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怨（2/2）

“你知道吗？”予睿语气沉重，“我娶到你之后，好怕自己没本事，不能给你幸福。袁桂就是个例子，我怕有那么一天，你会像那个女子一样，也离我而去。”

“怎么会。”凝汐忙说道。说来也怪，予睿说出这话，她居然没有一丝气恼，“我不是那种贪图富贵女人，别人待我好，我自然也会待别人好，绝对做不出恩将仇报荒唐事。”

予睿似乎没听见一般，也似乎自语：“我会像袁桂待她一样对你好，不管你会不会变成那女子样子。可是，你会变吗，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厌倦现生活，怀念曾经王府荣华富贵？”

“这个问题不是你该担心，”凝汐直视着他，“古往今来，多少爱情悲剧，还是男子背叛女子要多一些。古有卓文君、王宝钏、崔莺莺，今有其他女子，远不说，就说大少爷亲娘，”凝汐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她生下大少爷之后身体垮了下来，便彻底失了宠，就连弥留之际老爷也没去看她，可有此事？”

予睿没有回答她，还沉浸自己情绪中。他反复说着刚才话：“我会像袁桂待她一样对你好，不管你会不会变。”

凝汐讨了个没趣，她坐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予睿说累了，渐渐地趴桌子上睡着了。凝汐给他身上盖了件衣服，把怀里荷包放桌上，便退出房门。之后，她叮嘱澜儿和阿豪守门口，予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她。

窗外，隐约可见有东西飘下来，是下雪了吗？她打开窗子，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夹杂着几片细小雪花。下雪了，第一场雪。这是冬天给她礼物，而下雪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要是予睿没有睡下，那该多好。

“格格，”念儿走进来道，“大福晋和钱福晋邀请您一起赏雪。”

凝汐朝予睿睡下房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他心情不太好，我要留下来陪他，你替我回了吧。告诉她们，下次下雪时候，我一定和她们一起看。”

念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予睿便不见了人影。凝汐带着念儿她们走去漪莲苑路上，四周都铺了一层白白雪，天明显冷了。她紧了紧披风，冬天这么就来了。

从漪莲苑从来，凝汐又去了一趟梅香苑。梅福晋难得热络了一些，连忙招呼凝汐进屋暖和暖和。凝汐坐下来，喝着秀儿奉上茶，笑着说道：“娘也喜欢下雪天吗？”遵照予睿吩咐，没人时候，私下里叫梅福晋一声“娘”。

“我生下睿儿时候，也是现这样，刚下完雪。”梅福晋一脸幸福笑，“算算日子，睿儿生辰也到了。”

“是啊，”凝汐上说着，心里却一惊，她从来没问过他生辰，多亏今天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发愁，不知该送些什么。还要请娘多多指点一二了。”

“不必费什么心思，”梅福晋道，“睿儿命硬，我也从不特地给他过生辰，顶多让小厨房煮碗面条加几个鸡蛋。”

凝汐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窗子边传来熟悉“笃、笃、笃”声音。她站起来，微微一笑：“娘，汐儿先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