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来临（2/2）

“小子，不错。难得你不见笑，索性让你过一下老式春节，哈哈。”他起身进屋抱出了一箩筐花生然后把滚烫的木炭倒到了一个搪瓷盆中然后把花生也倒了进去。

“小时候易欣就喜欢让我这样弄花生给她吃。”

我朝着易欣嘿嘿笑着。

接着暗淡的火光，我看到易欣爸爸的右手中指和大拇指从关节那里就光秃秃的，我暗自比划了一下看看这样子手用起来好方不方便，没想到被易欣的爸爸看到了我，我顿感尴尬。

他对着火炉干笑一声。“年轻时候不懂事。。。弄断了。”

其实易欣的爸爸这种男人就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人，爱的是他重情重义，恨的是他为什么要如此重情重义，明显他没有忘记过去的伤痛，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却依然和易欣妈妈走在了一起，这段婚姻对谁来说都不公平，而受害者还多了一个我最爱的易欣。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拄着拐杖进屋了，易欣的姑姑婶婶这时候也开始忙碌着做饭了，易欣拉着我进屋说要去陪爷爷，我很纳闷为什么半天都没看到查克拉。易欣说农村的狗都会自己出去找东西吃，晚上的时候会回来的。

易欣坐在他爷爷的床上聊着天，我坐在小凳子上，就是自己做的小凳子看着天气预报，才七点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这才发现天气预报的背景墙都换了。

那种感觉真的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怎么看过电视了，要不就是上课，要不就是玩电脑。

老爷子精神头不行，看上去老态龙钟的，还有很严重的白内障，只能听声音去识人，所以我也没凑过去。晚饭吃的也是热热闹闹的，我突然决定以后年年都过来蹭年夜饭，然后等到那天是个黄道吉日的时候吃完饭就说。

“易欣这姑娘我领回家了啊！”这样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吃完饭的时候雪听了，雪线居然能漫过我的脚踝，现在这个时代能下这么大的雪真的有点罕见。易欣兴致很高说要出去看雪，我自然得陪着她了。

牵着易欣往中午来时的路往回走，易欣说今晚坐在那个薰衣草的小山坡上看月亮一定很漂亮。

“你知道吗？小时候每当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这片山坡上看日落，有一次足足看了三个小时，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如果我可以不哭不笑不冷不热不怕饿的话，我一定要坐在这里看个够。”

“你很难过吗？就是看了三个小时的那次。”

易欣没有说话。

四下无人，我抱住了易欣。

“以后不管你难过还是开心，我都会陪着你，你想去哪里看日落我都陪着你。”

易欣嘿嘿笑了笑说我嘴巴甜，好像是有那么点。至少我心里是很在乎面前这个女孩的。

山坡并不陡峭，厚厚的白雪压弯了那些挺拔的松树，人家说下过一场雪之后的月亮显得特别的亮，特别的圆。我想可能是心情不同吧，静下心却感受同样的事物总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和易欣坐在一块石头上，易欣说要给我唱歌。

“我可以点歌吗？”

易欣摇摇头，“我要唱我最喜欢唱的。”

她清了清嗓子“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

一首很普通的儿歌却被易欣唱出了空灵的味道，远处的村落稀稀落落的放起了烟火。

易欣唱完之后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她说想起来我们的事情就好好笑，原本是我和韩梦婷交往的，还想撮合她和黄杰，结果事情太戏剧化了，现在居然是我和易欣在一起了，而黄杰也是得偿所愿。

“你说如果当时我真的和黄杰谈对象了，那咱们会成什么样？”

我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确实有点深奥。

“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贺卡都送给我啊？”

易欣说她才不要，因为她现在只是喜欢我，而那些贺卡是她准备送给未来丈夫的，弄得我很不自在，因为我这个人比较完美主义，觉得一切事情都得按照我的想法铺就，显然易欣的不可知论让我有些不高兴。

“所以你才更得努力把我抓紧了，知道不？”易欣笑道，我点点头。我们后来一直亲吻着，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后来回了家，鞋子都湿透了，易欣的爸爸给我收拾了一间阁楼，我躲进被窝里面，没多久易欣踩着拖鞋跑了上来。

“我把你鞋子拿到厨房烘干啊，明早就能穿了。”

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第二天早上天气肃杀，满目萧瑟。我也必须回去了，易欣的爸爸和易欣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因为昨晚雪停的太早，所以今晚的高速公路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易欣爸爸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把我送到了车站。

