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苏琪，你无路可退了（2/2）

苏琪看了他一眼，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笔记本，说道：“江寒，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但是，你们的世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踏进去。”

浓厚的两道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什么叫‘你们的世界’？难道我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他的话猛然地带了几分冷意，在这温暖的午后，像冰锥一样直直地插入她皮肤，冻得她鸡皮四起。

江寒盯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搭在膝盖上的手正用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触碰着那银灰色的衣料。

她微微一滞，想说的话就这样停在口中，深深吸了口气，垂着眼眸，不敢直视那样一双凌厉的双眼：“我们在同一个世界吗？你的世界只有你们的规则，所有的法律在你们面前不过是一张废纸，你们可以随意地处置一个人的生命，可以随意地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而不需要背负任何的代价；而我的世界，法律裁决一切，道德衡量行为，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存在，他们不用担心哪一天会无缘无故地丧命，不用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因为一句话或者一时的态度而让自己坠入深渊，他们可以获得公平、公正、公开的对待。”她的语音轻柔，每一字节的尾音都在颤抖，就好像是脱水的鱼在做临死前的挣扎。

江寒不禁冷笑出声：“是吗？你所谓的法律，也不过是被一些人玩弄在手掌之中，真的是公平、公正、公开吗？”他顿了顿，忽然倾身伏在她耳边：“苏琪，你所报道的罪恶，他们都因为法律而被仲裁了吗？”

苏琪只觉得脑袋一空，某根弦断了，江寒的话，她无从反驳，她知道，这个正大光明存在的世界，或许比那些隐藏的角落更加不堪和更加的肮脏。

他看了她一眼，冷笑：“苏琪，你到底是有多天真，你用生命捍卫的东西，那么不堪一击地就被你所捍卫的人毁灭了，为此，你还要继续下去吗？搭上你的生命，甚至你朋友的生命？”

她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开口：“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走了，顾寞寞就能全身而退么？”

苏琪仿佛掉进了冰窟，冷得她嘴唇发白：“顾寞寞有萧然。”她的寞寞，她守护了那么久的寞寞。

江寒勾了勾唇：“萧然？一个白道上的人，能护得了她？”

他顿了顿，伸手将她耳边垂下来的发丝绕了回去：“苏琪，你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