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老了（2/2）

我站起身傲世全场，目光挑衅，所过之处嘈杂声不绝于耳。

“看来我说的没错，你们是一帮没纪律，没礼貌的莽汉！如果有人不服气我的意见。”我推开了椅子走到了主席台的最前面指着脚下。“你可以上来和我辩论！给我一个坚强的理由，证明你们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杂声小了很多，他们不是不想和我说个清楚，而是没那个勇气，因为这里我说了算。

我突然换了一副笑脸。“你们都不敢上来吗？嗯，不错，看来你们已经学会了隐忍！”

场中气氛一松，我化解了这次尴尬。

“大丈夫能屈能伸，然后伺机而出一鸣惊人。如果不会隐忍，那鸿帮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要投降？如果不是隐忍，我如何带领你们，带领一山社走到今天的位置？”

众人哗然，一切都清楚了，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了很多不同，很明显，现在在台上讲话的和他们以前鼠目寸光只会败家子的老大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我会动脑子，而且精于谋略，这在喊打喊杀的黑道中是很重要的。

上兵伐谋！这个古老的道理传承了五百年，即使在今天也依然宣告着它旺盛的生命力。

“各位都老大不小了，我也相信每个人都想成就一番事业。所以我会在后期陆续建立一批劳动力密集的产业，一山社的各位可以直接进入这些产业工作，战时打仗，闲时生产！劳动可以体现你们的价值，拼命可以证明你们是男人！何乐而不为？面包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当然你们也不需要担心自己受了伤。我会建立一个以保障一山社所有社员安全为主的基金，如果你手受伤了，你将会得到一辆轿车，如果你不小心残疾了，那你将会成为中产阶层，如果不小心殉职了，那你的家人将会成为本市最富有的人。当然我们都是兄弟，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之中有任何人受伤，我的钱包也不愿意。”

场下又是哄堂大笑，我用诙谐幽默的话语让他们明白，替一山社出力是值得的，这是致富的捷径。我朝张一鸣使了个眼色，场下开始有人分发有关基金保障的文件，这些文件我之前看过，通俗易懂，凡是识字都看得懂，他们不会担心我和某些无良商家一样利用条约的漏洞获得不义之财。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我一直铭记在心。

“下面让一山社总教头唐轩发言！”我把话筒交给了唐轩，先礼后兵，现在到了让他们明白一山社需要他们做什么的时候了。我走到了后台，我的秘书在那里一直给我使眼色，也不知道到底叫我做什么。

“周总。刚才市委有一个找你的电话。”

“找我？有没有说干嘛？”

冯一然摇摇头。“他们说等你有空了回个电话，市委办公室章华主任在线等你。”我几下了冯一然报给我的号码然后走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

“章主任么？”

“周老板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了热情洋溢的声音，看来不是坏事。

“是我。”

章华顿了顿，“是这样的，前一阵子黄部长回到省委以后认真研究了你的意见，他们觉得你的想法是正确的。等到春节前夕省委年度工作报告会有个研究明年省里投资方向的听证会，黄部长以个人名义邀请了你。”

我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能得到领导赏识绝对是求之不得的。“但是为什么是私人名义？”

章主任尴尬的笑了笑。“毕竟有些话不能放在台面上说，而你的意见太过尖锐了，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所以低调。。。低调。”

“既然黄部长认为我说的没错，那他肯定会在会上提出这个意见，然后人们一查，查到说我说的。还不是我背黑锅么？我倒不怕这些风言风语，但是既然要请我了，就得光明正大的。”

“周老板，这个机会很难得。”

我打断了章华。“章主任，请你把这个意见传达给黄部长吧，如果没可能的话那我还是不去了。”

我挂掉了电话，明天就是元旦了。整整两个月没回家了，挺想回去看看的。看了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这时候轮到张一鸣慷慨陈词的宣扬基金的种种好处，就像一个奸商。我找了唐轩大虎鱼腩两个人准备让他们陪我回南京，现在自己也是个老大了，总不能独来独往的，那也太没面子了。

熟悉的河西别墅，熟悉的霓虹闪烁。那栋豪华的别墅前还亮着温暖的灯光，我心里面没来由的一阵安定，走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家里面已经换了新保姆。老爸坐在沙发上面看财经报纸。

“爸。”我轻轻喊了一声。

老爸摘下了眼睛。“你回来了？”声音依然那么的严肃，只是听起来带着不可抑止的衰老。心里突然一酸，我爸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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