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p> 有人说苏梓茹的美惊为天人,也有人说她的姿韵无人能比,更有人说,她与玉玫是双生姐妹花,其实是委屈了她的绝代风华。这么一个受人敬仰的人物,在少年时期爱上的却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朝臣遗子,她给我描述他的相貌时,称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清水般的眸子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小时候的欺压分次等与高等,次等就是丢个石头,骂骂几句完事。高等就是告个状给大人,打得你皮花肉绽才开心。那正牌守护神就是禾琏,还没到高等的智商(高等也只有皇帝能玩吧),两人就这样你追我避地一直到十六岁。
十六岁,如花的年纪,都说豆蔻年华里,总有情窦初开。又一次禾琏将混着绿草的湖水倒到她头上时,从小保护她的宋亦挡在了她的面前,早知人间冷暖的她埋在那片阴影里,偷偷地笑出了声。那是有一首诗叫《长干行》,有一句里面的话叫“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有一个人叫亦哥哥。她天天在他耳旁叫唤,又将那首诗陆陆续续背给他听。每次将他逗得满脸通红,她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
她以为皇帝哥哥是爱她的,所以她将自己想法讲给他听。可他却拉沉了脸,眼睛里只有对待臣子的威严,他厉声告诉她:“云也一直与我国交好,你必须嫁给杨子涵”
她如此硬气的一个人,就算是和宋亦私奔,她也不会去求他。何况是去看那人一眼?她只好去找宋亦,哪知他已经被杨子涵一纸函书发配到了沂州,那里终年寒冷,自小与自己锦衣玉食还因为那一挡的缘故得来的腿疾,绝对撑不过春天。
她不明白,既是不求,也不给她好因果么?
她不嫁,她可以等。可以等派去的下人带来好消息,可以等到宋亦那清风野鹤般的身影。
房子里熏香炉里的青烟袅袅,从密实的窗子一隙漏出的光还可以看见她散乱的头发,和饿瘦了的脸,眼睛一圈皆是浓黑。
兰涴在外头道:“公主,杨公子求见”
听着她话语中不能隐藏的景仰,她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有片刻寂静,只听窗外又道:“苏儿”淳淳的男声如同清风絮语敲开了她的心扉,还没有人敢这样叫她。奇怪的是,兰涴没有阻拦,那声音顿了顿,像是酝酿了许久:“我知你在生我气,但可否让我见你一面?”
“我不是很明白,天下女人如此多,为何就纠缠在此?”
“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那口气的豪气与坚定,让她不由一怔,但一想到宋亦即将受到的残酷,她的语气不禁激愤:“那我宁愿不要这一瓢得来的痛苦”
外面没了声息。
大婚当日,她身着大红嫁衣,上面绣的孔雀凤凰却不是为心中那个人展屏。手中一把黄木梳还带着她的温热,当初她等在房里,等的也是那个人来接她。等他来了,她会对他说,堂不是第一次拜没关系,我们出去了,海阔天空任鸟飞,拜几次都可以。她少年时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和宋亦一起做渔婆老翁,过平淡的日子,可这一切全被他搞砸了。
窗外大红灯笼高照,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她眼前一片鲜红,却不及她心里被刺伤的颜色,像是要许多人血浇灌才能那么深暗,她抓紧自己的衣袖,不让自己哭出来。
午夜将过,新郎挑开她的红盖头,看到他风度翩翩地站在那里,笑容如同暖日的春风。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似乎就要从手中滑落。她渐渐稳住心神,露出凶狠的表情:“我虽嫁给你,但我的心一直都是亦哥哥的,从此我会做我的贤妻良母,你忙你的事业。我们天各一方,再也不要打扰谁!”
他眉宇有一丝忧愁:“可是你说,要我的命来抵宋亦的死,现在不要了吗?”
仅仅一个“死”字就击溃了她一直伪装很好的面具,一个“死”字让她想起,当年宋亦在楼下等她,上有玉玫抛袖翩然起舞,下有她吟声轻唱,余音绕梁之时。略一抬头,就撞进他可以川泽纳污的眼睛,那一刻浮华沉静,她的心为之一颤,就跌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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