拿出谈生意的本事问道，你觉得呢。

说实话，真是个很烂的技巧。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个样子了，

苏夏说，我不知道。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雪利酒真的在我的身体里发挥了效用。我笑道，是啊，你不知道。你总是说你不知道，你教我怎么办呢？

苏夏说，可是你不告诉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总是这样，无辜到自己都不忍心苛责她。我笑了笑，说，你放心，如你所见，没有你我也过得很好。

苏夏盯着我很久，说，你怎么还带着那个蝴蝶耳钉。

如果是很久以前，我会笑她，你文盲哦，明明耳钉是论枚的。可是现在我笑了笑，长上了，拿下来会疼。

就像是我对你的爱情，只要轻轻一动就会痛彻心扉。所以我不碰，也不忘。

苏夏犹豫了一下，问，你还是怕疼啊？

我盯着她，我觉得我没心情跟她研究这些旧事还有什么值得怀念。身边有一个女子路过，我扯住她一下子吻上去。然后对苏夏说，还有事么？

苏夏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时光这样静默，她淡淡开口，阿晚，我回来是为了找你。

我想，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我竟然听见苏夏说她回来是为了找我。我看看现在的自己跟任何一个功利虚伪做作拜金的女人没有半分区别。我想不出我还具备什么价值让苏夏舍弃美国绿卡哗啦啦的回到中国。

陈晨站在我的身后，说，叶子，齐遥来接你。

我几乎落荒而逃，已经把齐遥当成我的救命恩人。我看着他出现在电梯门口，飞一般的扑上他的西装。

他一惊，然后伸手拖住我，问我，你疯了？

我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