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故地重逢 物是人已非（2/2）

班上还有其他的同学，读书的时候班上两个同学谈恋爱，今天居然两个人能手牵手坐在一起，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林子琪看着自然心里萌生了很多的羡慕还有祝福。听他们说五月份就要结婚了，所以趁大家吃饭喝酒的同时，大家就集体祝福了他们，祝他们早生贵子，而且大家还吵着要他们提前请大家吃喜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的同学聚会竟然快变成了他们的婚宴。席间，酒杯交错，房间的灯光都变得迷离，顿时房间变的有点吵杂。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看着眼前这幸福的一对，突然林子琪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同学，人生对他而言又是怎么样的悲哀，前两天走在街上，林子琪竟然没有把他认出来，回家跟母亲说起，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曾经的同学。昔日的天才画家居然在今天沦为一个街头浪人，换成谁也不会有这样的联想，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高中毕业时，他考到一个好大学，可是因为家庭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去上大学，几年的时间下来，他疯了。眼神呆滞，人一下子老了，满脸的胡子，手里叼着烟，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俨然一个另类犀利哥。而且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了。看着昔日的同学竟然变成了这样，是林子琪做梦都想不到的。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悲哀，无可奈何。林子琪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要命的是，杨帆正朝自己走过来。林子琪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自在，为什么会这样，时间过了那么久，再说自己在哈尔滨还有一堆的烦恼，只是同学短暂相聚的欣喜才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本该在秋天才应该烦躁的心情。不想去想那么多了，反正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再说自己和杨帆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如果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一些他的心事罢了，是他的倾听者罢了。杨帆在和其他男生交谈的瞬间，眼睛却在不停地寻找林子琪，刚才没有机会找她聊天，所以他想趁现在找林子琪聊天，那时候她真的很好，总是无声的听自己发牢骚。大家都在忙着留联系的方式，这个林子琪却躲到了一边。杨帆在林子琪的旁边坐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时间改变了两个人，可以说它改变了很多的人，不止是林子琪和杨帆，对于尹天明和沈一航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和环境下，林子琪不想去想自己的这些烦恼了。眼前的杨帆，那时候可以倔强的剃光头，也可以倔强的和自己的父亲不说话，但是现在稳重成熟了很多，个子竟然一下升到一米八，透着满身的帅气，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和绅士。也难怪刚刚班里的女生都围着他转，有房有车的一族自然也为他加分不少。在哪里都不会缺少现实的女孩，再说追求富有也不是谁的错啊，哪个女孩不是梦想着能有一个陪着自己的高贵王子？

