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替身念离（2/2）

那封短函自然是我送的。这些年，除了妩娘请的人教我琴棋书画，还有一个神秘的人教我轻功和用毒之术。

那个人在我七岁的时候出现，他说，他知道我是异世之人，他是来帮我找回自己的。他和我相处五年，风月楼中竟无一人发现。十四岁那年，他离开得像出现一样神秘，只留给我一个戒指，古朴的银，粗糙的花纹。

那些登徒浪子之所以靠近我会昏迷，是因为中了我配置的毒药，此毒只有我能解。至于他们几个月后好了起来，是因为我偷偷去给他们解了，毕竟他们罪不至死。

我曾偷偷溜回过沈府，躲在高高的树上。我看见沈念离在月色里弹琴。她和我一样钟情于白色。明明是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纱衣穿在她身上竟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而我，从镜子中看见的自己，眉宇间是淡淡的媚气。

我一直记得六岁的那一年，众人看我的眼神惊慌而又厌恶，沈念离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说，你是我妹妹吗，我们好像。一直记得，在那漫天火光中，沈念离歇斯底里地叫唤，妹妹，你们不要伤害我妹妹，快灭火啊……

即使沈念离什么都忘记了。我依然记得。想到记忆里那些仅有的温暖，我不觉难过起来，微微一颤。看见沈云傲脸上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于是盈盈一笑：“哥哥莫要担心，妹妹入宫以后，哥哥要好好照顾爹爹。”

沈云傲竟然痴了，抚上我的长发，唤了声妹妹。我知道他一直很疼念离。忽然他恼怒地收回手。我心下一黯，是啊，在他心中，只有沈念离是妹妹，而我是不能享受这份亲情的，但我依然笑着，笑得无比明媚：“沈公子，你看，你都被我糊弄了，没有人可以辨别真伪。”

下了马车，进了沈府，只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沈府中出现，那些不明就里的丫头伙计纷纷见礼，然后唤“大小姐”。

我一一应下，笑容谦和，心里却笑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