期间都没什么人说话，我有时候直觉很准，我觉得易欣的爸爸对我不是很满意。到了车站以后易欣爸爸都没下车，是易欣陪着我买票，然后又在候车室里面等车。

易欣问我这几天开不开心，我点头。

“我觉得这个春节是最开心的，因为有你。”

易欣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我贫嘴，不过昨晚易欣把我鞋子拿去烘干的时候，我真的很满足。

因为小学期结束就是高三了，所以高二的寒假也是捉襟见肘，我在家还没厌倦消磨时光呢，寒假就结束了。

所以寒假结束前一天的时候易欣拖着她的行李箱又到了河西。接到她的电话以后我赶紧去了小区门口接她。

我问她这样子像不像妻子出差很多天才回来，然后丈夫出门接她？

易欣点点头说还真有点，我哈哈一笑说孩子在家等着你喂奶都饿哭了。这种日子离我还有些距离，不过值得憧憬。

这时候天气还是很热的，我洗完澡之后就跑到了三楼看电影，反正刚开学就要写生，今晚通宵玩也没关系，没多久易欣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就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你去我房间了？”

易欣白了我一眼“你洗完澡手机在浴室都没拿，你要是回自己房间肯定会带着手机的，我猜你就在这里，果然没错。喏，给你！”

我接过易欣的奶茶然后又拉着易欣的手让她坐在了我的腿上。我捏着她的小肚子，易欣咯咯笑着说痒。在我身上翻来覆去倒腾，搞得我都有反应了。

易欣突然离开了我的身体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我突然有点窘迫，索性端着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易欣突然扭头看向我。

“嘿嘿，你弟弟怎么了？”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弟弟感觉身上有东西压着他，伸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易欣看着我的裆部笑了笑，“难受啊？”

我心里一跳，难道以细腻要帮我解决。我立刻点头点头再点头。

易欣攥起小拳头冲我那边砸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把我痛的眼泪的都快流出来了。

“啊，，你怎么了啊？”易欣惊讶道，我看着她无邪的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说你正常点行不，那地方不能打的。”

易欣哈哈大笑“谁让你想歪了，略施惩戒，下次记住了啊！不到结婚我才不会跟你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的。”

我翻了翻白眼，没想到易欣言语那么开放，行为还挺保守。

“你是怕我吃光抹净不认账吗？”

易欣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会等到结婚那天，那我的人和我的贺卡全都给我老公，想要的话你就得努力成为我老公啦！”我的天，她到现在还没忘了贺卡那茬。

那天晚上我们在三楼看电影一直看到了深夜，然后累的都懒得回房间了，我打开了沙发然后从楼下抱了床厚厚的被子，空调也被我调的好高，我抱着易欣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快到高三了，似乎生活的节奏不知不知的被加快了，就连我和易欣一起去小白楼抽烟的机会都少了很多，不过李文衡倒是淡定了很多，他似乎知道我和易欣是他拆不开了，索性也不再对易欣示好了，不过他仍然是坐在我的旁边没走。

有时候会尴尬，不过倒也没多厌恶，李文衡人还不错，话比起王伟来说少了很多，不过人格却可靠了不少。我和易欣的感情不温不火，不过还好是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的，在学校里面偶尔能看到韩梦婷和黄杰在一起。

易欣时常会问我毕业了想去什么学校，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对外来是完全没有计划的。我的计划就是步步为营。记得以前和韩梦婷聊天，她说她想考取中国政法，因为她想成为一个大fǎ官来维护正义，当时觉得挺可笑的，不过真的到了快高考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想知道韩梦婷的这个理想变了没。

距离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还有22天，白驹过隙啊。

这两天易欣已经完全没时间和我去小白楼抽烟了，每次都是我孤零零一个人，而她就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复习文化课，上学期易欣参加了很多学校的单招，上到鲁迅美院，央美，清华美院，下到江南大学，易欣都跑过了，她专业课成绩挺好，尤其是水墨这一块，不过就是文化欠缺了一点，所以天天在恶补。

算算时间我已经在育外呆了快三年了，从我高一到我马上也即将毕业，我看着两届学生离开域外，又开着两届学生挤进来。

我天天就自顾自抽烟，那些新进来的学弟虽然知道育外有个很低调的老大叫周华杰，但是真正认识的人却少之又少，经常会有小瘪三一样的学生看我一个人跟我蹭烟，我都给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就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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