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盐疑案(2/2)
“恩人原是为唐长孙胁迫,左右为难。”那家人侃侃而谈道,“小人来一告,倒恰好解了恩人眼下的为难。小人若不来告,恩人在这事里越卷越深,天网恢恢,日后也少不得真相大白,朝廷问责,恩人一发摘不得清,下场堪虞。故小人不得不来告,求王爷解小的主公恩人之悬难,若是恩人因此得罪论死——”
“怎样?”
“小人也少不得陪恩人一死罢了。只求朝廷因此获利,万民因此欢愉,则小人万死何辞,料恩人也瞑目。”
七王爷听他这一番剖白,倒是出奇,看他年纪也不大,离弱冠之年还早,只算是个童子,那主人翁一干长衫亲眷、短打僮役,皆呆头骇脑垂手蠢立,唯这童子侃侃而谈、打动人心,又且眼珠子黑白分明,身姿矫健、骨胳轻盈,虽非上上之品,却胜在神采内蕴,也不俗了,更又怪来,竟像是哪里见过的,便激起那“爱材”之心,含笑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那小童着堂堂七王爷动问名姓,却也不羞不惧,便坦然答道:“小的名叫龙婴。龙抬头的龙,元婴的婴。”
七王爷赞道:“好名好姓,怎的于人为仆?”
后头那些亲眷仆役们,“咕咚咚”就跪下了。
“哎,这是做什么?”七王爷诧道。
龙婴皱了皱脸皮,认命的跟着跪下。
仆役们告罪道:“龙少爷原不是家主小厮。”
亲眷们进一步解释:“我们那卧床的三伯/三弟/三侄/三舅/三叔去年到外头游历,出钱出力安葬了个他乡得病暴卒的穷士子,将那孤儿带回来看顾,一向侄儿相称。”
龙婴跪禀:“家父未城人氏,远游在栖城,忽而驾鹤,余无长物,小人当时卖身葬父,幸得家主援手,虽待我如侄,小人怎敢真以世侄自处。今番家主有难,小人自当锐身相赴。”
七王爷一听,是个读书人家孩子,可怜见的,又有肝胆,好感直线上升,忽而想起来,抚掌道:“我问你,你年前是不是在振风塔参加了个文会?”
龙婴嘻开嘴笑道:“王爷好记性!小人是在那里得瞻王爷仙姿。”
七王爷摸摸鼻子,当那一会,卧虎藏龙,蝶笑花刘晨寂自是最夺目的两颗星辰,云柯之后将谢家害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于那一会上已露峥嵘,云华易钗而弁,模样自也动人,龙婴躲在里头,倒不招人注意,若在其他地方遇见,印象其止“眼熟”而已!
当下七王爷诚挚邀请龙婴:就留在王爷府里发展吧!
龙婴同样诚挚的表示:想等家主病好无虑之后,再谋发展。
那病,是牢里又生气又害怕又受潮又挨虱子咬落下来的病;那虑,是恨上了唐家此仇特别想报一时又不敢报不能报落下来的虐。七王爷点头醒尾,心中有数,派俩大夫去给病人诊治,忽触动前尘,道:“刘大夫还没回来?”
“行踪杳然。”龙婴道,“先还听说山中有人见过他,替山民治病,只收些菜米。自过了年后,连山中都无消息了。也有人去找,怕他是不是山中遇了险,却始终没找到一点痕迹。”
与七王爷掌握的信息一样。
七王爷叹道:“连蝶老板都走了,莫不是随云剑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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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瞒过掠子
<内容速递:>“回王爷,太守长孙少爷是当面叫小人隐瞒一件首饰,那是件青玉所刻掠子,上饰细珠,市值估算约二百七十贯。本案所涉金额最后测计入卷共有一万八千八百一十两白银,其中九千两为西南商行通行宝票,两千一百一十两为金、银条,其余都为各种首饰,交城中四家正派大铺当铺朝奉当堂共议,合为七千七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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