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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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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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榻上的嫘后嘴角还挂着一丝深绿色的血迹，她望着萧灵的眼神，像是即将溺死的人看到近在眼前的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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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只是静静望着嫘后，淡而冰冷的眼神钝器般投向坐榻上的女子，身上的气息愈加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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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无量你不认识我了吗？”坐榻上的嫘后脸上，仍然是疏忽交替这神魔两种神气，萧灵明白她体内两种力量正在做激烈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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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的身姿，如诗如画，精致的脸部轮廓上最夺目的却是那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光。嫘后望着萧灵，眼中柔得像要沥出水一样，她伸出一只手，竭力向萧灵抓去，可是那距离太远，而她已经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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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渊剑，穿心而过。就算是能逆天不死，也废了。”冷冷地，萧灵口中吐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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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嫘后眼中的光芒碎裂开去，那样子简直连心都碎了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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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嫘儿错了……天下苍生什么都不是，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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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嫘后剧烈的动作把自己挣扎着摔在了地上，心口的一阵撕痛让她本来就残破的身躯以一种更为诡异和可怖的姿态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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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儿……”萧灵的眼中的眸光刹那间尽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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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坠冰天雪地中的寒意彻骨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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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朗温柔，像**间呢喃的情话，缠**绵几乎能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其中，可说出的话却如同淬了剧毒的刀锋，一字刀，刀刀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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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神还是魔。无量已经死了，死的彻底，死的时候还带着永世无法消泯的恨，对你的恨，凄惨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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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说这话，还有意义吗？即便你还是天上的神女，明艳不可方物，无量都不会看见。就算看见了，他也只爱这一世他该爱的人。不管无量是生是死，不管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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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一步一步走近趴在地上的嫘后，居高临下看着她，檀口轻启：“你之于他，都不过是一、堆、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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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不可遏止地散发出那种与生俱来的，让人无可抵挡的恐惧感，那种感觉直抵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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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有着与枫羽潇一般无二的漆黑无边的眼眸，一般无二的冰冷绝情，在嫘后耳边，用他朝露般稀薄幽微的声音，带着笑，轻轻道：而在下并是无量……姑娘，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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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后受了重创，神魔两种力量激烈交锋，她神智已然不甚清明，被萧灵这一番刺激，更是浑身觳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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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盯着这个男人。他明明温润轻笑，如阳春三月的晴阳万里，公子如玉，举世无双，科却偏偏从骨子里散发出冰天雪地般肃杀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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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樱娆接近的声音，萧灵唇角放松微微一翘，面部舒展开。眼中的光泽如冰皮始解般氤氲出柔和晶莹的光点，隐去了方才残忍冷酷的气息，遮住了那从心底逸散出的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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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那种安心而会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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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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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后惊异地看着萧灵，她不相信，不愿相信！可那样的笑容，宛若天空中最璀璨的太阳，那样耀眼……却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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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笑偏生就有一种力量，能让她静静地，静静地，只是站着，任由自己被深邃的沟壑推拓到一望无际的边缘，只能看着，然后仔细感受着被自己心里的疼痛风化瓦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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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狞笑，咆哮，颤抖地停不下来，每笑一声，心就碎一次，就狠狠挨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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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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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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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地上的嫘后，忽然控制不住地凄声大笑，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那样凄厉的笑声像是带着能划破人心的力量一般，几乎要穿透一切直抵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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