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吃顿饭都不安稳（2/2）

“算了算了。”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这不是肚子饿了吗，都七点多了，在家里时候，都六点多就开饭了。”饿了，所以脾气就怪了点。

陆佐也有些不满了，爷孙之间一时无言，芹笙在这时候来了句：“就吃这家吧‘御品居’的。”

陆先生本打算，今晚能与芹笙一起去吃顿烛光晚餐或是什么的，权当给自己这次的z市之行划下个完美的句点，结果全让老爷子给破坏了。陆佐心里自然是有些遗憾。

也许，他跟芹笙之间，只能如此，在他们之间，永远有个第三人。

“御品居”是中式料理店，这点算是符合了老爷子的喜好了。老爷子就觉得，中国人就该吃中国人的东西。

三人进了间包厢，一接过菜单，老爷子也不客气地就开点：“我要蟹黄豆腐煲，脆炸鱼皮，芦笋鹅肝，清炒鲜鱼卵……”

“那些都不要。”芹笙否决掉了老爷子的菜单：“对你身体而言，负担太大了。”

中风过的老人的饮食，要注意控制胆固醇含量，控制油脂摄取量，还有少吃高普林的食物，结果……全被他给点全了。身为医者，她最见不得这种了。

但老爷子哪里知道她的想法，老爷子这辈子就是喜欢吃虾蟹油炸类的，年轻时候日子过得苦，吃不得找些好东西，现在老了，日子也好了，终于能一饱口福了。家里人也知道老人家要控制饮食，但也没人敢这样当面阻止他吃，顶多就是好言劝着让他控制一些。

但，芹笙做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直接不让他吃了。

老爷子这就火了：“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吃，我又不是花你的钱。”他花的是小五的钱。

芹笙没被他吓着，冷静地道：“饱足了口腹之欲，糟蹋了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老爷子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肯定懂的。”

芹笙性子本来就是不温不火的，声音也是偏冷，而且身上还附带医生职业的专业性，让老爷子登时哑言了。

好一会，才又不甘心地说：“那、那就一盘蟹黄豆腐煲还有……”

“不行。”在这点上，芹笙不退让。

“就一盘蟹黄豆腐煲。”

“老爷子，你健康可不会跟你讨价还价。”

“但……”

“爷爷，你就先忍忍吧。”在边上看了好一会戏的陆佐，也开口发话了：“等你身体再恢复一些，再让家里给你做一些。”说着，他示意芹笙可以点菜了。

“你好，给我们来清蒸白鲳，清炒菠菜，糖醋排骨，白斩鸡……主食来牡蛎米线。”她迅速地点了菜，末了还交代服务生那些菜用橄榄油或菜籽油去烹饪：“饮料的话，给我们来鲜榨的蔬果汁吧。”

“好的，请稍等。”

陆佐在边上，看着她那细心交代的模样，心里头鼓鼓的……再看边上吃了瘪的老爷子，正一脸不开心。

人都说，老顽童老顽童，越活越像个顽童。老爷子就是这状况，到了这年纪，脾气性子有时候就像个孩童，一不开心就全表现在脸上了。

“老爷子，身体是自己的，你要病倒了，就算陆……陆家的晚辈们要想要替你承受痛苦也没办法的，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芹笙给他倒了杯水：“像上次那样子中风，要不是我正好经过，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老爷子心里积着气，加上本来对芹笙就没好印象，现在再听她这么一说，登的就发作了：“你这是来向我邀功了是吗？难不成要我老爷子给你奉茶道谢？还是要我登报上电视给你道谢，顺便给你们医院再宣传一下……”小七说的没错，这个女的果然不简单。

陆佐沉了声：“爷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如果芹笙真是那样的，那她当时就不会走了。”

“陆小五，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陆老爷子气不过，不住地喘着，气血上涌，整个人颠了一下，这可把俩人给吓坏了。

“爷爷——”陆佐连忙过去扶住他：“是我不好，你别气了”

“老爷子。”芹笙赶忙端着水递上去：“先喝点水，小口喝，不急……”

“不用你假好心。”老爷子一挥手，正好打在了芹笙手上的杯子，杯里的水一翻，全往芹笙脸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