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怀忧 下（1/2）

啸西风,第二十章 怀忧 下

他只觉一股浓浓的离愁霎时涌上了心间，难以驱散，紧紧环抱着她的身子，不舍放手。爱残颚疈

两人默然良久，卫西风才开口问：“你什么……什么时候走？”程露说：“我把你送回上海，就走。”卫西风说：“我不回去了，在这等着你吧。”程露说：“那怎么可以，我这一去，说不准要多久才能回来，你在这等我，生活上太不方便了。”卫西风说：“我不怕的。”程露幽幽的说：“你舍得下母亲吗？”

卫西风顿时一呆，脑中浮现出刚刚相认的亲生母亲，她盼着与自己重逢，盼了十五年，如今刚一重逢，又让她遭一次失子之痛，太是残忍了。而且，自己心中，也很是难以割舍下这一份亲情。他心中一阵的矛盾，难以决断。

程露体贴的给他抚顺了一下头发，慢慢的说：“你还要在人世上经历两年呢，既然有这个空闲的时间，那就好好陪一陪母亲吧。等你和我一样了，就再不会有时间享受天伦之乐了。乖，听话，回去吧。”

卫西风想了一下，说：“也好，我回去，在上海的我家等着你。要是我有闲空，就让小白露带着我飞来这里，闻一闻你衣服上留下的香泽，也能缓解一下我的思念呢。”程露听他说的有些痴，自己心中也是柔情大动，偎在他怀里，长久的不忍分开。

缠绵了好一阵，两人才恋恋难舍的互望着。卫西风说：“该走了？”程露说：“该走了。”两句话，六个字，这么一问一答，离别的忧愁更浓了，仿佛已溢满了整个飞船。程露幽幽的叹说：“走吧。”拉着他手，出了洞口，拥携着他飞出。

程露飞翔起来是何等的快，一转眼间就已飞出了飘雪的区域，朝着江南而飞去。程露并没有飞的太快，她是怕卫西风受不了疾速，其实心底则是想多和卫西风相处一分一秒。卫西风也知道她的心思，真希望这一路遥遥无期，就这么并肩飞下去，永远的飞下去。

两人默通心曲，都没有再开**谈，耳中只听到风声呼啸，嗖嗖咻咻的，仿佛将人的心都吹散了。

到上海市区的上空时，已是暮色降临，夜空中却飘着细雨，淅淅沥沥的，更境愁绪。卫西风指给她自己家的位置，是哪一幢楼。程露在小区外的一堵僻静的墙边落下来。两人在细如丝的雨中，相拥在一起。纷纷的雨滴，在两人身周轻溅着，象是淡淡的雾。

两人相见时难，如今别亦难。

卫西风突地想起，说：“你把小白露带去吧，它也能帮一帮你。”程露说：“不行的，小白露是海中灵物，是离不开地球的，它和那个水母一样，适应不了外太空的环境。”卫西风啊的一声。程露说：“有小白露随在你身边，护着你，我也放心些。”卫西风慢慢的说：“那你要小心，一办完正事，就回来找我。”程露说：“嗯，你自己也一切小心。”

两人眼角都沾有晶莹的水珠，也不知是雨，还是泪？程露知道要是再缠绵下去，自己就万难割舍，不想离去了，就和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暗一咬牙，脚下轻点，悠地一下离地，瞬间就隐入夜空上的雨帘中。

卫西风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仰着头，望着夜空，任凭纷落的雨滴打在身上，头上和脸上，凉丝丝的，直透进心里，化成了酸与涩，思与愁。心爱的人离开了，不知几时才能重聚呢？

良久之后，他心中一片空空的，无法思想，才茫然的迈步走离，进了小区，在忽幽忽明的路灯下，沿着湿湿的路面，走到自己家的那幢二层小楼前。当他看到窗里透出灯光来，还有微晃的人影，这才意识到自己重又回到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