其实当杨帆时隔几年后再次看见林子琪，他着实的吓了一跳，具体的说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林子琪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似乎还能隐约看见以前的丑小鸭，那个可以无条件倾听自己的丑小鸭，那时候可能什么都不觉得，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北京孤单飘荡的时候，多希望那个丑小鸭还能倾听一下自己的苦恼和烦躁，虽然这几年也谈了两个女朋友，但林子琪和她们却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还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但是杨帆见到林子琪真的很开心，说不出来的喜欢，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坐着的两个人，话虽然很少，只是简单的回忆了从前。不过从谈话间林子琪得知杨帆和他的父亲终于和解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毕竟自己也长大了，理解了父母的良苦用心。父亲也渐渐老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了，杨帆问起了林子琪现在怎样，林子琪说自己现在在哈尔滨，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找她玩。反正北京离那里也不是很远，也许他们这一代人最喜欢的就是有时间到处旅游吧，毕竟有时候人生短暂的就像是看一场烟花表演，转瞬即逝。看最美的风景也应该在自己能走动的时候。杨帆跟林子琪要了电话号码。留了联系方式之后，杨帆问林子琪应该有很多男孩子追她吧，林子琪只是微微一笑，简直太夸张了曾经有一个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哪里还敢有那么多。身边因为有尹天明，心里还有一个沈一航，虽然跟尹天明的恋人关系名存实亡，跟沈一航也是雾里看花，就算是有喜欢自己的也要望而却步了，这样复杂的关系简直就是一个漩涡。自己都想要逃离，更何况是别人。关于感情林子琪没有跟杨帆说太多，也许林子琪是在意别人知道自己的这段失败的爱情，毕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再者林子琪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正聊着莉莉和别的同学就朝他们走过来了，喊杨帆和林子琪一会儿去唱歌，大家在一起好像喝酒吃饭唱歌就像是大家曾经的必修课一样一个都不能少。包间里麦霸真不算少，这样的场合通常是轮不到林子琪的，她不愿意去争，这个时候的她反而喜欢坐在角落里静静地欣赏别人的歌声，这个时候林子琪才发现杨帆唱歌真的很动情，一首歌唱完很多女孩对他佩服不已，林子琪也听感动了。其实每一首歌都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林子琪会把它用图像呈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感动自己，或被别人感动。她就是这样的感性。终于轮到自己唱歌了，林子琪点了一首奶茶刘若英的《落跑新娘》，或许这也正是此时她自己的心情，这个决定是多么艰难／爱你却选择离开／并不是我总把孤单当成习惯／未来并不如想象中简单／我也不是不需要疼爱／你永远无可取代／再不敢唱起那歌词最后一排／有个男孩爱着那女孩／抱歉我知道自己不负责任／虽然我很认真想过和你过一生／为什么会逃避这一刻／你握住我的手越温暖越疼……最后的话是林子琪一直想对尹天明说的，以前分手没有那么多的抱歉，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内心装了一个沈一航，所以林子琪对尹天明似乎有种歉意。自己没有了以前的洒脱和快乐，在这场爱情马拉松里，疲惫是他们最大的感受了。歌唱完了，林子琪的眼睛里都有些湿润了，包厢里昏暗的灯光掩饰了一切的忧伤，在这里只有快乐没有悲伤。坐下来杨帆连连称赞林子琪唱得好。殊不知曾经沈一航说过林子琪是活在五六十年代的人，唱的歌很陈旧，自从那时起，林子琪就经常学唱歌，甚至有时没事的时候一个人都会去唱唱歌。有今天的水平自然是平时苦练的结果了。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晚上了，这次的同学聚会，杨帆他赚足了面子和眼球。或许在他自己看来早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赞赏和恭维，不过是一些客套话罢了，又岂能当真。当大家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来大片的雪花，在路灯的映衬下格外有意境，简直可以用唯美来形容，正当莉莉和林子琪打车的时候，杨帆却驾着他的越野车缓缓而来，就这样杨帆把两个骄傲的公主送回了家。当林妈妈看见杨帆送自己的女儿回来的时候，眼睛老盯着人家看，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心里的高兴都已经溢到脸上来了。临走林妈妈还要人家有空到家里来玩。林子琪实在是困了，可是林妈妈却来了精神非要子琪给她讲讲这个送她回来的男生。于是林子琪就假装睡着了，这才躲过了林妈妈的追问。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林妈妈还是不肯放过林子琪，想方设法的想知道那个送自己女儿回家的男生的情况，弄得林子琪都觉得好笑，但看着老妈这么担心自己，林子琪在内心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看着母亲的背影，林子琪觉得伤感，有时候回家很温暖，但是有时候又会很压抑，自己这个既是母亲又像是闺蜜的老妈，她很敏感，林子琪稍微有一点不高兴，她都能觉察到小棉袄的不悦，林妈妈就会追问，这些都会让林子琪深深的自责。没有一个沉默的空间，她有时候就假装自己很快乐，因为她不想妈妈也跟着自己悲伤。

雪花依然在天空飘舞，有雪的夜晚不会很黑，就像有月光一样，这晚林子琪根本没有想到杨帆会给自己发信息，他问林子琪睡了没有，林子琪简单的回了两个字没有。之后一来二去的又聊了几句，最后杨帆竟然打电话过来，问林子琪什么时候去哈尔滨，自己正月十二就要回北京了，如果林子琪也走的话，他可以顺路载林子琪一段，再说路上也好有个人说话。林子琪打算过完十五再走，毕竟很多年都没有好好陪陪自己的父母了。就这样林子琪让杨帆先走并嘱咐他路上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告诉自己一声。也许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关心和嘱咐，让杨帆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倍感温暖。杨帆走了，接下来得日子莉莉也回到了广西继续读研究生，临别时，在车站依依不舍。好朋友都已回各自的岗位去了。林子琪也开始准备再一次的离家。她着实的讨厌离别，什么时候才能不离家，可是对于林子琪来说这是个比较奢侈的想法。几乎不可能，首先自己要生存，这么大了不能再让父母养着自己这是肯定的。所以几乎很多人都面临着工作和不能陪父母的矛盾，一次次挣扎在这两者之间。让父母一次次的让步再让步。

