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每次生日都是盛夏，初中三年的生日更是都撞上了在校时间。记得最后一次在初中过生日，那时候没有带手机来学校，跟家里联系不了，然后那次的生日是过得最落寞的。

那天没人记得，没人问候，没人祝福……也对，各人都有各人的忙，况且我又不像其他人一样生日就要大张旗鼓特意订蛋糕开party，别人不记得，我是理解的。

但除此之外，天公还不作美下起了暴雨，我记得那时候刚刚跟要好的朋友因为之前没了距离就从无话不说到了无话可说，我们都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就暂时分开一段，所以那时身边没人陪着。

校园广播里说今天是xxx生日，祝xxx幸福时，我都会一听而过，就当是变相祝福自己吧。那天撑着伞回宿舍的时候，我跟自己说，生日快乐，幸好现在还有两年，好歹在十八岁之前要好好地谈一次恋爱吧，不为别的，就为了找个人心疼一下自己，让我心里有点安慰吧。就算是被别人觉得太寂寞了也好。

而现在，虽然程嘉言跟我想象中能接受的人相距太多，但起码能够让我觉得下一次生日有人陪了，在某方面而言我不再是一个孤独的个体。

日子好像因为他的出现变得明媚起来。

当初我以为，他并不是对我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并不自恋，他没承认的事我不敢太过认定。后来又换了位置，我和程嘉言位置的距离整整隔了五个人，两条过道。我以为我跟他就这么算了，毕竟我之前一直觉得，他是因为我坐在他后面他才顺便的，后来顺便多了成了习惯，就不好拒绝了。

结果换了位置之后，同桌又跟我坐在一起了，靠窗，有时候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心情也会好很多。换完位置的那天晚上，下自修后他竟然还跑过来问我明天吃什么早餐，然后第二天买来的时候，把我同桌的也一并买了。好吧，全是免费。

原谅我在这方面过于迟钝，他这样就让我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以为我又是顺便的那一个。毕竟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并看不出他对我和对别人有什么不同。

我有的，必然别人也会有；别人有的，我却不一定有。

是，他是会跟我开玩笑说他喜欢我，可是这样的话他也对别人说过；是，他是给我免费买了早餐，可是他对我这样的时候也会连带别人；是，他是会在他生日的时候跟我要糖吃，可是他也对别人这样过……况且那时别人都看出他对我有点什么意思，别人去向他求证的时候，他说别乱传，我知道了会生气的。那时我又确实懵懂，最多是看多言情小说积累点纸上谈兵的经验而已，再则小说中总是把初恋说得多么美妙，女主是多么深谙红尘看透人心，男主又是多么霸道主动英俊潇洒，这些却全然跟现实不搭，所以我一对照，觉得跟我的实际实在不符，周围的人也没有对此透露过半句什么，那时我还有什么底气认为他对我有什么不同的？

真正感觉他有点什么是在平安夜，那时候别人都在流行送苹果，小卖铺的苹果也被抢购一空。看到班上的男生去买的时候，我只是会跟同桌两个在一旁调侃式地笑笑，不过我真以为这些节日与我无关——在之前的十几年，确实与我无关。

但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没上自修，就有一个女生把苹果送给我，好吧，这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跟这个女生，因为她的一些话过于暧昧，不太像是朋友之间的交往，跟她在一起聊天什么也深感压力，我最讨厌麻烦，所以日渐远离了她。

然后那个女生送完之后，肖羽玫又拿着一个苹果过来，我当时很是疑惑——她不向我要都算好了，怎么还会送给我。这样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对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结果真的证明，她是替别人送过来的，那个人是肖羽玫的初中同学，在刚开学我跟肖羽玫在一起坐的时候他就坐在我们后面。之后跟没头脑、x在一起坐的时候他也在我后面。好吧，同学情谊。但这也是出乎我意料的了。

再接着发生的事更是超出我的想象，程嘉言经过了讲台——我当时没注意他，我还以为他经过讲台是想要丢垃圾。那时我跟同桌说着想不到那个男生居然会送给我时，结果他直直朝我走了过来，班上开始起哄，我还不明所以时，他已经在我位置旁边了。

他笑得很幼稚又很尴尬地拿出蛇果放在我桌子上，说：“老大，平安夜快乐。”我愣了一下，脸瞬间变得又红又热，我猜我当时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可笑——觉得有些尴尬有些丢脸，但是同时觉得这种轰动又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我肯定笑得很难看。