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浮生若梦孰生亦梦（2/2）

玉奉之袖里的匕首怦然落下，打碎了一切想说又不能说出来的话。顾执人诧异，却看到玉奉之的眼神如死灰般黯然。

他心下了然。

“奉之果然不是简单的人。”

“你如何了然？”

玉奉之一步步退后，顾执人却弯腰捡起了那匕首，一步步靠近。

“我自能了然，或是说，早就了然。”

玉奉之摇头失笑，他今夜就要杀了顾执人，这是他做出的决定，他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反悔。他宁愿相信这是命数，是劫。而不是他对那个人的愚忠。

“身上的机关，是师傅送我的，为了让我杀人于无形，而我的师傅就是金面红梅玉面卜，那镌刻着梅花的琴是他留给我的，他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

“——东盟。”

顾执人蓦然抬头，他的反应太过激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奉之是……东盟人？”

“是，东盟哈斯氏。”

玉奉之以从未有过的目光逼向顾执人。

“如此，你便了解前因后果了。”

顾执人一点一点终于走到了玉奉之的面前，将匕首拿出来递给他。他或是不相信，他不信玉奉之会真的对他刀剑相向！他赌了，以命来赌，赌他的不忍心，赌自己的情深入骨。

可他终究输了。

玉奉之拿起了他手中的匕首，匕首折射着顾执人的眼神，如此坚定，让他下不去手。

“情深不寿。”

顾执人感到一件冰冷的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他感到胸口流出的暖流正慢慢将那冰冷的东西暖化，他不敢相信的低头。那殷红的东西始终没有弄脏那人干净的袖子。

他真的了然了。

这是他的劫。也是玉奉之必须要迈过的槛。

他把头抵在玉奉之的肩膀上，他发现他竟镇定自若，没有慌乱，像是这么做理所当然。

“情深不寿。”

玉奉之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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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

火把照亮了周围，顾执人殷虹的血将满地残花染红。

许歌，他目光烁烁笑着看着玉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