回到哈尔滨，哪里依然是雪的世界，端一杯热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裹着厚厚衣服的行人，你都会有一种小小的幸福。刚回来，尹天明给林子琪做了他最拿手的排骨香菇面。记得读书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林子琪在火车上没有座位，又饿又冷还困，尹天明却在电话那头给自己画饼充饥，一遍又一遍地夸大着他做的排骨香菇面的美味。害的子琪本来就饿，听他说完就更饿了。谁知道这么多年了，现在才吃到他亲手做的面，真是不容易啊。只是这么多年了，面还是当初那个味道吗，林子琪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么幸福快乐的他们为何会沦落到今天的样子，时间真的是个很残忍的杀手，扼杀了那么多的美好。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像林子琪这种普通平常的邻家女孩哪有那么多新闻让自己的生活波澜不惊呢？她倒是盼着五月的来临，她又想去上海，只为那场举世的盛宴。大概三月份的时候，林子琪意外的接到了杨帆的电话，他告诉林子琪他两天后要到哈尔滨出差，他很想见见林子琪。并且希望林子琪能去车站接他。特别是在遥远的异地他乡。知道老同学要来，林子琪自然高兴，但是尹天明应该也不会误会的。虽然不但心尹天明的误会，但林子琪还是告诉了尹天明杨帆即将到来。尹天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内心早已经升起了一股明显的醋意。其实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同学要来找自己的林子琪。对他来说也许将有一场自卫战要打。

两天后，虽然有些刮风但阳光却格外的明媚，林子琪站在车站外面等候杨帆的到来，随着火车进站，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杨帆迎着那明媚的阳光带着满脸笑意的走出来，一米八的个子，阳光在他的身后投下了长长的影子。较好的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样的精致。这一天林子琪披着长长的卷发，杏色的羊绒大衣搭配着一条黑色小脚裤。发丝在风里轻轻飘扬，似乎空气里都弥漫了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杨帆一出站远远地就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子琪，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再次的见面，杨帆见到林子琪竟然展现了一个孩子似的微笑，这倒是林子琪始料未及的，她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笑了一下。林子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就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之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林子琪问杨帆这次出差几天，杨帆说大概五天的时间。时间正值中午，杨帆说公司已经订好了要住的酒店，他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后请林子琪吃饭。林子琪在坐在酒店的大厅里等杨帆，不一会儿，杨帆已经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下来。这个家伙难道是诚心的吗？干吗把自己弄得那么帅，这样的人简直称得上秀色可餐，要是换在大学时代，估计林子琪同学又要流口水了吧。说实话，如果没有意中人的话，林子琪真的会心动了。就算换成是别的女生，大概也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you惑。林子琪带杨帆去了一家餐厅，跟在杨帆的后面，林子琪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个小女人。林子琪越想越觉得自己好笑，难道自己是犯了花痴吗？为什么自己会趁杨帆不注意的时候自己会偷偷地想看他一眼。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幽默风趣！其实林子琪是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女孩，看着某个人想起某件事就会浮想联翩，想着想着自己都能笑出声来。进了餐厅杨帆为林子琪拉椅子，就餐的时候又为林子琪夹菜，搞的好像他是地主一样的。细心周到是林子琪发现的杨帆同志的又一大优点。杨帆告诉林子琪自己先忙完公事，然后周末的时候，大家都有时间，那么既然是这样，毕竟杨帆也是大老远的第一次来哈尔滨，林子琪也就隆重邀请杨帆周末的时候到自己的公寓去吃饭。林子琪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请杨帆品尝。林子琪告诉杨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林子琪打电话。饭后杨帆要送林子琪回去，可林子琪坚持要自己回去，她让杨帆快点先回酒店去休息。随时电话联系。她太了解坐车的辛苦了。就这样林子琪一个人坐车走了，杨帆则回到酒店洗澡休息，其实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就不算什么，跟家常便饭一样习以为常。

