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轩辕起誓为九琴（2/2）

“湛小姐，好巧。”子桑赋有些不敢瞧透亮阳光下的对方，为何每次会面，他都觉得湛九歌比前次更要清丽出尘。

“不巧，我特意来找太子殿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扶仁宽和一笑，子桑赋尴尬的走向一旁。

“那边有阴凉。”沈扶仁提议，湛九歌与他走到树下，她说道：“我听说过子桑小姐的事，太子中宫这些年一直不能落地开花，大概就是为了子桑冉。”

沈扶仁笑容退却，换上的疏离与冷淡很快就能令旁人不寒而栗。但是湛九歌不是旁人，她继续说道：“我的姐姐湛九琴钟情殿下，就象殿下对子桑冉的钟情一样，心无二志！”

“是我亏欠了九琴。”

“还有您和她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儿！”

沈扶仁没说话。

“无事不登轩辕庙，人们都说这里的香火极是灵验，所以今日就请轩辕道仙作证，我想与太子交换个条件。”

“湛小姐请讲。”

“一年的时间，我要伤害我姐姐和我外甥的人家破人亡！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殿下的姬妾秦氏逃脱不了嫌疑！只要殿下肯帮我，那么一年后，我定会令殿下心想事成，令子桑冉回心转意，主动回到您身边！”

“湛九歌～，我亏欠你姐姐，亏欠湛府，小事上我可以不与你、不与你们湛府计较，但请你以后都不拿子桑冉开这种玩笑！否则我不会饶你！”

“殿下胆怯么？看来殿下还不够关心子桑小姐。”

沈扶仁回过头，眸中危险意味毫不避讳。

“一年的时间，倘若我负了殿下，我愿用整个湛府为我的轻率陪葬！殿下，但倘若您不敢跟我打这个赌，子桑小姐若干年后可能还会在这里诵经，直到她红颜老去彻底心灰！一年的时间，殿下不会有任何吃亏！再者，如果我心愿得偿，秦家的产业我湛府绝不贪恋，所得尽会为朝廷为殿下双手奉上！我是生意人，我为殿下选了个只赚不赔的买卖，殿下付出的只是一年时间！”

“无商不尖，湛二小姐上回赠予太子府的丧仪置办，我以不晋封秦氏作为对你们湛府的补偿。这回湛二小姐卖这么大一个人情给我，想必这一年时间中，我不只是作壁上观。”

“这个自然。生意人最喜欢和精明的人打交道，我就实话实说！我要做太子府的皇正妃！一年时间的皇正妃！一年后的十月十五，我离开太子府，届时如果子桑小姐没有主动回到殿下身边，我就将湛府所有生意变卖偿还殿下！”

“湛九歌，你能做得了湛府的主？”

“您肯这样问，就是承认我提的条件您并不吃亏。我伯父从未娶亲，我双亲也只剩下我这个女儿。湛府的一切，都是我湛九歌的。殿下不放心也正常，这个给您，”她将一封函递过，“里面是湛府三分之一的地契、商契，一年后我若食言，剩下的三分之二会补给您。太子现在就可以拿着这些契约去兑现、变卖湛家的铺子，不过我想，殿下不会做这种以小失大的事。”

“你笃定我会接受？”

湛九歌摇下头。“殿下别介意九歌的态度，我只是不善于笑。今天我向殿下央求的，只为解我湛府与害死我姐姐、她腹中孩儿凶手的私怨！我湛九歌对生意自小耳濡目染，所以从不笃定任何一桩事！关于子桑小姐，我会倾尽所能，所谓一年的时间，也必须要天时、人和！天时是太子正需要一位中宫正妃，人和～”她将封函再递近对方。

沈扶仁略有思索，终于伸出手接过。“好！我就给你一年！湛九歌，你很聪明，你想要这个中宫，想置秦氏或秦府于死地，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年后是输是赢，你都要离开这个位子、离开太子府！”

“成交～！”

湛九歌毫无留恋的折回，子桑赋其实从二人刚才的争吵及神态中琢磨出了大概。“湛小姐～”他喊着这个名字，突然间觉得这么生硬，仿佛这名字天生就不该是他叫的。

湛九歌看出他的别扭，扔下一抹冷笑进了马车。

沈扶仁走到子桑赋身边，沉声道：“回去，替我陈禀皇上，太子府的中宫之位，是湛府的二小姐湛九歌！”

湛府的灵堂中，湛九歌久久伏首。直到戌亥交刻，她抬起头，原本清丽的少女，因面上神情的一抹邪笑，令她看起来那般神秘而妖娆。

破窗而入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劲装黑衣女子，女子单膝跪于湛九歌身后。“蓄英叩见主子！”

湛九歌不为所动，又恢复了她一惯冷冽的模样。“蓄英，以后你就以湛为姓。我姐姐三七过后，我会嫁到太子府，你就是我的陪嫁丫头。”

“是！湛蓄英听命！”

“去找秦管事，他会安排你的一切。”

“是！”

“从门口走出去～”

“是～”湛蓄英尴尬而又别扭的轻步离开。

湛九歌仍跪在蒲团上，案首的三柱引魂香将要燃到底，可是否真能将湛九琴的亡魂平安引渡？下一世，湛九琴是否还记得她今生出嫁时的喜悦与憧憬？但那种压抑不住的幸福笑容，那个美丽温婉的嫁娘，那身鲜红夺目的嫁衣，湛九歌永远记得！

湛九歌双手合十，而后重新伏首于地。

姐姐，我不会让你和孩子白白死去，欠你的人，我会以十倍、百倍的残忍还回她们，我会一一让她们受尽折辱而死！我会让每一个躲在暗处的凶手原形毕露，我会让她们后悔曾经伤害过你！

湛九琴！好生去吧，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