林子琪坚持不让杨帆送自己倒不是因为怕尹天明看见，一来是没有送的必要，二来坐车真的很辛苦。在车上的时候林子琪接到尹天明的电话，问有没有接到她的同学，现在怎么样了，说是晚上要请杨帆吃饭。林子琪告诉尹天明说不用了，他还有公事要忙，周末邀请他到家里来做客，同时林子琪也让尹天明来。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林子琪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抽筋了，她真的表示怀疑。两个男人在自己的公寓，杨帆会怎么想自己呢，自己又怎么面对这两个人，想想都觉得尴尬。林子琪在心里告诉自己，怎么招都得想个办法阻止这样的尴尬发生。在尹天明看来其实没有什么，自己的女朋友她同学来出差。没有什么可尴尬的，对杨帆大概就是不会想到会有个尹天明而已，林子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简直有点莫名其妙。女人有时候的想法和做事是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推敲和思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子琪就给自己玩的比较好而且能谈得来的燕姐打电话求助，在这冰冷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姐姐是林子琪能吐吐心事的人了，要是没有燕姐，林子琪估计真的要窒息了。燕姐其实也比林子琪大不了几岁，她有一个两岁的儿子超级可爱，空闲的时候就会带着她的宝贝找林子琪玩，燕姐人长的很漂亮，个子高挑，身材匀称，而且气质极佳。是个十足的美女。燕姐说曾经的她也喜欢一个人，他现在在上海，那个时候他带着她到处旅行，可是最终他们也没有走在一起，刚结婚那会儿经常会想起曾经的美好，可是自从有了孩子，自己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她告诉子琪时间会治愈伤口，也会淡化情感。林子琪虽然知道时间会改变很多，可是此时的自己正陷在一段复杂的感情里，痛苦就像一颗在嘴里疼了很久的牙，难以自拔。别人更是无从体会那种痛。现在的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想明白的，除非时间慢慢流逝，等到时光沉淀，岁月静好。或许林子琪内心的伤痛才会真正的被抚平罢了。

杨帆在接下来得几天里，都忙着他的公事，终于在周末的这一天，来到了林子琪的公寓，起初刚进门，他压根没有想到会有别人在，有大人一个孩子，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呢？是那个小孩的父亲吗，还是林子琪的男友？杨帆心里也不太清楚他们究竟和林子琪是什么关系。进到客厅林子琪给杨帆一一介绍了，只是林子琪没有挑明的是自己与尹天明的关系，只是说是自己的同事。尹天明的脸色一下就暗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林子琪招呼大家在客厅坐下，就去厨房忙活去了，燕姐看林子琪一个人在厨房，也就跑过来给子琪帮忙。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在客厅玩。此时的杨帆和尹天明一定是别扭的要死。尹天明实在是想不通林子琪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单独和杨帆在客厅坐着闲聊的时候，尹天明竟然跟杨帆表明了自己和林子琪的关系，当时弄得是杨帆一脸的错愕。尹天明告诉自己他不想冒险，不想给别人任何机会，护花使者的地位一定要踩得牢牢的不能出任何差错。也许在尹天明的心里现在很得意，也许他会觉得自己已经把一个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人的邪念完完全全的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不，是萌芽状态的前兆。

厨房里的两个女人，一边准备着午餐，一边聊着这个远道而来的男人。燕姐对杨帆的印象很好。林子琪只是微微一笑，这一天的主食林子琪和燕姐包了蒸饺。估计着杨帆肯定饿坏了，林子琪把杨帆偷偷的叫到厨房，给他拿了一个已经蒸好的饺子。杨帆的眼睛一边盯着林子琪，一边吃着饺子，林子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在他的面前总是怕他的眼睛。杨帆的表情里既有想不明白的为什么，又有在他乡被人怜爱的欣喜与感动。他想知道林子琪的一切，包括客厅的男人，他没有一点的畏惧。即使林子琪是他的，他也要把她抢过来，对于这一点他有足够的自信和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